先机一失,她们这边要反弹谈何容易?韩云鼎的大脑飞快地想着脱身的主见,无法如今的场面却曾经是受制于人了。
而暮绵绵却仿佛这一切都忽然跟她有关了似的,依旧呆愣在原地,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地抬头看向自己的腹部,那里如平常一样平整,她简直不敢相信外面装了一个小小的生命。可是,这生命甚至还未成形就曾经有人盯上他,想要根除他了。
孟胤运神色阴沉的坐在椅子上,四周的人连喘气的声响都不敢出,这静默不断到太医院值守的太医们匆匆地走进来才被打破了。孟胤运向他们说道:“你们去给敏贵妃把脉,看看贵妃娘娘的胎象。”
孙太医率先上前替暮绵绵把脉,过了一会儿,说道:“贵妃娘娘胎象颠簸,龙胎长势良好,待微臣等开一副养血安胎的方子,平常再留意……”
费荣萱打断了他的罗嗦,说道:“可看出来龙胎有几个月了?”
孙太医说道:“两个月。”
“足两个月,还是一个月多些?”孟胤运问道。
孙太医皱了皱眉,说道:“依脉象看来,的确是两个月不足……”他突然想到两个月前应该还是易太后的孝期,赶紧顿住了。
“混帐!”孟胤运一把抓起旁边高几上的茶碗朝孙太医砸去,孙太医连也躲也不敢躲,只得跪着连连求饶。孟胤运便又让其他几名太医去看,那几人见这情形也只得硬着头皮去诊脉,这回的容许良莠不齐,有的同孙太医、周太医一样宣称两个月不足,有人自作聪明改作一个多月,还有更大一部分基本没敢说话。孟胤运越发怒形于色地说道,“朕与敏贵妃乃是册妃当日圆房的,至今不过一月不足的时间,她如何怀胎两个月?一群行尸走肉,朕要你们何用?”
“皇上的意思是……”周太医好一会儿才反响过去,却没敢问出口。
孟胤运哼了一声没有说道。
孙太医犹疑了一下,上前说道:“皇上,微臣等几人在太医院供职多年,同时诊错脉的事情从未有过,娘娘的脉象的确如此,微臣也不敢隐瞒。但这也有能够是贵妃娘娘饮食不当惹起的,也或许……”他没将剩下的事情说完。
“或许什么?”孟胤运问道。
孙太医久久没有启齿。
跪着的太医中有一名姓赵的抬起了头来,大着胆子说道:“启禀皇上,微臣有一句话不晓得当讲不当讲。”
“讲!”孟胤运说道。
赵太医说道:“微臣年老时曾在官方寻访游历,事先也曾听说过一种名为凝红丸的药,可以用来……伪作处子之身。”说着,他畏缩地看了暮绵绵一眼,不敢对上她噬人般的目光。
四周的人登时哗然起来,连这也可以伪造?
费荣萱也惊诧了半晌,说道:“赵太医可有法子验证能否曾用过……那种东西?”她虽没说出暮绵绵的名字,目光却极端复杂地瞟了她一眼,仿佛看着什么恶心的东西一样。
暮绵绵冷哼了一声,从头到尾,她只要此时才敢表现出自己心里的讨厌吧?
“此时曾经是情随事迁,若是用过,脉象上是无迹可寻的。”说话的太医说道:“不过,此凝红丸一粒未必无效,若是真用过,那身边或许有备用之余,另外,真正的医者多不屑于此类腌臜技量,只要那市井中卑贱无耻者会做,整个京城擅此道者不多,只要城东烟花巷的李郎中会。”
“那便请皇上下令捉拿那李郎中。”费荣萱说道。
孟胤运点了摇头,说道:“这种坑蒙拐骗之辈,无论……”他看了暮绵绵一眼,又说道,“无论能否与宫妃嫔有关都不该留着他。”
费荣萱顺着他的目光又看了暮绵绵一眼,问,“那敏贵妃房里……”
孟胤运不由得又看向暮绵绵。
暮绵绵一脸冷然,只是轻抚着自己平整的腹部,好一会儿才低头看向孟胤运,说道:“皇上若不置信我,那自然什么都是有能够的。”
孟胤运目光中似有不忍,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般地说道:“假如你是冤枉的,朕……总要还你一个洁白。”说着,他向韩云鼎一眼,心中微定,全易唤来亲卫们吩咐他们辨别到城东和同心殿搜寻。
不久,去搜寻同心殿亲卫们便回来了,一人手里捧着一个巴掌大的匣子,另一手却拖着被打肿了脸的梅若。
暮绵绵神色一变,说道:“梅若,你怎样来了?”看着梅若高高肿起的脸,她怒气冲冲地看向那几名亲卫,“怎样?搜寻不够,还要把我的人打成这样子?她又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了?”
梅若却只是抬起头绝望地看着韩云鼎和暮绵绵,满脸的血和泪混在一同。
韩云鼎心中也有些不忍,梅若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
领头的亲卫并不理睬暮绵绵,只捧着那个小盒子向孟胤运说道:“皇上,属下在敏贵妃的寝殿里发现了这个!但这宫女不只阻扰属下将东西拿走,还将匣中之物吞下了两粒,属下觉得似乎隐情,便将这东西强夺上去,并把这宫女也带来了。”
“终究是什么东西?”孟胤运的眉头拧了起来。
亲卫将东西呈下去,翻开一看,外面是一粒指头大的药丸,颜色殷红如血。孟胤运的神色越发阴沉上去,只使了一个眼色,亲卫便将盒子递到方才说话的赵太医面前,赵太医拈起一颗来闻了闻,然后又捏碎了细心看着外面的粉末,好一会儿才说道:“皇上,这东西正是凝红丸。”
这后果一出来,暮绵绵不敢相信地前进了一步。接着,她便心寒地看向梅若。这之前她从不晓得世界上还有凝红丸那种东西,也从未在同心殿里放过什么隐密的东西,梅若怎样就晓得那里藏着凝红丸还“帮”她消灭证据?无非又是布置好的一场戏罢了!只是,惠蓉、小李子这些出卖她也就罢了,为何偏偏是梅若?
孟胤运的一颗心也从巅峰跌落到谷底,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