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找不到什么词汇来描述自己的慨叹,顿了一会儿说道,“几乎是奇观!”
“伤人的武器只会让人畏惧,这种美丽却更容易让人铭刻。”韩云鼎漠然一笑。只是,等他们看得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这烟花对她来说却有着不同的意义,这是从她那个世界来的东西!烟花渐冷,她却仍然眷恋地看着天空,自言自语地说:“还以为再也没有时机看到了。”
正同暮绵绵一同往外走的孟胤运脚步一顿,韩云鼎已经看过烟花?
韩云鼎还没有反响过去自己失言,暮绵绵虽然是听到了却并不觉得奇异,只是,这个小小的破绽却在孟胤运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疑心的种子。
暮绵绵入宫一年多了,却是直到成为贵妃之后才真正跟孟胤运在一同,两人犹如一对新婚夫妻一样如胶似膝,好几次孟胤运都想做个昏君算了,只为了更好地溺爱她。幸亏,暮绵绵除了喜欢摆弄那些机关器械之外,并没有什么祸国殃民的喜好,他究竟还是没有当成昏君,所以,暂时也还没有言官来找他的茬。
但是,在后宫妃嫔们眼里,这变化却是天翻地覆的。
整整一个月,孟胤运简直是把同心殿当作他自己的乾元宫了,跑得那叫一个勤快,其他妃嫔们简直连他的面都没有见上。
绝对于大夏历史上的几位皇帝来说,孟胤运的妃嫔并不多,除开皇后和暮绵绵不谈,只要妍妃蒋氏、昭仪叶氏、婕妤杨氏、宋、李、岳三位美人,寥寥数人而已,一个大户人家的侍妾都比这要多些。
这六人中,馨婕妤受逆王之乱的牵连,虽然没有进冷宫,却也好像在冷宫一样了。叶脉虽然由于暮绵绵那份设计图的缘由升为九嫔之首,却还是不争不抢,照旧深居简出地侍弄她自己那些小玩意儿。三位美人中的岳美人天天在御花园里晃悠,专等孟胤运经过的时分要么摔一跤,要么丢了东西,李美人则天天守在韩太后跟前端茶递水,特别在孟胤运去请安的时分,而独一承过宠的宋美人去天天以泪洗面,深更半夜还在宫里吹箫弄弦,那幽怨的曲调让四周的许多人都无法安睡。妍妃则比他们迂回多了,也不想法子去接近孟胤运,只是天天去同心殿跟暮绵绵一同喝茶聊天,讲些听来的趣闻,完全无视暮绵绵不耐烦的神色。
虽然这些人都翻不起什么大浪,凑在一起却也够让人心烦的。
最奇异地是费荣萱,封妃典礼之后,费荣萱便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整日足不出户,也不去康宁宫吵着要见孟颐庆了。不久后,她向孟胤运呈上了一份字字带血,句句惊心的悔过书,附带亲手所抄的两部佛经,并自请去易太后陵前为易太后祈福。其情感真诚、言辞恳切,让孟胤运被打动得简直要赞同她的恳求,但思索到他目前还必需得重用费存正,应用他在朝廷的影响来稳定局势,便采纳了费荣萱的恳求,撤销了对她的禁足令,允她在未央宫吃斋念佛。
孟胤运也疑心她有别的图谋,派了自己身边的暗卫去查探,却也没有看出她有任何异常的举动,而此时,宫里却悄悄地传出一股谣言——韩云鼎借着教大皇子读书的时机出入皇宫内苑,与暮绵绵频繁见面。
这还是文明版的,有些人甚至直接说成私会。
最初,这传言被有意无意地传进了孟胤运的耳朵,他只是找黄帆问清楚之后,向身边的侍卫吩咐道:“你去给朕查清楚,这谣言究竟是从哪里传出来!”
“是。”侍卫应道,躬身退了出去。
孟胤运神色阴沉地坐在龙椅上,堆了满桌的奏折却完全看不下去。
黄帆看孟胤运神色真实不好,便小心走上前,劝道:“皇上,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为这种事不值。宫里的人就是这样,有个什么风吹草动都要传得跟翻天覆地似的,要是不理它呢,过一阵子也就好了,要是真把它当个事,那还真说不定会惹出什么事来!”
孟胤运冷哼一声,说道:“绵绵入宫之初就有这种传言,朕没有理睬,但这件事到如今还在传!朕就懊悔现在为什么没理。”
“皇上,别怪主子多嘴,您对敏贵妃如此溺爱,怪不得她要成为他人的眼中钉了,这样几句谣言真实是不算什么。”黄帆在宫里待了那么多年,有些东西曾经见怪不怪了,他笑着说道,“不管怎么说,分布这种谣言的人多半是为了迷惑皇上,只需皇上不置信,其他人又能如何?”
“所谓众口铄金,怎能置之不理,多少……”孟胤运突然摇摇头停住了,韩云鼎和暮绵绵一个是他最倚重的左膀右臂,而另一个却是疼到心田里的男子,他怎样能了允许他人随意损伤他们?但是,他的心里除了对这谣言的愤恨之外,为什么会这么焦躁,这么焦虑呢?一种异常的觉得让他捉摸不住而又无法疏忽,仿佛浑身长满了刺一样,心里这口吻无论如何也顺畅不了。
黄帆无法地笑了一下,说:“那也得等查出谣言出处才行呀,皇上您如今急也没有用。”
孟胤运如今想的并不是这个,心境也并没有因黄帆的话而舒缓,心里念头一转,突然怔了住,仿佛被自己的念头吓到似的,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神色犹疑不定看了黄帆一眼,犹疑地说:“也有无风不起浪的俗语,会不会……”
黄帆看出些端倪,说道:“皇上,您该不会以为……”
“朕自然是置信他们的!”孟胤运飞快地驳道,私会一事基本是无稽之谈,但韩云鼎和暮绵绵之间的确是有他不晓得的机密,正是这一点让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舒适吧。
黄帆弄不清楚孟胤运的心思,便不置可否地说:“西越作乱之前,圣安皇太后身体不好,您亲身下了旨意,允韩太傅自在出入内廷好开解宽慰圣安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