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自己去吧,这个时分我不想有人跟着。”
这个时分的孟宸自然什么都听她的,便与暮绵绵下了轿,吩咐黄帆等将御辇抬回同心殿,自己牵着暮绵绵就走。黄帆只得唤了几个侍卫暗中守着,自己则领着空了的御辇向同心殿走。
玉音楼是孟胤运和众后妃们听戏的方,共有五层楼,周围的园子很大,还连着一座戏台,离昭林苑也不远。两人登上了玉音楼,在这里可以看见整座皇宫,黑暗中各处宫殿里亮起了好点点灯光,显得越发静谥了。
“惊喜在哪呢?”孟胤运拥住她,问道。
暮绵绵奥秘地笑了起来,说:“皇上再耐烦等一下。”
“这个可以。”孟胤运直爽地点点头。他的她本来就倚在她的肩膀上,一摇头就硌得暮绵绵身体一阵发痒,他热烫的呼吸抚在她的颈间,撒娇般地说,“不过,皇上是人前称的,明天我们新婚,你也叫点难听的来。”
原来,他们想的都一样……
暮绵绵心里觉得有些甘美,又有些奇异,这个人喝醉了怎样像个小孩子一样黏乎乎的?她在他怀中困难地定了定神,说:“什么……难听的?”
孟胤运就抱着她笑,说:“相公或许夫君,你觉得哪个好?”
哪个听起来都怪怪的,暮绵绵只是笑,并不说话。
这时候,玉音楼的庭院里响起一阵脆响,暮绵绵神色一振,说:“快看快看,开端了!”一束白色的亮点带着尾巴倏地升上天空,在空中炸成有数白色的星光,绚烂耀眼的光辉映红了孟胤运的脸,暮绵绵看着他脸上的惊叹,心里装满了从未有过的满足。
“这……”孟胤运聚精会神地看着,诧异得不晓得如何描述,好一会儿才说道,“这就是你给朕的惊喜?”
暮绵绵制造出来的烟花当然比不上她在古代见过的那些,但胜在数量众多,一束一束的亮光不停地上升,一朵又一朵的火树银花争相绽放,让人琳琅满目。她偏头看着他,无比仔细地说:“我只是想通知皇上,这些……”她转头看向窗外那华美的烟花,慢慢地说,“就是我如今的心境。”
她的声响不响,在孟胤运耳中却似乎盖过了烟花燃放的声响,明晰得简直震动了他的心。他愣了一下才认识到这是刚刚那个问题的答复,相比这满天的烟花,这个答案更让他惊喜。
五彩的光辉映在他们的脸上,一明一灭,两个人的影子也逐步堆叠在一同……
这时,木制的楼梯上响起重重的脚步声,还有韩南川那嘹亮的嗓音:“快点快点,这是整个皇宫最高的地方,在这里看一定过瘾……”正说着,他便领头走了下去,后头跟着韩云鼎、楚羽常还有暮士钦三人,韩南川冒出头来一看,正看见那两个凑得极近的身影,定睛一看,居然是孟胤运和暮绵绵两人,他吓了一大跳,赶紧下跪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敏贵妃,不知皇上和贵妃娘娘在此……”
其他三人见状也赶紧下跪行礼,头低得恨不得直接挖过洞跳下去。
孟胤运不得不松开了暮绵绵,没好气地看着他们,说:“好了好了,这又没有他人在,你们用不着这副样子。”想到方才那画面被撞破他也有些为难,清了清嗓子问道,“你们为何在这?”
四人站起来交流了一下眼色,暮士钦先答道:“回皇上,微臣受贵妃娘娘之命,来此处监视侍卫们燃放烟花。”
这话合情合理,找不出什么问题来,孟胤运便又看向其他三人。
楚羽常第二个站出来,冠冕堂皇地说:“如此盛举,怎样能没有人在历史上记上一笔?所以微臣来了,正预备赋诗一首以示称颂。”
韩南川嘿嘿笑了一声,说:“微臣是来帮暮监令监视侍卫们燃放烟花的,这烟花虽美,但毕竟也是火器,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微臣也好及时防备呀。”
三人都有了借口,只要韩云鼎还没有说话,暮士钦看孟胤运神色似乎不太好,便帮助说道:“微臣在监制这批烟花的时分已经实验过,总是有许多哑炮,由于时间赶不及所以都带进宫来了。刚才说起这事的时分,太傅大人听见,过去指点微臣调整引线。”
孟胤运有些诧异起来,说:“太傅连这个都懂?还有什么是你不晓得的?”
“当着贵妃娘娘的面,微臣怎样敢说一个‘懂’字?”韩云鼎笑着摇了摇头,说,“不过是想当然的猜想,恰巧对上罢了。”
她说的是假话,之前见暮士钦在那里忧愁便过来问了一下,她也只是隐约记得前世过年时放的烟花都有一条又细又长的引线,便顺口提了一下,没想到真的蒙对了。而暮绵绵却觉得这很正常,她觉得那不过是她们那个世界的知识。她神色如常,也没想到要避着他们几人,只是悄悄牵了一下孟胤运的袖子,说:“皇上,烟花易逝,再不看可就没了。”
“那朕就不跟他们计较了,错过了烟花他们可赔不起!”孟胤运笑了起来。
三人如释重负,站在两人身侧安安静静地看向天空,却没有了方才上楼时的那种等待的觉得。
好久当前,那一阵一阵的爆裂声终于平熄下去,五彩的光辉也渐渐地黯了,取而代之是洋溢的硝烟,还有那些意犹未尽的惊叹声。暮士钦、韩云鼎、楚羽常、韩南川几人也站在玉音楼的回廊下,几名担任点火的侍卫跑了过去,暮士钦说道:“大人,一切烟火都曾经点完了。”
暮士钦点点头,说:“你们再去反省了一下有没有没炸的,假如有就想方法弄熄了,否则炸到哪位贵人我们都担待不起。”
侍卫们应声而去。
韩南川笑着打趣道:“暮大人如今很有官威嘛!”
暮士钦只是干笑了两声。
楚羽常则深有感触地望着天空袅袅余烟,说:“想不到火药这种东西既可以制成伤人的武器,换一种配方却可以变成这么美的焰火,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