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选择

  孟胤运接过玉佩系回腰间,脸上闪过一丝为难:“没什么,不过是一点小误解罢了。”

  一点小误解把随身信物都丢了,大夏国运堪虑啊!韩云鼎心下难免慨叹,幸亏韩云斐曾经“死”了,不然,这就是她的丈夫,她得多头疼啊。

  “春社人很多,小兄弟还是留意一下四周的情形”楚羽常看孟胤运年岁小,忍不住出声提示。

  “是我忽略了,原来老百姓们的生活并不是我想的那样。”孟胤运若有所思地说着。接着,他才终于将目光看向了韩云鼎、楚羽常两人。楚羽常玉树临风,韩云鼎温文尔雅,与朝堂中那些迂腐老臣相比看起来顺眼多了。

  孟胤运登时就生起了好感,便问:“呃,两位是?”

  “这位楚羽常,往年春闱的考生。”韩云鼎猜到孟胤运的身份,特意把这两人引见给他。接着,她又指了指本人,说道,“在下京城人氏,韩明。”

  孟胤运眼前一亮,注意力放到了楚羽常身上,说道:“楚羽常?会试第一的那个?”

  楚羽常有些为难地摇头,说道:“正是。”

  “我……”孟胤运暂时给本人编了个名字,身家之类的却还没有想到那么多。他扫了韩云鼎一眼,说道,“我叫魏毅也是京城人士,往年十九岁。”

  “你有十九岁?”楚羽常诧异地看向孟胤运。

  孟胤运不满地看了他一眼。

  韩云鼎打着圆场,说道:“魏小兄弟脸嫩,不显年岁。”

  “的确如此。”楚羽常点了摇头。

  这时,刚刚追着暮绵绵不放的几个侍卫又回来了,他们先是警觉地看了看孟胤运身边的韩云鼎、楚羽常和江陵谷三个人。接着恭恭敬敬向孟胤运转礼,说道:“公子,属下办事不力,让那男子混入人群中跑了。”

  孟胤运神色一凛,说道:“我不论她是混进了什么中央,总之,一定要给我找到她,否则不要回来见我。”

  “是。”几个侍卫应声退了下去。

  楚羽常悄然落后了两步,向韩云鼎耳边说道:“也不晓得是谁家的小公子,看着像小孩子一个,架子倒挺大的。”

  韩云鼎抿唇一笑,她很想晓得,有朝一日楚羽常走上朝堂向他以为的小孩下跪时是什么觉得。

  还好,她不必如此。

  孟胤运没有听到他们两人的话,回过头来约请他们三人与他结伴同游。

  三个人也是玩,两个人也是玩,正好南宫月被支开不在身边,韩云鼎也乐得同行。

  不断跟在孟胤运身边的小内侍有些为难地上前来,说道:“公子,工夫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孟胤运才想起什么似的,说道:“才刚出来而已,着什么急?”说完转身就往人多繁华的中央走去。

  韩云鼎闲庭信步般地走过来,心里却暗暗地想着她身边那只跟屁虫最好是比孟胤运的侍卫先找到暮绵绵,否则,他就不要回来见她了。

  她也很想这么说话。

  而此时,人来人往的街道两旁,一户人家的后院门开了。暮绵绵从外面探出脑袋来,见巷子左右无人,才大大方方地翻开了院门,显露她身后站着的南宫月。她向南宫月抱了抱拳,道貌岸然地说道:“方才真是多亏了大侠出手相救,大恩不言谢,您的恩情小女子我铭记在心。我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就此别过吧!”

  说完这番话,她转身就往外跑。

  而南宫月却只是一翻手就按住了她的肩膀,说道:“姑娘,我们少主想见你。”

  “我还以为你是一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坏人,没想到你也心胸不诡!谁晓得你家少主是什么东西,本姑娘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吗?”暮绵绵冷哼一声,伸手去推南宫月的手。

  南宫月的手文风不动,任由她抓、捏、掐、咬,十八般武艺上齐了也没有皱一下眉头。他只是说:“你只要两个选择,本人走着去,还是被五花大绑着去。”

  韩云鼎陪着孟胤运、楚羽常在左近走了走。

  孟胤运虽然很亲切,但从小养成的傲性却是浑然天成的,无形中把楚羽常和韩云鼎都当成他的上司。韩云鼎猜到他的身份自然是由着他,倒是楚羽常多少有些看不惯,经常以大哥哥的语气提点孟胤运。

  孟胤运也不生气,但每次总要针锋相对地和楚羽常辩上几句。一来二去,他们两个倒是投契起来,韩云鼎却成陪衬。

  这正是韩云鼎想看到的。

  孟胤运难得出宫一趟,看见什么都新颖,对什么都猎奇,几乎就想住在里头不回去了。但他身边的小内侍却不敢这么想,三催四请好几遍,孟胤运才依依不舍地跟他们辞别了。这个时分,他似乎曾经遗忘了暮绵绵的存在。

  他一消逝,青莲便悄然呈现在韩云鼎身边,而碧荷则领了马车候在不远处。

  “明天和两位聊得非常尽兴,但如今时日已晚,家里派人来接了。”韩云鼎向楚羽常也辞别,上了青莲、碧荷引来的马车。

  车子里只要她一人,随后南宫月也上车了。

  “人呢?”

  “曾经送回府了。”南宫月说道,“但少主恐怕没工夫见她,太夫人回来了。”

  “什么?”韩云鼎被这个音讯吓了个措手不及,说道,“怎样也没有报个信回来?”

  南宫月说道:“大小姐被追封为皇后,下个月举行封后大典,太夫人作为府里身份最高的人当然要呈现了。不过,依属下所见,太夫人这次应是被太后请回来的。”

  “那……”韩云鼎看向南宫月,问,“她晓得吗?”

  她离开这个世界也有三年了,南宫月每年都代她往太夫了那里写信、送礼,但还一次都没有见到过。

  “她只晓得您是她的孙女,不是孙儿。”南宫月给了一个一定的回答。

  韩云鼎点点头,不说话了。

  他靠在马车里柔软的垫子里,轻轻的颠簸让她昏昏欲睡,恍惚间觉得本人又回到了那个熟习的世界。

  白色凯迪拉克在山路上回旋,一圈又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