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千城眼睛扫了一眼宁娇和风朝,他并不知道宁娇是为了了解薛钟楼到底和前朝有没有关系才这么问的。她以为宁娇是为了了解朝中的势力好在以后做些什么。
他心思活络了一下,宁娇看这样子有些忧虑,他不知宁娇在思索什么,但是为了将宁娇挽留在他方的阵营,他说:“不过现在朝中势力翻涌,倒戈和势力的拉拢十分的明目张胆了。人人自危又不得不卷入这场斗争。你无意中也在边缘游走了。你可有什么想法?”
“我暂时还有意向要做什么。”宁娇知道陈千城这是在探她的口风了。只可惜她对皇家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只想快点将薛钟楼和前朝太子的关系查清楚。这样她心里那块大石头才能落地。
她眸色深深,黑漆漆的瞳仁藏不住太多的心绪。
陈千城啧了一声,抬眉说:“如今朝中势力来看,日后魏重登基的可能性最大,你若是接触起来,不要忤逆他,尽量服从些许吧。”
“什么?”宁娇双眸大睁,瞳孔放大,止不住的惊讶而后面色凝重,她严肃的说道:“魏重这人怎能登基??”
她对于这人可是反对得不行,他若是登基可还了得?
她小手捏起来,面色紧紧。
风朝也忍不住提出来自己的看法:“这魏重行事暴力又阴狠,不是个心胸宽广的人,不配为君,怎能让这等人上位?”
“朝中势力如此,哪里有这么好说的事情。”陈千城对于宁娇和风朝的不悦和不解,不做评价。毕竟他们不在皇家中长大不知道其中的黑暗之处,陈千城只冷着脸残酷道:“他掌权,他势力庞大便能上位,哪里说是千辛万苦的挑一个明君上位?更何况千古帝皇,手里没点血腥哪里能做得到皇帝这个位置?你们也不能只看表面。”
“事情不是这么论的。”宁娇不赞同陈千城说的话:“纵使通往皇位的道路是血淋淋的,也不该就用这个为将来可能会成为暴君的一个人辩解。若是魏重上位,天下百姓从此民不聊生又如何是好?这个代价可太大了。”
“这皇家的事可不是我们一两句天下百姓就能干扰的。你若抱着这个态度对上魏重得罪了他,我都保不住了。我这么劝你也是为了你以后的安危着想。”陈千城有些牙痒痒,这宁娇的架势看起来就要撸袖子和魏重打上一架了。这要是阴差阳错的让两人对上可还了得?
“对上了我也不会顺从他。”宁娇不卑不亢道:“我不想在暴君手里行事,更不想让他当皇帝。”虽然她的力量微不足道,但是要她顺从一个暴君让她有些难以服从。
“这事是你不想就能不想的吗?”陈千城有些急眼了。宁娇平日里也是个明事理的人,怎么到了这就钻起了牛角尖,他大概不能明白宁娇并不想在这一件大事上面当一株能摆动的墙头草。
风朝一看,连忙拦住:“都冷静,魏重这不还没上位吗?”
“那他最好不要上了。”宁娇道。
陈千城还想说什么,风朝赶紧拦在两人的中间,说:“冷静,都冷静。我们有话好好说。”
他这一插话,两个人的情绪算是冷静下来了,虽然风朝站在宁娇这边,可他们原先是来问话的,如今这一顿意见分歧的争吵弄得三人都不是十分的愉快。
宁娇揉了揉太阳穴,道:“我过激了,今日我们就到这吧,我先回去了。”
陈千城也不多说什么。
风朝叹了口气也走了,三人这算是不欢而散了。
宁娇从陈千城那里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一回去就看到容赦拿着菜篮子打算自己做饭,宁娇惊奇的问道:“怎的想着自己做吃的?”
容赦道:“这儿的大锅饭吃多了有些想家乡的味道,就开了个小灶。”
宁娇想了想,说:“那我们一起吧。”
“少奶奶不介意就好。”容赦淡淡,他总是如此淡定。
“没有,我也想给他做点吃的,他这些日子也累了。”宁娇拉着容赦说:“走吧,晚了他睡醒了就赶不上吃饭的时间了。”
容赦跟着宁娇来到了做饭的地方,容赦打下手,宁娇熟练地炒着菜肴。香气瞬间四溢,引人口水直流。
在一旁打下手的容赦再淡定也对宁娇的厨艺诧异不少,他可还不知道少奶奶还有这样的厨艺。
宁娇抄了两个小菜又炖了锅汤,剩下的她对容赦道:“你做些你想吃的,我去洗个澡叫薛钟楼来吃饭。”
“好的,少奶奶。”容赦接过勺子,帮宁娇看汤的火顺带煮了一些家乡的味道的菜肴。
宁娇快速的沐浴更衣后来到了薛钟楼睡觉的地方,她一进去就看见薛钟楼神情呆愣的坐在床上。
“醒了,正好饭也做好了。一起吃吧。”宁娇眉目柔和,唇边带着浅浅的笑。方才的烟火气让宁娇和陈千城争吵的气愤消退了不少。
薛钟楼看着宁娇和出去时不一样的衣服,他问:“你做的饭?”
“嗯。走吧。容赦还在等呢。”宁娇拉他起来,薛钟楼穿好衣服以后,和宁娇一起去了容赦那儿:“倒还没吃过你做的饭。”
“待会儿你便有口福了。容赦也做了。”宁娇和薛钟楼边聊边走很快就到了。容赦已经做好了饭菜,摆好碗筷了。
四菜一汤,三个人吃。也不矫情,宁娇坐下便尝了容赦的菜,直夸赞道:“好吃。”
容赦笑了笑。
薛钟楼却好像有什么心事一般,尝了菜以后就有些老神在在的,他端起碗说:“我去盛饭。”
容赦刚动准备起身说要帮薛钟楼盛饭就被宁娇在桌子底下按住了,容赦就定定地坐着了。
薛钟楼去盛饭,宁娇借着喝汤的动作悄悄凑过去,对容赦细声道:“怎么了?方才他已经一路心不在焉了,到了这就更是神情恍惚了,最近他有什么事吗?”
容赦顿了顿,说:“少爷好像在怀疑自己的身份。还让我去查了一些东西。估计是在忧心此事吧。”
“原来如此。”宁娇了然了,毕竟前朝太子的身份若是真是坐实了,倒是不知道怎么面对才好了。宁娇幽幽地叹了口气,看来薛钟楼自己可能也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