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仓很大,人手都在外面加急改造帐篷,粮仓的防潮弄起来就没有那么简单了。而且宁娇想自己亲自检查好每一处角落,进度就更加慢了。好在能做完,粮仓的防潮工作和帐篷的改造弄了整整一夜,消失了片刻的薛钟楼一回来就加入宁娇的指挥里,默默地干活。
众人忙碌得热火朝天,在这黑漆漆得夜里有了些许的暖意。
雨停了,火把点了起来,暖了些许太过于湿润的空气。
众人忙碌到后半夜才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完,宁娇揉着肩膀,又酸又困,她对陈千城和风朝道:“事情忙完了,这个点了,我回去歇息了。你们也回去好好休息吧。今夜实在辛苦了。”
“嗯。”风朝点头。
“累了累了。”陈千城一个贵公子哪里如此劳累过,他笑着摆摆手走了。
薛钟楼擦干净手走过来,伸手按了按宁娇的肩膀,说:“累了吧。”
“还行。”宁娇脸上带着倦意,她伸出手抓住了薛钟楼的手,说:“回去吧。”
“好。”薛钟楼宠溺的搂住她的腰,两人从粮仓回到了营帐里面,里面先前点过火把照明,现在变得干燥舒适,只留一盏烛灯。
宁娇来不及思考再多,沾了床就睡了。薛钟楼换了套衣服回来就看到宁娇已经睡着了,轻轻地鼾声,冲刷了她平日里地干练和精明,带着些许的憨态及可爱。
薛钟楼坐在宁娇的床边,灯影昏暗,柔和宁娇的面容,他伸手将她面颊的秀发挽到她的耳后。
从昨晚忙碌到今日清晨,本该休息的薛钟楼此刻却觉得有些睡不着了。
他心绪有些复杂,看了宁娇的睡颜一会儿后,他温柔地给宁娇盖上了被子,宁娇呓语呃呃呃翻了个身。
薛钟楼抚摸了一下她脸颊:“睡吧。没人回来吵你。”
宁娇沉静地睡着了,薛钟楼给她盖好被角就出去了。
轮岗的人手已经在站岗了,薛钟楼吩咐道:“好好看着,不让任何人进来。”
“是。”
天色渐渐亮,带着雨后的凉意,乌云还没有完全的褪去,天空还是沉沉的昏暗感。
薛钟楼熬了一夜又心思复杂,此刻觉得脑子昏沉又清醒,他走了几步,不知道怎么的走到了容赦的帐篷之外,他迟疑稍许就抬脚进去了,一进去就看到洗漱完的容赦正打算收拾好床铺准备歇息。
一见薛钟楼进来,他连忙走过去:“少爷,怎么了?”
“没什么,有些许的疲乏但睡不着。”薛钟楼道:“陪我聊聊再睡吧。”
“好。”容赦和薛钟楼在桌边坐下,茶水是温热的,容赦给薛钟楼倒了杯茶,递到他的面前:“少爷心烦什么?”
“关于前朝太子的事吧。”薛钟楼默默地饮茶,他对这件事也不算很清楚,也不知道先帝驾崩前还有这种秘闻。
“前朝太子?”容赦疑惑:“怎么突然想到他?”
前朝的人没几个留下来了吧。
薛钟楼道:“前些日子寻到的古籍里有提到前朝太子的去向,似乎还与薛家有关。若是真有关,我不想牵连薛家什么。”他将前朝太子的事告诉了容赦。
“这,实在让人想不到。那有什么是容赦能帮到少爷的吗?”容赦少见薛钟楼这般担忧的脸色,他也不禁严肃起来。
室内安静,两人对坐,薛钟楼不知道忧思着什么突然沉默下来,久久没有说话。
两人十分有默契,一个倒茶一个喝茶,两人也不闲聊多少,薛钟楼就突然道:“你去拜托杨一查查前朝太子的踪迹,没准杨一能知道些什么。”
“好。”容赦点头应下。
两个人又喝茶说话,薛钟楼将半壶茶喝完以后想到他睡不着,容赦可不一定,他将茶杯轻轻放下说:“我走了,你好好歇息,养好精神了再去办事吧。”
“好,少爷慢走。”容赦不是个会客套的人,他将薛钟楼送走以后好好歇息了。
薛钟楼出了容赦的帐篷还是没什么困意,他四处走了一下。
“哈。”宁娇打着哈欠醒过来,她伸了个懒腰在床铺里面滚了几圈以后发现床上没人,她伸手摸了摸,猛然惊醒:“人呢?”
兴许是看了那本夹层里的东西,突然想到薛钟楼该不会真是前朝太子,这会儿正想着什么办法毁灭他的踪迹吧。
越想神色越凝重,此时下午,薛钟楼走了好久才有困意,想回来休息休息就看到宁娇板着小脸,失神地坐在床上。
薛钟楼淡淡一句:“怎的睡醒了这个脸色,这被子对你做什么?”
“嗯?”宁娇一听薛钟楼的声音,瞬间抬头,她眨巴了一下眼睛,“你去哪了?”
“睡不着出去走了一圈,此刻正累着。你怎么不睡了?”薛钟楼开始宽衣解带。
宁娇耳垂微粉,说:“我刚睡够。”
若真要休息,她还困着也睡得着,可是前朝太子一事一上心头就下不来了。她挠了挠脸颊,当着薛钟楼的面再怀疑他有些不妥当,她从床上起来道:“正好你可以好好歇息了。我出去一下,把后续的事情处理完。”
“好。”薛钟楼也不多问什么,他拉过宁娇的手。拥她入怀,宁娇身娇又香软,薛钟楼一拥便觉得心里一下就踏实了,他头枕在她的肩膀:“累了。”
宁娇拍了拍薛钟楼的脑袋:“好好休息。”
他身子的重量有些压在她的身上,让她感觉到重重的被包裹的感觉。
“嗯。”薛钟楼抱了宁娇片刻松手:“你去忙吧。辛苦了。”
“嗯嗯。”宁娇点点头,薛钟楼一夜未睡又出去走了那么一大圈,困得要紧,便收拾了一下自己躺下歇息了。
宁娇穿戴整齐后去找了陈千城和风朝。
三人坐在陈千城的住处,室内也只有他们三个人。
宁娇也不铺垫什么,单刀直入的对陈千城说:“你对凤都旧事有什么了解吗?特别是关于前朝的事情。”
“前朝?”陈千城的声音不自觉的压低:“其实。我虽为三王爷的义子,但是却不太了解前朝的事情,也不太懂凤都旧事,而且前朝相关的事情都被当今的圣上严禁议论,慢慢不再有人知道。更何况书籍也毁得差不多了。我能知道的太少了。”
“如此这般吗?”宁娇微微叹气,还想着能在陈千城这儿知道什么。
风朝担心:“那如今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