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碰到渣男#被渣男蒙蔽双眼的女通常会犯两个错误:付出太多,需求太少。
付出太多,喜欢照顾男友的方方面面,提醒他不要熬夜伤身体,劝解他不要抽烟喝酒,特意为了下班的他放下心爱的剧去热饭,简直就像个小仆人
男的缺你这个仆人么?他从不关系你为了与他约会提前一两小时精心打扮,从不理解你为了给他庆祝生日省吃俭用买礼物,他只觉得“这个女的真好骗,不费力气就追到手。”
需求太少,舍不得让男友花钱。总觉得对方太优秀自己配不上,很少说我想要什么,也不敢开口要,怕被说“物质”“拜金”,男友花点小钱买礼物心里感激得不行。
这样的女生在情感里倾付的越多,男的却不屑一顾,只会记住最会花钱撒娇的那位,至于你,对方在你身上没花多少钱,甩了一点也不心疼。
……
宁潇湘抬眼瞧还在叨叨絮絮,眼角泛着泪光的嫂子,低头在那条热门微博下回复
“男的渣不渣跟花多少钱在女的上没有关系,是他本性使然,没必要以偏概全。”
一发送,app界面刷新几秒,猛然间多了数条回复——
“你什么居心,博主是在提醒此类可怜的女生,这条微博能上热门就是证据,世上太多冷漠的渣男了!”
“呵呵,像你这样不自爱的家伙,等着遇渣男吧。”
“没想到21世纪还有母舔dog。”
“我觉得楼主挺有道理的……”
谩骂者有,赞同者亦有,宁潇湘的评论瞬间就成了热门,她正准备就某人的措辞予以批驳,app界面忽然卡住,待再度刷新——她的热门评论消失了,评论功能同样被限制。
消失就消失罢,宁潇湘的睫毛未有剧烈颤动,她不是重度微博用户,若非面前的嫂子揪着她哭哭啼啼不停,扰得沉不下心读书刷题,她也没有闲工夫去评论那条挑动两性话题的微博。
“……潇湘啊,你说李子昊的心,怎么这么凉薄呢?我跟了他六年,结婚后一直在家兢兢业业照顾,饿了做他喜欢吃的,他外面开公司受了气,回来乱发火,我忍着……这有道理吗!他找那个婊子,他——”
纸巾吸附多次泪水,又受嫂子指尖发泄似的蹂躏,留下小碎屑黏在眼角、苹果肌。平心而论,嫂子的容颜经专门的护理,外表看起来与千娇百媚的在校女大学生无二:
仿热播韩国大女主剧的中分波浪卷,天生一张完美的鹅蛋脸,不似整容动刀那样刻薄,也没有丝毫臃肿憨厚的模样,高挺鼻梁已是英气逼人,若在那饱满的嘴唇抹上朱红,宛如电视剧里走出来的霸道女总裁。
而眼前的“女总裁”耸肩垂头,细长眉毛扑在纸巾里,是那么脆弱不堪。
宁潇湘则像极了经典剧集里豪门的恶婆婆,不理睬嫂子切身的痛楚,冰冷答复:
“出轨的证据我早就给你了,拿去法庭,小财的抚养权是你的,扶养费李子昊不会少给,我们的律师更不会刁难你……你不离婚,找我哭诉有什么用?”
最初几次,嫂子来找她哭诉,宁潇湘转身便揪着老哥阴阳怪气;不久,嫂子抱怨说李子昊又和玩cospaly的女网红厮混,宁潇湘暗地里收集老哥出轨的铁证,准备嫂子的离婚诉讼。
一次又一次,都是她在出力,而嫂子既没有朝不检点的丈夫发怒,亦没有提起离婚,成天除了检查丈夫又和哪个小贱人共度春宵,就是找小姑子哭哭啼啼。
宁潇湘倦了,甚至趁着嫂子以泪洗面,及不礼貌地分心去刷微博。
“潇湘,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嫂子娇躯一震,丹凤眼浸染着泪光,全无美感,指尖拂过高档雪青色毛绒外套,停在碎花雪纺黑衬衣领前,
“就算我不为自己,也得替小财的未来着想啊,他在的国际学校,不说连读至初中部,单小学部的费用,就不是我一个人能承担的。”
“你可是985名校出来的研究生,找工作不难。”
“我毕业出来就结婚了,一直待在这个家!潇湘哟,不要想那么简单,我拿什么去和应届生比?”
“专业工作不行,试着去做网红?你姿态与见识俱佳,商单广告家里的律师也能替你把关,攒足了人气和钱,再离婚。”
“我都这岁数了,和那些拜金的小蹄子去比搔首弄姿?”嫂子涨红了脸。
“网红又不止有低俗主播,美妆博主最近很流行。”宁潇湘十指交叉,眼睑微垂,桃花眼拉得狭长,透出些许不耐,“实在不想曝光于网络,你可以试着开饮品店之类的?”
“我念的汉语言文学……”嫂子委婉地表达不擅长经营。
“那。”纤细食指揉着太阳穴,宁潇湘闭目沉思,一会儿,睁开一条缝,“南珠酒店餐饮的服务员空缺很严重,工作内容简单……”
“潇湘,你怎能这样侮辱我!”嫂子愤然站起。
宁潇湘的神情平淡如无风带的潭水:“抱歉,原来劳动致富变成骂人的话了么,是我跟不上潮流。”
见小姑子不以为然,嫂子的态度忽的大转弯,俯下身来牵住宁潇湘的手,柔声细语:“潇湘,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劝劝子昊?我很爱他,舍不得离开。”
“嫂嫂。”宁潇湘直视对方,长直的睫毛不显少女的可爱,只露着无言的冷酷,“来我们家五年了,你还不了解么?”
宁福成不必多说,气死了宁潇湘的亲生母亲;事业有成跟风韵犹存的寡妇成婚,带来李子昊,生下李轩然;寡妇现在又成了寡妇,宁福成都要娶第三任了,会对儿子的风流有意见?
李轩然也不会替嫂子说话,她被罚零钱期间,花销都是亲哥哥李子昊接济的,还有一堆备胎等着她戏耍,哪有空搭理“闲事”。
奶奶和爷爷的婚姻倒是美满,但前者精神和记性都不太好,后者从监狱出来后一直缄默着,极少理事。
嫂子默然,眼神里存着不甘,楼上忽然传来李子昊的呼喊,粗声粗气的,一听就知喝了不少酒。
“他叫你呢。”宁潇湘眼神示意。
“我怕他打我。”嫂子怯生生地说,“让陈姨去吧。”
你到底是他平等的妻子,还是以前卑微的丫鬟?
宁潇湘微微张嘴,又合上,什么也没说,无奈地斜嫂子一眼,手机收进兜,独自上楼。
奢华装饰的房间弥漫呕吐物的腥臭,李子昊衣衫不整地斜躺在床,鼾声带着咳嗽,别说打人了,看着爬起床都够呛。
“你在波士顿大学拿的是酗酒学士?”宁潇湘撬开老哥的嘴,一点也不温柔地灌陈姨新榨的苹果汁。
李子昊摆摆手,艰难咽下口腔里的汁液,酒气仍然浓重:“潇湘你不懂,我啊,亏大了。”
“天知道你那么疯,没有预售证的商品房都敢让手下人买。”
“我哪清楚,底下那帮人说方城市的房子,猪都抢着买!”
“你又不懂行,凑什么热闹。”
“底下人懂啊,他们骗我!”
宁潇湘无语地瞧高学历老哥,近几年南珠隔壁的方城市房地产火热非凡,南珠有闲钱的,北上广的大老板,一火车一飞机地往那小地方拉,剩下的中产白领赶不上躺,被中介公司一班车一班车地往方城市运。
一帮人落地就跟着中介四处游览方城市那大气的北部湾广场,听中介在那使劲地吹方城市未来可期,两三年后就是厂西的深城。
又是抠新闻报纸的字眼,又是裁剪大领导的照片,整的跟传销似的,把购房团糊弄得晕头转向,钞票抢着往外送,溜达到一片空地,衣着精致,带个安全帽跟在中介后面指指点点,旁边不知情的工人还以为是新工程师。
开发商见傻子那么多,眼也红了,等不及预售证,就串联中介,让一帮人在旷野里的售楼部,对廉价的楼宇模型挑地方卖。
李子昊见钱好赚,也开了家中介公司——回想起来够奇葩的,南珠的中介公司,不买本地房,不作租房业务,却倒腾一百多公里外的方城市楼盘。
果然,政府的铁拳一砸,开发商进监狱的进监狱,罚款的罚款,走狗屎运的卷款跑了;中介机构庞大,没地方跑,直接挨大款又打又骂,裤衩都赔出去。
南珠的房地产中介,一夜间倒了十几家,仅存专注本地楼市的小中介。
李子昊的钱,包括基金和不动产,连着春节借妹妹的钱,都赔出去了,只能找老爹宁福成擦屁股。
经此一役,他的信心彻底低落谷底,没再提起创业。
颓丧地翻了个身,李子昊哼哼道:“还是泡妞简单。”
宁潇湘克制给他一拳的冲动:“你已经结婚了,而且,谁喜欢你这挫样。”
“大把多!潇湘,你是以后要混学术圈的,轩然也不喜欢碰生意,那家里的公司就是我的了。”李子昊咧嘴呼出酒气,“等我上了位,就刁难女职员,让她们受不了辞职,剩下的男员工全都996。
女生可好骗了,哪怕我炒了她们,只要在微博里买几个两性话题热搜,她们就盯着工作的男生臭骂吊丝渣男,骂得痛快了,对我的怨恨也忘了;她们单身的没工作又想花钱,结婚的老公都在996,只有又有钱又悠闲的我能缓解她们——”
“啪!”
李子昊脑袋一歪,不知是被拍晕了,还是酒精作用下睡着了。
……
“陈姨。”宁潇湘缓缓走下楼梯,对在客厅打扫的保姆嘱咐,让其先去处理李子昊的房间,自己甩了甩辣疼的手掌,倒浴室冲洗身上沾染的酒气。
回到闺房,秀发披落在浴袍,她摊在软椅,上下眼睑的睫毛几乎贴在一起。
模糊又狭窄的视野,先是摊开在桌面,未写完的第二部短篇小说。
短篇冒着青烟,朦胧一阵,又清晰起来,成了知名大学的网页,教授一职赫然列着自己的姓名与照片。
网页在下一刻崩溃了,弹出404notfound窗口,紧接着又修复,成了南珠365楼盘广告贴,代收的别墅地址正是自己家。
……
宁潇湘睁开眼,挺直身,合上短篇小说的笔记本,塞进最底层的抽屉。
不能把公司交到李子昊手里。
她是不擅交际,遑论管理。
但可以从现在学起。
手机的屏幕亮起,社长谢玖曦经戏剧社的q群私聊:
“潇湘,漫展戏剧的编排,麻烦你组织啰,毕竟余贤和唐楞严都不想当下任社长,你得提前熟悉熟悉。”
“没问题。”
她立即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