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余气得将笔往桌子上一拍，伸手揪住司命星君的衣领把他往自己这边一拽。
另一只手指着桌上的书册，“说，怎么能改？”
司命星君宁死不屈地昂起头，“不说。”
“你不说我抽你。”钱小余威胁道。
司命星君突然就犯了轴，“你抽死我也不说！”
钱小余干脆抓起桌上的笔对准了司命星君的嘴就塞了进去，涂了司命星君个满嘴黑墨。
“唔！唔！”
司命星君死命地挣扎，奈何钱小余力气太大，他根本挣脱不开。
钱小余气得不行，将笔往旁边一摔。
既然改不了，她就把这页撕了不就得了？
她抓住那一页纸张，用力一扯。
这纸张竟然一点事儿都没有。
她的手反倒是被那纸张给割伤，流了不少血。
不过她现在的肉身是泥塑所致，钱小余轻轻拂了一下伤口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至于吗？就因为一个跛脚就要改天命？”
司命星君在旁边冷嘲热讽，眼神却带着深深地鄙夷。
钱小余将书册随意地卷了卷抓在手里，“你这种神仙断绝七情六欲当然不懂。你要是不说我就直接去找天帝，我就说你擅离职守。”
司命星君指了指自己，他什么时候擅离职守了？
钱小余对着他做了个鬼脸，挑衅意味十足。
司命星君几次想要开口反驳，但都觉得说不过她只得作罢。
“好，我说。只有天帝的御笔可以改动司命书上的内容。”
钱小余略带怀疑地眯起眼睛打量，“这些东西不是你写的吗？怎么要改还需要拿御笔？”
司命星君随手抓起桌上的一本书册，在手里狂拍。
“我要是有这本事我还在这当司命星君吗？我不早揭竿起义当天帝替代天道去了？”
话说一半，司命星君才想起来捂住自己的嘴巴。
他刚才说了些什么大不敬的话呦！
都怪这个妖后，她一出现自己的理智就开始崩盘，一定是她对自己用了妖法！
钱小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合着也不是所有命格都能归司命星君管辖。
说白了，他就是个天界的图书管理员啊？
她一把揪住司命星君的领子，扯着他往外走。
“诶诶诶，你带我上哪儿啊？”
“找天帝借御笔！”
“什么？你给我撒开！撒开！”
司命星君扯不过钱小余，干脆把自己的外衫脱了以逃脱钱小余的魔爪。
“你当那御笔是说借就借的吗？女娲族现在可是不如从前了！除非女娲亲自前来没准天帝还会给个面子。就凭你还想借御笔？痴人说梦！”
钱小余将外衫一丢，掐着腰问：“那你说怎么办？”
司命星君眼珠滴溜溜一转，贼兮兮地笑道：“借不到，咱们可以拿啊！不被发现就行了。”
拿？
“你说的应该是偷吧？”
“胡说八道！君子不为盗，那怎么能叫偷呢？顶多算是……借！”
“不问自取视为偷。”钱小余理直气壮回怼。
司命星君愣了一下，最后不耐烦道：“你爱说什么说什么！反正又不是我要用那御笔。”
钱小余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蛇尾在身后烦躁地拍得地面啪啪响。
要想进入大殿偷御笔，就得知道天帝什么时候不在那里。
就算他不在，十有八九也会有人留守。
钱小余这张面孔倒是在天界脸生的很，如果被人注意到一抓一个准。
说起脸生，钱小余打量着司命星君突然阴险的笑了起来。
“你……你那样看着我做什么？我告诉你我可是个黄花大小伙子，你可不要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啊！”
钱小余朝地上一呸，还黄花大小伙子，亏他说的出口！
老黄瓜刷绿漆，装嫩！
“司命，你在这天界应该有很多熟人吧？”
钱小余嬉皮笑脸地发问，可她越笑司命星君越觉得心里发毛。
这种不祥的预感，让司命星君不自觉往后退了好几步。
“我没有！我在天界就是一个老透明。谁都不认识。”司命星君一口答道。
钱小余反驳：“那正好，你做事不怕被发现。”
？？？
司命星君觉得自己好像被坑了？
他连忙改口：“不不不，其实我是天界老油条，谁见了我都要跟我打招呼。”
钱小余压根不吃他这套，“那更好，你就算犯了事儿也有人帮你。”
司命星君抓狂地转了几个圈，他怎么怎么说都不对？
“你先告诉我你想干什么？”
钱小余故作轻松地怂了下肩摊着手道：“没什么啊，就是偷根御笔而已嘛！”
她说什么？！
偷，御，笔？
那可是要被推上斩仙台的大罪啊！
“我不去！”
司命星君头摇的像个拨浪鼓，口水都快甩出来了。
钱小余嫌弃地咦了一声，然后便揪住了司命星君的耳朵，把他揪得嗷嗷直叫唤。
“疼疼疼，你好歹也是个妖后，一族……不对，两族的头头儿，你怎么能这么没有礼貌！”
他越说钱小余揪得越狠，“你哪那么多废话？跟我走！”
钱小余拽着司命星君一路偷偷摸摸躲躲藏藏地来到大殿，等到了地方她才发现压根没必要。
别说预想中巡逻的天兵天将，就连个过路的小仙娥都没见一个。
他们的躲藏压根没必要。
天帝还坐在那椅子上写写画画，钱小余和司命星君躲在一根巨大的石柱后面，刚好挡住他们两个人。
“司命，你不好好在你的司命府待着跑我这来干什么？”
天帝好像知道司命星君的到来，头都没抬便开口。
司命星君顿时觉得喉头一紧，在钱小余的眼神逼迫下，只得硬着头皮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
“天……天帝，嘿嘿！”
天帝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将御笔放了下来。
旁边的宫女上前将他抱起走到司命面前，“陪本帝出去走走吧！”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天帝在路过钱小余藏身的那根柱子的时候还特地看了一眼。
司命星君赶紧心虚地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饿了天帝的视线，脸上的笑容都极为不自然。
钱小余一直等到天帝和司命星君走后，才敢探出头来查看大殿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