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已经到了最后的冲刺阶段,倒计时的牌子已经悬挂在每个教室后面的墙上。
每天除了做卷子讲卷子,就是做卷子讲卷子。
孙海自从那天回去被他那个暴力老爸从头到尾修理一顿后,还是觉得不服气,结果堵了江远两次,每次都被打得疼的要死要活,但是身上愣是找不到一处外伤,连去医院看,医生都说他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从此之后,孙海对江远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每天都在他屁股后面,要他告诉自己秘诀。
江远才懒得搭理这个傻小子。
“远哥,远哥,要不要去我家玩儿,每天学习多没意思。”孙海从后面追上江远。
今天是星期六,下午放假,住宿的同学也都得以回家。
江远懒得搭理后面传来的喊声,脚步不停地往学校大门走去。
孙海在后面追的气喘吁吁,快到校门口的时候,才好不容易追上人,热情地向江远发出邀请。
周围都是同学,对此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几乎每天都会上演。
刚开始他们还在议论,觉得这孙海是不是吃错药了,以前他多讨厌江远啊,怎么就突然转性了?
本来以为是孙海的新计策,可是大家等来等去,都没等到孙海的下一步动作,有的只是江远无尽的拒绝。
孙海的跟班们更是不解,私底下偷偷商量,要去再赌一次江远,跟老大报仇。
结果孙海知道以后,把几个人教训了一顿,并且扬言江远是他的兄弟,谁要是敢动他,就是跟他孙海过不去。
再然后就是经常会上演的这一幕,孙海追在江远后面,江远回答他的就只有两个字“不去”。
孙海不死心,想要去拉江远的手,江远条件反射就要格挡,手抬到一半,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小子,你干嘛?”
孙海茫然地望向声音的来源地,只见一个男人满脸怒容地瞪视他。
他想起来了,这个人是江远的继父,自家那暴力老爸都要巴结的对象。
江远才不管他,大长腿几步一迈,已经来到江二叔身边。
“那小子是不是又想对你做什么?”江二叔凶狠地继续看着孙海,吓得孙海缩了缩脖子,不敢上前。
“没事儿,我们走吧,我妈呢?”以前都是桂嫂来接的。
江二叔最后又点了点孙海,带着江远往停车的地方去,“你妈去见一个租客去,人家今晚要飞国外出差,也就现在有空。”
“租客?”
“就咱家的不动产这些,如今都是你妈在管。”
江远闻言,深深看了一眼江二叔,江二叔一脸无辜。
两人一起回到别墅没多久,暖暖就跑了过来,身后还拖着两个小尾巴,远哥远哥的叫着。
江二叔听了还挺吃味的,他抱起疯跑的团团,用他的胡子扎他的小脸蛋,惹的团团边笑边躲。
因为孩子们的到来,别墅里到处充满了欢声笑语。
暖暖跟着江远到了他的房间,反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问他:“远哥,你真的决定要靠军校了?”
暖暖今年也是一个高中生了,她的成绩虽然不如江远,但是也是年级前五十,高考也是她两年以后要面对的问题。
江远“嗯”了一下,把从学校带回来的脏衣服拿出来放到脏衣篓里。
暖暖把下巴搁在手背上,有些惆怅,“你要是去外地上大学了,我以后就见不到你了。”
江远路过她的时候,在她头上揉了揉,说道:“说什么傻话呢,怎么就见不到了,我虽然上的是军校,但是也是有寒暑假的,平时我们也可以打电话。”
但那还是不一样啊,人不在。
怎么想怎么惆怅。
吃完饭,江远带着暖暖他们去前院打篮球去了。
桂嫂有些心神不宁地坐在客厅里。
最近一段时间,她总觉得似乎有人在跟着她,本来她以为是她的错觉,但是这种感觉回家以后就不见了,只要是出门,十次里有七八次都有这种感觉。
她试着去躲藏,假装蹲下来系鞋带,有那么一两次,她发现了一个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可疑人,天知道她当时有多害怕,但是后来这个黑衣人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可桂嫂心里总归是不踏实。
这段时间,她都没有怎么休息好,看着院子里的四个孩子,桂嫂决定还是告诉江二叔。
江二叔听到一半就炸毛了,他之前也察觉到了桂嫂的情绪不稳定,很是小心翼翼了一阵,没想到是因为这种事。
“这件事你交给我,看我不把那个人揪出来,你最近没事就不要出门。”江二叔咬牙切齿地说道。
桂嫂没有什么意见,她没别的本事,只能做到不拖后腿。
江二叔当即就找了老李,老李的第一反应就是,“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屁,老子现在是良好公民,依法纳税,得罪个鬼!”
老李拍胸脯保证,一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江二叔还是相信他的能力的,老李鲜少有失手的时候。
接下来的日子,桂嫂就过起了宅在家的日子,每天弄弄花草,准备婚礼要用的东西,喜帖喜糖都是她亲手写的包的。
在准备这些东西的时候,桂嫂的心也被填的满满的,再一次深刻意识到,下半辈子就要跟这个男人绑在一起,他们会相互扶持到老。
桂嫂这边没什么亲戚要请的,多的是江二叔那边,亲朋故旧,是一张巨大的关系网。
江二叔晚上回来的时候,也会跟着一起弄。
他本来的意思是喜糖就让佣人们分,但是桂嫂一定要亲力亲为,江二叔也就陪着一起弄。
一笔一划写下每个客人的名字,一个一个把每个空的喜糖盒子填满,江二叔就明白了桂嫂的意思。
亲手准备这些东西的幸福感,是任何事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
这是属于他们独一无二的感情。
他们现在要把这些幸福与其他人一起分享。
要是以前有人告诉江二叔,他有一天会在家里弄这些东西,他一定会喷那人一脸,现在他做这些,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