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书通给了老爸一个无语地眼神,“我不瞎。”
江二叔的老脸染上了一丝红晕,叱咤江湖大半辈子的他难得在儿子面前露出了羞赧。
“我跟你妈......怎么说呢?我们年轻的时候就是......”
玩儿玩儿,这两个字江二叔无论如何都在儿子面前开不了口。
陆书通一口闷了剩下的解酒汤,目含笑意地看着窘迫的自家老爸,“我是成年人了,或许小时候我还对父母能在一起而抱有幻想,现在的我更希望你们能找到各自的幸福,如果妈她是个脑子清楚的,那我或许会乐见你们在一起。”
江二叔刚回来的时候,陆书通也曾希望他们一家三口能整整齐齐,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对于母亲这个人,陆书通自认为已经看得很透彻了。
得到了儿子的谅解,江二叔心中的郁气散了一大半,剩下的一小半就在桂嫂身上。
等江二叔啤酒喝完,陆书通就把他赶回卧室睡觉了,也不看几点了。
解决一个心事的江二叔,这个晚上睡得格外沉,第二天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他看也没看,从床头柜上拿起恼人的手机放在耳朵边上,“喂——”
“老江,你让我查的人找到了,怎么样?要不要给你绑过来?”
这个消息比任何闹钟都管用,江二叔的脑子瞬间清明。
“呸,老子是正经人,绑什么绑?”
他抹了把自己的脸说:“把人给盯好了,什么都不要做,把他每天做了什么,说了什么给记下来。”
电话那头的人奇了:“他是怎么得罪你了?我看他普通的很,要不要哥几个给你出口气?”
“多余的事不要做,等我的通知。”江二叔说:“他得罪了你嫂子,我要亲自教训他。”
“嫂子?哪儿来的......”
不想再听对面废话,江二叔果断掐断了电话。
反正今天起晚了,他也就不去工地了,收拾完自己,看着空空荡荡的家,他的心也跟着空落落的。
望了一眼隔壁,江二叔拖着拖鞋,散步似的来到江止寒家的门口。
佣人们都认识他,也没人拦着,管家始终如一地站在门口,恭谨地说:“先生不在,夫人在厨房。”
最后瞥了他一眼:“桂嫂陪着小少爷和小姐在客厅。”
江二叔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屋里去。
是不是大家都知道了他对桂嫂的心思?哎呦,怪不好意思的。
江二叔的胡思乱想没有持续多久,就被客厅角落里的那个人吸引了心神。
桂嫂穿着最普通的衣服,没有精致的妆容,头发也只是简简单单的挽着,但是这样的她别有一番魅力,看着看着,江二叔觉得自己的心前所未有的宁静。
许是江二叔盯着的时间太长,桂嫂若有所感地转头,一下子撞进了江二叔温柔的视线中。
两人皆是一怔,谁也没有移开眼睛。
团团撑着桂嫂的身体站起来,冲着江二叔喊道:“二爷爷!”
得,什么旖旎的气氛都没了。
桂嫂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神情不是很自然,还好顾云夕即使出现,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二叔来的真巧,留下一起吃午饭吧!”顾云夕邀请道。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江二叔一点都不知道客气二字怎么写。
“噗嗤——”桂嫂被他这个样子逗乐了。
顾云夕和江二叔都看向她,顾云夕这段日子就没见桂嫂脸上有过笑容,江二叔则是觉得她笑起来真美啊!
两个人四道目光看得桂嫂浑身不自在,她拘谨地站起来,有些不知所措。
中午吃饭的时候,桂嫂拒绝无果,也一起被邀请上桌,平时她都是跟管家他们一起吃的。
为了掩饰内心的不自在,桂嫂一直都在伺候团团和圆圆吃饭,自己没吃几口。
还是顾云夕说让他们自己吃,桂嫂才作罢。
“尝尝这个牛肉,炖的酥烂,还有这个......”江二叔拿着公筷不停地往桂嫂碗里夹菜,整个身体都探过了半张桌子。
桂嫂尴尬地看看顾云夕,顾云夕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并不出声。
“吃呀,别愣着,那两个小崽子自己会吃,饿不着他们。”江二叔扯着大嗓门哔哩吧啦一顿说。
“你先坐下,我自己会吃。”
在被他这样搅和下去,自己还怎么呆在江家。
江二叔一愣一愣的,也不恼,甚至还是笑呵呵地说:“我坐下了,你吃。”
哎呦,顾云夕脸上的笑就没有消失过,全程姨母笑,比看电视剧都有意思。
本以为吃完饭就走,谁知江二叔整个下午就在这儿安营扎寨了,他也没干别的,跟在桂嫂后面,问东问西,最后还是桂嫂嫌他烦,他才闭嘴。
江二叔这一天的心都跟泡在蜜里似的,直到晚上江止寒赶人才里开,理所当然地蹭了一顿晚饭。
晚上江远在写作业的时候,秉着想跟他搞好关系的想法,江二叔装模作样地站在江远后面看了一会儿,然后说:“有不懂的,伯伯可以教你。”
江远凉凉地喊了一声:“爷爷!”
心很塞怎么办?你还没法反驳。
但是自己的心态很年轻好不好,他也就比阿桂大了一轮而已,而且自己这两年健身一直没落下,身体不知道比那些亚健康的年轻人,好了多少倍。
江二叔摸摸鼻子,“我告诉你,我可是名校毕业的,我上学的时候,每门功课都......”
都倒数。
江二叔“嘿嘿”笑了两声,“总之教你绰绰有余了。”
高中的知识自己肯定没问题,至少英语就很ok,没办法,那时候不学就没法跟人交流。
暖暖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说道:“江远哥是他们年级第一。”
江二叔:“......”
最后在门口的时候,江止寒双手插在裤兜里对二叔说:“要想见人家,就赶紧把人弄回去。”
臭小子,你以为我不想吗?
江二叔冷哼一声,背着手踢踢踏踏走远了。
直到走出三四米远,他的声音才随风传来:“我先把人暂放在你这儿,你给我照顾好了。”
“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