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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议政之争

  皇上域除皇室之外,还有七大家族,叶家就是其中之一。七大家族势力极大,和皇室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七大家族互有利益,互有联姻,也互有暗斗,只是每个家族门阀都不是省油的灯,另外皇室对七大家族也有警惕之心,如果那个家族行为过分,很有可能一棋落偏,就惹来杀身之祸,因此七大家族斗而不破,对各方都有好处。诸光明如此说叶家,其实话说的很重了,尤其是诸光明的身份也不一般。

  朝堂上,前列的一位老者重声道:“圣上目视之下,诸光明将军岂可胡言乱语!还不赶紧闭嘴退下!”

  老者是诸光明的长辈,诸氏门阀的长老之一,诸由城,因此他对诸光明是直呼其名的。要不是此时在朝堂上诸由城身份和诸光明一样,都是皇上的臣子,他早就一个大耳刮子扇到诸光明的脸上了。

  诸氏门阀与叶氏门阀一样,也位列七大家族,双方关系一直很好,诸光明性情直率,并非站在家族的角度看问题,因此,说出来的话让诸由城很不高兴。

  家族长老呵斥自己,诸光明只能悻悻退回班列,心中暗哼了一声:“冥顽不化,一群老朽!”

  皇上和颜悦色的笑道:“诸阁老不必动怒,适才朕讲,诸位对此事有何看法,尽管畅所欲言。就算说错了,也没关系嘛。”

  叶鸿博听皇上如此说,便闭口不言。叶鸿博虽然和诸光明一样的年纪,但心思比诸光明缜密多了,皇上一句话,他就听出了皇上有出兵之意。自己再多说话,自讨没趣事小,皇上不爽暗记事大。

  皇上冷笑一声,说道:“叶大人不说话,是觉得朕有偏袒吗?”

  叶鸿博说道:“臣万万不敢!”

  皇上冷眼扫着群臣,道:“这么多年,你们知道朕有什么喜好吗?”

  群臣沉默。皇后提升了调门说道:“你们当然不会知道,不要说什么你们对朕缺少了关心这种责怪自己的话,其实朕也不知道自己的喜好是什么!朕是什么?朕是天子!天生万物,天是不可以喜好这个厌恶那个的,天子是天的儿子,当然也不能有喜好厌恶,否则朕就是不孝,对天不孝,必遭天谴。朕不知道什么是喜好,朕当然更不知道什么是偏袒!诸光明虽然说错了话,提出了一个似乎错误的建议,但是错误的建议也是建议。要是建议都是对的,那还叫什么建议?那就是决定了,都是对了还议什么呢。诸光明!”

  诸光明道:“末将在。”

  皇上道:“年轻可以说错话,但要注意自己的态度。在你身前的,都是你的长辈。长辈面前,你没有动态度的理由,不管长辈说的是对是错。长辈说错了,你可以反对,但不可以动态度,就算是据理力争,也不可以动态度。据理力争是你的正直,尊敬长辈是你的品德修养。诸阁老~”

  诸由城道:“臣在。”

  皇上和颜悦色道:“年轻人要是说不错话的话,还要你们这些长辈做什么呢?臣子要是说不错话的话,还要朕干什么呢?”

  诸由城跪下道:“圣上是天子胸襟,比海还宽广。”

  “起来吧。”皇上扫了一眼前边的大臣,说道,“别人说错话,你就不再让别人开口,看上去是为朕着想,但是传出去,别人听了,会怎么想朕?史官记录在册,后人怎么看朕?君主昏庸始于闭塞言路,自古以来,兼听则明,偏听则暗。当然,你也是为了维护朕,其行虽不妥,但其心为忠。议论到现在,雨王攻西戎,似乎有些不妥,你们怎么看?”

  户部尚书站出来,说道:“臣有话要说。”

  皇上笑道:“你掌管着王域的钱粮,是地地道道的财神爷。财神爷才是金口玉言,谁会跟钱过不去,不让财神爷说话呢?讲。”

  户部尚书说道:“王域的钱粮是皇室的,臣只是代为管理。”

  皇上说道:“掌管管理都是管嘛,说你想说的话。”

  户部尚书说道:“诸光明将军刚才的确是说错话了,雨王不是请战。雨国与西戎是近在咫尺,西戎与王域,相隔万里。雨王一直是有自主对西戎开战的权力,雨王上奏,只是告诉我们,他要向西戎开战了。如果是请示,西戎离我们这么远,雨国请示怎么把握战机?!战机稍纵即逝,请示从来误事。请示乃是庸人没有主意才步步请示,雨王忠诚且有谋略,西戎铁骑从来威胁不了半寸王域。”

  皇上笑道:“户部尚书遇到战争,能避就避,能躲就躲,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否了这场战争,怎么突然不那么反对打仗了?是不是你户部在哪里找到一座金山,愁着钱太多,花不出去呢?”

  众臣皆是大笑。

  户部尚书说道:“臣没有找到金山,臣也不是躲避战争,战争不利皇室,臣当然坚决的反对,战争有利皇室,臣就是砸锅卖铁,也会凑够钱粮数目!户部也是朝廷的,为了躲避战争有损朝廷,当然也是损户部。户部就像是朝廷里的蛋,朝廷有损,蛋也好过不了!正所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皇上说道:“户部尚书说的这一层道理,有理。可是叶大人所言,也有道理,你们怎么看?”

  叶鸿博说道:“臣没有像户部尚书大人考虑的这么深,雨王的确有开战之权,臣刚才说不可开战,是想的浅了。”

  “雨王有开战的权力。”皇上冷冷一笑,大声道,“你们别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数位大臣脸色大变!

  皇上对众臣脸色大变很是满意,便收了将要发作的雷霆,顿了一顿,继续道:“叶大人说的开战与否,是从战争本身看的,出发点更为纯净,直接言义,不义之财不可取,不义之战不可开。户部尚书从什么角度看的?权!叶大人的看法,更高一筹嘛。寒恪默寒秋若,你们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