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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蔡九只正经了片刻,很快他的眼睛又斜睨起来,一脸猥琐的样子瞪着一瓣,问道:“先生看起来是常客呀,和这些美人们都这么熟了?”
一瓣“呵呵”笑道:“到清音小筑里来喝酒听曲会红颜知己,难道不是这京都城里的风雅事吗?一瓣在南岭郡,也去过同样的歌房舞社,只是比起这里,差得远了。”
蔡九一听这话,如遇知音,顿时觉得亲近起来,连连点头称是。
一班舞伎见二人交谈甚欢,急忙让进房里,一时莺莺燕燕娇声,素手皓腕打帘。
妈妈们更是整治了一桌酒菜上来,乐伎们在廊下低吟浅唱,舞伎们罗衣飘飘,轻裾随风流转。
一片歌舞升平中,一瓣赞道:“前个儿刚刚从宫里出来,这清音小筑的舞伎,当真是不输于宫廷那些舞者。”
蔡九听了,好奇的问道:“先生赴前个儿宫里的宴席了?某家怎的听说,前个儿是主上的家宴,连我那老爷子和我兄长都不能参加。”
“怎么会呢?”一瓣笑道,“蔡王爷是陛下泰山大人,怎会不能参加?只是他在北疆回不来吧。令兄更不用说了,他是驸马爷啊!我可是见到南月公主了。”
蔡九听了,脸上露出神秘兮兮的邪笑来,那笑容一瓣虽然知道他是故意做出来的,依然有痛殴他一顿的冲动。
“嘿嘿……”蔡九掩口凑近一瓣,满嘴的酒气喷得一瓣直皱眉头,他往旁边挪了挪身子,离蔡九远一点。
蔡九却不介意,甚至脸上挂满了恶意的笑意,仿佛人们越讨厌蔡九,他就越开心:
“先生难道不知道?我那大兄病的快死了,府里正乱着呢,都跟没头苍蝇似的……蔡英嘛,府里觉得他死不死的没啥,就对外说是他病了,不让他出门,正气着呢。”
蔡九说到现在,终于忍不住憋了许久的笑,“扑哧”一声笑起来,他掩面而笑,“府里都说他是吃软饭的!”
一瓣当然知道蔡府究竟谁病了,只是不知道原来连驸马在蔡府的地位都这么尴尬。
他疑惑的问道:“你说的是真的?想蔡英有公主撑腰,如果不愿意,离府就是,还用得着这般委屈?”
蔡九把身子往一瓣身边凑了凑,一瓣这次也不嫌弃他身上有酒气了,主动将耳朵凑过来,听蔡九说话。
“我告诉你,你一定不要告诉别人哦……”蔡九的语气,听在一瓣的耳朵里怎么听都有“你一定要说出去呃!”的味道。
蔡九继续笑道:“老爷子,从北疆回来了!只是听人说皇帝老儿不让他回来,让他看着北苍郡,他偷跑回来的!把蔡英狠狠教训了一顿,如今真的起不来了!”
一瓣大惊失色,蔡纠回来了!这老儿果然厉害,从北苍到京都,这么远的路途,居然没有人察觉他的踪迹!
如果蔡纠在京都,一切计划都必须调整。
一瓣往四周看了看,身边的那般歌舞伎,该唱歌的唱歌,该跳舞的跳舞,没有人注意这两个客人在说什么。
一瓣放下心来,轻声对蔡九说道:“蔡公子!慎言!蔡王爷是周国的脊梁,可是得罪不得!蔡公子自然是不怕的,可在下可不敢!”
蔡九醉眼惺忪的拍了拍一瓣肩膀,不知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差点歪到一瓣的肩膀上。
一瓣嫌恶的想要躲开,最后终于忍住了。蔡九斜睨了一眼一瓣,用手指有意无意的划过一瓣脸颊,却又在一瓣发作之前及时离开了一瓣的肩膀。
“你这话说的是,”蔡九打了个酒嗝,“我家老爷子说句话,谁敢不听?我家老爷子让缴税,就在这几日,中郡马既长就派了刘安的儿子刘化芝,乖乖的送来!”
一瓣眼前一亮,“那是当然,”一瓣敷衍的笑着,把脸凑近蔡九,觉得连这少年身上的酒气都不那么讨厌了,“在下此次进京,给租庸院送的份例,不方便多给蔡公子,改天给公子送到府上去。”
蔡九含混不清的挥舞着胳膊,高声答应着:“好说!好说!多谢先生费心!既然是份例,那也该有我一份,明个儿我就去拿!”
一瓣心里暗笑,租庸院的李谦,一向与各郡不做来往,南岭商会实际上是南岭王爷的钱袋子,李谦虽然与蔡府近,却也不会要李坤的钱。
皇族中等级森严,对李谦这样的旁系,可以接受李坤的赏赐,可南岭商会给各部的钱,那叫“节敬”。
只是话说回来,南岭商会从明面上来说是风家产业,除了租庸院,其他京都衙门,都不会拒绝南岭商会的这份好意。
租庸院收不收这种事,所有的人只能背地里揣测,谁也不会当面去问,送了还是没送,谁也不知道。
虽然李谦那里油泼不进水泼不进,架不住他的那些租庸院下属会悄悄的收。
李谦知道这件事,却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京官的俸禄就那么一点,大家都有一大家子人要养,还有人情往来也是不能避免,若是不让这些人往外伸手,租庸院管着天下钱粮,谁敢保证这些缺钱花的人不会往内伸手?
所以,就算蔡九这愣头青问到李谦那里,李谦也只会认为是手下人截留了蔡九的份例,而事实上他们的确会这么做,谁让你长期不去租庸院点卯呢?
难道让人主动给你送去?租庸院这些人,还真没把蔡九放在这么重要的位置上。
蔡九又喝了几杯酒,搂了身边一个舞伎睡觉去了,一瓣一脸笑意的望着他的背影离去,心里却在暗自揣测,这个风茫会把事情做到哪一步。
等明天蔡九一回家,他就准备给蔡九送份例去,提醒一下他今天所说的话,一瓣把手里的酒喝干,冲着前来相请的灵儿展颜一笑。
灵儿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见一瓣高兴,心里也明媚起来,也冲着一瓣莞尔一笑,扶着他的胳膊走进卧房。
灵儿见一瓣没有让她离开的意思,服侍一瓣换好衣服,两人一起在床上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