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访问:【】.2023txt.
他双目赤红,目光却是涣散的,口中流涎,竟淫词浪语的直直的往端二娘子奔去。
端二郎见状,不敢怠慢,挥刀上前拦住石呆子,两人又厮斗在一起。另外三个端家家仆见状,也挥起手中兵刃,上前帮忙。
石呆子虽然癫狂,可战力并没有提高,眼看以一打四,渐渐落了下风。
他又是不要命的打法,饶是端二郎性子好,可被石呆子接二连三的攻击要害,也是恼了起来,那三个家仆也开始不再客气,连出杀招,要把这疯子置于死地。
扁担帮的人见一场混战在所难免,车永贤暗自叹息一声,带着余下的三个帮众,准备先救出石呆子再说。
他秉承“擒贼先擒王”的策略,为了尽快救出生命有危险的石呆子,车永贤使出看家本领,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一只双目通红的三级虎魂,从一柄黑油油的如锋利尖刀的扁担里跳出,往端二郎脖颈儿咬去。
这边端二娘子却哭着跑到张织娘身边去,张织娘抱住端二娘子,气愤的看着眼前的混战场面。
原来这端二娘子娘家姓张,正是这张织娘的亲妹妹。张织娘见妹妹差点受辱,妹夫又被对方五个人缠斗,早就按耐不住,抽出腰间铁锏,冲了进去。
余下的姑娘怕张织娘吃亏,也纷纷操起家伙,跟着张织娘加入混战。一时娇叱怒喝,刀光剑影,这小小的小船,快要被混战的双方打翻了。
莫风等人只能后退,让出地方让这三伙人打架。李坤连连出手,将靠近莫风的人打飞,才护住莫风不被人撞到。
三人均漠不关心的看着这三拨人的战争,眼看着扁担帮的一名帮众与端家的一个家仆打到眼前,三人也只是稍稍的挪了挪地方,好让倒下的扁担帮帮众有个躺下的地方。
那人圆睁着大眼,嘴巴微微张开,那端家家仆杀得性起,早已不管对方是谁,也不顾对方已经躺倒不能动弹的事实,大刀片子紧跟着扑下,地下那人被从中间开膛破肚,血雨飞溅,血腥味浓烈的充满整个小船。
扁担帮的人见自己这边有人被杀,俱都伤心欲绝,两人悲号了一声,冲着杀人的家仆就扑了过来。
车永贤已经不能约束众人,眼看着石呆子与端二郎的打斗也是危险的很,只能顿足不管那两人,一心只想救下石呆子再说。
端二郎见张织娘已经带着人来救援,急忙对另两个家仆喝道:“快去救端云!”那两人得令,转身去救那个最先杀了人的同伴。
石呆子眼见越来越癫狂,眼睛血红,嘴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吼声,有血从他的牙缝里渗了出来,不知是受了伤,还是自己咬破了自己。
可他已是强弩之末,现在任谁都能看出他是中了毒,随着他不断的杀伐打斗,毒性随着喷张的血液流往全身,他的扁担又被端二郎削断,他的攻击杀伤力越来越小,最后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终于,在他向端二郎张着血盆大口扑过来时,被张织娘一铁锏砸中脑袋,这个疯子才总算是倒在了地上。
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唯有车永贤悲痛欲绝,扑到石呆子的身上,放声大哭。
那边与端云缠斗的两个扁担帮的帮众听到车永贤的哭声,惊愕的看着车永贤,看着地上的石呆子。
扁担帮是从很早以前传下来的一个帮派,以陆运为生,家里世世代代都做这个营生,外人插不进去。
所以这些人俱都有亲,亦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兵荒马乱里众人携手讨生活,那么多沟沟坎坎都过去了,现在石呆子却在这周河与人互殴而死,还是这么难听的一个罪名。
车永贤抚尸大哭,却闻到石呆子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气。他不由一惊,虽然男人戴花用香很是普遍时尚,可他们这些跑江湖帮人运货的粗汉子,又几时用过香?
石呆子虽然嘴上喜欢说些荤笑话占妇人一点便宜,可要说他会当着人家郎君的面对人家的娘子动手动脚,车永贤打死也不会相信。何况石呆子刚才的举动,分明就是中了毒。
他停了哭泣,抬起头来,怨毒的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石呆子几时中的毒,中的何毒,都一无所知。
车永贤仔细回忆从石呆子踏进江河酒楼起直到现在,都与什么人有过照面,能让对方下毒,除了刚开始端二郎打了石呆子肋下一拳,好像也没有其他人了。
车永贤的目光怨毒的定格在端二郎身上,恨声道:“是你!大哥就算是调戏了你的娘子,也罪不至死!就算是罪该万死,你也用不着用这么阴毒的手法!”
车永贤此言一出,另两个车马帮帮众也同样怨毒的瞪着端二郎。
端二郎分辨道:“你这话从何说起?我何曾要打杀他的性命?就算是那位兄弟,”
他用手中长刀指了指另一边死去的扁担帮人,“也是在打斗中正大光明的死的,没有什么阴毒的手法!这个船上其他英雄们可以作证!”
车永贤顺着端二郎的手看向那边地上死了的那个兄弟,肠子流了一地,血更是像是已经流干了,心里的仇恨更是到了极点,他怒气冲天的嚎叫了一声,操起扁担,砸向端二郎。
端二郎没想到车永贤会猛然间发难,情急之下用刀格挡,仗着宝刀的锋利,想要再像对付石呆子一样,削断车永贤的扁担。
却不想车永贤虽然悲愤,却依旧思路清晰,他这一扁担砸向端二郎,是虚晃一枪,半路上扁担突然转向,向旁边的张织娘头上砸去。
张织娘本因为自己轻轻的一锏,就砸死了石呆子,心里有些惶恐不安,她没想着杀人,自己的帮众都是女人,势力单薄,能不树敌就不要树敌。
如今却打死了扁担帮里的石呆子,这次麻烦大了。好在听车永贤所言,扁担帮似乎是认定了石呆子是中毒而死,没有针对自己的意思,心里一松,打定主意不再淌这个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