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之吱深沉脸:“长痛不如短痛!”
然后默默把刚收到臧索巨额转账的手机藏到了护士服口袋里。
“我把钱转你啦。”
“嗯嗯,你放那里吧。”
冯之吱想退出购买界面,手指不经意碰到了购买记录那一栏,突然跳出来一个婚鞋的链接。
“小西,你要做伴娘吗?”
“不是啊,我自己结婚穿的。”
冯之吱一愣,购买时间是三个月之前了:“你要结婚了啊……”
小西无声张了张唇,有点尴尬地说:“已经两个月了,我跟老公就想办私人婚宴,双方家长吃一顿饭就算了。虽然我结婚了,你别用异样眼光看我啊。”
冯之吱揪了下刘海,憨憨说不会不会,你还是青chūn活力八楼一枝花。
病区那边迟基探头出来:“吱吱,斗地主来不来?”
“来的来的!”冯之吱把桌面东西一收,站起来,“那我先过去啦。”
……
心不在焉陪他们打了几盘扑克,段焦跟迟基两个人暗度陈仓很有默契地喂牌,冯之吱居然也做了好几回地主。
周生看出猫腻来,一边娴熟地洗牌,一边说:“你们两个有情况啊,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迟基回以高深莫测的一笑:“哪有,再来一局啊。”
另一头冯之吱弓着腰丧丧地吐黑气:“不想玩了,抓牌好麻烦啊。新新来玩。”
周生旁边毫无存在感的李新新忽然被点名,整个人一哆嗦,抓着他的衣服躲到后头去了。
最后是依依站起来:“我来帮姐姐抓牌。”
于是两个人就跟俄罗斯套娃一样叠在一起,吱吱抱依依,依依抱娃娃。
迟基眼尖地发现依依手里的娃娃已经被扯掉了一只手,右边眼睛涂得乌漆抹黑,乍一看有点瘆人。
盯得有些久了,依依的目光挪过来,yīn森森瞥他一眼,粗鲁地扭着娃娃的头转了一个方向。
迟基不敢再看了,他终于确信,八楼里的病人跟他,隔着厚厚的一堵次元壁。
又是无所事事消磨时间的一个上午,冯之吱打包了午饭去臧索办公室找他吃饭。
出乎意料地,办公室里不止他一个人。
南楼外科的刘医生也在。
说起来,臧索研究生出来见习的时候就是跟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半个老师。
刘医生指着桌上的两份扫描报告跟他说着什么,臧索站在旁边听着,后背挺得笔直,很恭敬的样子。
冯之吱就没敢进去了,靠在办公室外面的瓷砖上,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沁凉的寒气从脖子里钻进去,带着初秋的冷意。
两个人的声音很容易分辨。
刘医生常年抽烟,嗓子抽坏了,说起话来沙沙哑哑,经常要停下来咳嗽两句。臧索说的话不多,就是带着磁性的青年声音,跟周生温润的播音嗓又有点不同,吐字没那么清楚。
十几分钟听下来,好像是有一例比较特殊的病例,跟之前臧索实习时候处理的一个有点相似的地方,周医生就想着过来和他聊聊。
谈话已经到了尾声,里头传来椅子被推开的声音,冯之吱小心探了个头出去。
“刘医生好。”
刘医生显然还记得她:“我就说有臧索的地方一定有小冯嘛!”
目光上下一打量,落在她的平底小单鞋身上:“这是怀孕了?”
冯之吱大惊失色:“没有没有没有!”
一边说还一边原地蹦跶了两下。
刘医生很失望的样子,拍了拍臧索的肩膀,想说两句什么,叹息着拎起资料袋走掉了。
冯之吱等他的背影拐进电梯里看不见了,才转过来,走到臧索跟前:“抱一下。”
臧索低头看她一眼,推开椅子走到跟前,掐着她嘎吱窝把人拎了起来。
视线瞬间平行了。
冯之吱双臂张开,认真地看着他:“怎么样?”
臧索跟称猪肉似的上下掂量了两下:“是胖了三四斤吧。”
冯之吱好忧伤。
她跳下来,把两个打包盒都推到臧索面前,拄着腮:“你吃吧。”
臧索哦了一声,走到旁边洗手洗筷子,把角落里的椅子拖回来坐她旁边。
打包盒里隔出了四个菜,糖醋里脊,大白菜,鱼香肉丝还有个酸菜鱼。
臧索夹了条肉丝喂到冯之吱嘴边,冯之吱别开头,闷闷地说:“没胃口。”
臧索看了看她,筷子收回来自己吃了。
“谁惹你了?”
“没有人惹我。”
“上午转账不够?”
冯之吱嘴巴一张,顿了下:“对,转账太少了,你真抠门。”
臧索轻嗤一声,两指jiāo叠弹了下她脑门:“滚蛋。”
“说说看什么事情,我酌情给你转。”
冯之吱觉得这个买卖不亏,就把小西结婚的事情告诉臧索了,说完,眼巴巴看着他:“我好伤心的,你给我转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