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月怎会想不到,如果那李世家,不肯收这钱财,又或者他收了钱财,却不守信用,自己又将陷入何种境地?可是此刻,除了这样的办法,还能做些什么呢?
小荷连忙扶住孱弱的,险些跌倒的牧梓月。清浅冲她微微点了点头,就见小荷伸出右手,用闪电般的速度,飞快的敲击在牧梓月的后颈上。
牧梓月本就虚弱,又被小荷点了穴位,身子一下子瘫软了下来,歪在小荷怀里,晕了过去。
“阿珊这里就交给你了!”把梓月搀扶到床上躺好后,清浅对阿珊嘱咐道。
自从梓月开始不时的发疯,她身边的丫头莺歌,便总是用各种理由和借口,对她不理不睬,见梓月并没有说她,也没有向老爷姨娘告她的不是,便越发肆无忌惮,若不是要送个饭,让梓月活着,她根本都不会出现在梓月屋里。
“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大姑娘的。”阿珊点了点头。“姑娘,你一定好好教训教训那个禽兽。还要多给他两拳,算是我给的!”
“一定帮你的那份也打上!”小荷握着拳头,对阿珊承诺道。
烟花巷。
“烟花巷,顾名思义,就是男人们最喜欢的风尘巷,整整一条巷子,全是青楼。”
小荷也身穿男装,和清浅并排,站在巷子口。这烟花巷的情况,她连夜打听了些,虽是不多,也好让姑娘有个心理准备。
时间尚早,这烟花巷里的门户紧闭。偶有几个宿醉的男人,走在这巷子里,也都是步履匆匆,没有言语,只平添了这巷子的,几份冷清。
清浅警惕的看着四周,找寻风月楼的牌子。
“少爷,”小荷边走边说道:“您别看着巷子里,这么多春楼。可我听说,这是所有的人,都要听一个,叫什么红姐的话!这红姐肯定是个厉害角色!听说自从她来到这烟花巷,原来各家见面就吵鸡飞狗跳的老鸨们,都被她治得服服帖帖的。”
小荷转了个身,神神秘秘的对清浅说:“不仅听她的话,还有事儿没事儿,还都要孝敬些钱财饰品,你说这红姐的本领大不大?”
活了两世,也从未听说这青楼的老鸨,还会聚在一起,听了某人的统一管理,这个红姐定是来头不小,也许后面有大靠山,才能服了众口。清浅一边想着,一边向巷子深处探去。
巷子两旁都是大门紧闭的春楼、酒馆。“这么早,还没有店家开门呢。”可是清浅明明没记错,那人在信里约的时间和地点。
“少爷是那家。”走了两个来回,小荷踮着脚指着一个,围着竹枝栅栏的小院儿说道。那院门上没有牌子,清浅还以为这是个住家,不想院里的楼上,挂着个挺大的牌子,上面写着“风月楼”三个字。
院门门虚掩着,清浅一推,就无声的打开了。清浅和小荷走进院里,这风月楼就是一栋普通的两层小楼。楼房雕廊画栋,色彩斑斓,只让人觉得艳俗。想来也不是什么好地方。
清浅和小荷正准备往厅堂走,就见一个略有些清瘦的小二,肩膀上搭着一条抹布,手里端着一盆水,从楼后绕了过来。见有人进来,立刻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把盆往地上一放。挥手把清浅和小荷往外推。“包场了,包场了,今儿个咱这风月楼,被人包了,没房了。”
包场了?清浅不屑的哼了哼。“是李公子叫我来的。”
店小二一听李公子的名号,立刻收拢了脸上的不耐烦,露出几份谄媚的笑。他本以为李公子约的是个姑娘,没想到竟然来了个如此英俊少年。
“原来您就是李公子的客人啊,快请快请,里边儿请。给您准备了,咱这风月楼的上上房。李公子还没来,公子怕是要等会儿。”小二弓着腰,把清浅往里边儿请。
穿过厅堂,走到二楼最里面的房间,小二正要推开门,清浅给了小荷一个眼神。小荷拦住了小二,在他手上放了一大块银子。
小二笑的更加谄媚了,他掂量着银子的重量,心想这下可发财了。
“银子可不是白拿的。”小荷横着眼睛厉声道:“我们家主子喜好清静,一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儿,都断不可来打扰。”
“不打扰,绝对不打扰!”小二连忙答应,生怕自己说晚了,这银子就会长了腿儿,跑掉似的。小二看清浅二人,没有意思让他开门。连忙向后退了退,“客官请便,我就先去下面忙了,有事您再叫我。”
等那店小二下了楼,小荷推开了房门,清浅一看,这是一间挺大的卧房,除了张八仙桌,几把椅子外,还有一个架子,上有几件瓷瓶摆设外,也并无什么贵重的摆件儿。“那银子也够了。”清浅低声说到。
屋里有一张偌大的床榻,占据了这卧房最好的位置。躺下便可望到,院里的古树和湛蓝的天空。
清浅一一看过这屋子,然后在桌子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没一会儿就又听到,那小二的声音:“来了来了,在楼上等您呢。”
清浅握了握袖袋里的马鞭,自从进了京城,就少了用马鞭的机会。今儿个可要这禽兽,好好尝尝鞭子的味道。
清浅紧盯着卧房的门。吱嘎一声,门被推开。清浅和李世家都怔住了。“原来这禽兽不如的东西,是你!”清浅说的森然。
李世家陪杜学怀,在茶馆听说书的时候,遇见过清浅。这会儿清浅虽换了男装,还是被李世家认了出来。他笑了笑,虽没见到牧梓月,牧清浅也是可以的。于是,关了门大摇大摆的,走到清浅面前。
“怎么着,你也想陪我玩玩?”李世家伸出手就要往清浅脸靠。
就见清浅飞快的站起身,一脚踢在李世家在肚子上,把李世家踢了个趔趄,向后倒退了几步。
李世家被踢的有些意外,却忍耐着性子,痞里痞气的笑道:“性格这么火爆,是不是你们从北地来的丫头,都是这副德行?不过今儿个,你进了这个门儿,我就得好好教你些个——做人的道理!”说着李世家又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