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说着玉佩是我从小就贴身戴着的,不管玉佩也好,绳子也好,都是我父母留给我东西,唯一的东西,你知道它对我有多重要吗?你要拿回那块玉佩,就要用这种卑鄙下作的方式把我的玉佩一并毁了吗?你凭什么?”
说好的要忍住,可她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她抬手擦了把眼泪,倔强地不肯在他面前哭出来。
赵若璨没顾得上想这么多,这会儿被她一通劈头盖脸的指责,既有惊愕也有愧疚,他慌乱地移开视线,声音沙哑难。
“对不起。”
“我稀罕你的对不起么!”夏夏根本不接受,怒瞪他一眼道:“你以为你是谁!”
她还是没能忍住刺他几句,说完了狠话,转身就走,走出几步又折了回来,一把从他手上夺走玉佩,连着马球场上的那块一并拿走了。
赵若璨反应过来,本能地想要将玉佩夺回来,只要拿回云庭舒的那一枚就好。
有了上一次教训,夏夏心中早有准备,她把手藏到身后,鄙视着他的眼睛道:“这两枚玉佩,一枚是我从小就戴着的,一枚是我从赛场上赢回来的,都是明明白白属于我的东西,你凭什么乱动?”
赵若璨心中刺痛,却根本无法反驳。
是他太心急,最后弄巧成拙。
夏夏只当他是自知理亏说不出话,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赵若璨难过地站在原地,没有勇气追上去。
夏夏打开房门,一出去,心里的愤怒以及难过之情一股脑地涌出来,眼泪不觉上涌,她擦了擦眼泪,口中愤愤不平道:“哪来的神经病,竟然跑到我面前来发疯!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呢,想干什么干什么,太过分了,我以后再也不要见他!”
她一边走一边抹泪,不一会儿便到了楼下。
舅舅他们果然已经走了,只有翊亲王还在楼下等着。大眼对小眼,两个人一时都有些愣怔。夏夏单纯没料到他还在,翊亲王奇怪的是她竟然一个人下来,再仔细一看,她脸上似乎还有泪痕,更是惊诧不已。
她竟然会哭!
他下意识地往楼上看了一眼,虽然很难相信,但,她总不可能自己好端端地就哭了。
“呃……”他试着跟她说点什么,脑中却一个合适的词都找不到,只怔怔地望着她。
夏夏走下最后两个台阶,瞥他一眼,气呼呼地走了。
赵若珣挑了挑眉,望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
真是没有想到,即使重来一遍,他俩还是谈不到一块儿去。
赵若珣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正准备上楼,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依依!”
赵若珣想也不想地跑出去,只见夏夏跑出去几步,冲着迎面跑来的姑娘大声叫喊。
那姑娘慌慌张张地跑着,身后还跟了一大伙人,那伙人手上都抄着家伙,气势汹汹的,看样子,是打算把那姑娘抓住。
在街上慌张逃窜的正是依依,追她的则是王康家的家仆,为了逃开他们,她跑了这一路,几乎要累晕过去,全凭一口气撑着。这会儿见了夏夏,眼前一亮,知道自己这下有救了,双腿却忽然如灌了铅似的,再也跑不动了。
她一下跌倒在地,那群家仆加快了脚步冲过去,上去便要抓她,夏夏飞奔过去,一个扫堂腿,将他们飞踢出去。
她一下挡在依依面前,怒视着他们道:“敢欺负她,你们活得不耐烦了!”
被踢翻在地的人慌忙爬起来,后面的人则走上前来,带头的那个看她不过也是个姑娘,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他捏着下巴,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一脸猥琐地笑道:“哟,这不是上回那个姑娘吗?我还以为你早被吓得躲起来了呢,怎么,是不是想通了不该错过我们家公子,后悔了?”
“后悔你个头!”夏夏大怒,上前便要揍他,刚要动手,手腕忽然被人一把攫住。
她回头一看,竟然是那个神经病。
她顿时一阵恼火,用力将他的手挣开,生气道:“怎么又是你!”
赵若璨面色不悦,可眼前这种情况,也懒得跟她计较。他把视线移到对面那伙恶徒身上,冷声道:“你们就是王洪王员外家的走狗?”
他说到前半句的时候,那伙人脸上立刻露出得意之色,待他把话说完,当即变脸,为首的那个更是恒美怒道:“你说什么?”
夏夏忍不住偷笑,这群蠢材,合该被人狠狠教训一顿才是!
她转身走到依依身边,蹲下去扶她,心疼道:“依依,你还好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没有,只是太累了。”依依无力地靠在她的怀里,虚弱地看着她,欣慰的笑容看得人心里直泛酸。
“那你能起得来吗?”夏夏关切地问。
依依试着动了动腿,她跑了这一路,鞋子都磨烂了,脚底全是泡,要不是遇到夏夏,只怕这双腿就要跑废了,这会儿哪里动得了。
夏夏见她动弹不得,顿时心疼不已。她回头看向王家那群恶徒,恨不能冲上去揍死他们。
不用她动手,赵若璨自然会帮她出这口恶气,不光为了伸张正义,也为了在夏夏面前挽回一点形象。
赵若璨望着为首之人淡淡一笑,忽然,脸色一变,眸中迸射出无尽的冷意。
为首之人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震住,不由得一颤,下意识地往后退。
赵若璨抬起右脚,正欲上前,赵若珣忽然站了出来。
他侧目看着赵若璨,低声道:“这种下三滥的货色,不值得你脏了自己的手,还是让我来吧!”
赵若璨微怔了一下,眨眼表示默许。
夏夏听得忍不住发笑,对付几个流氓而已,值得他们这么郑重,要不要坐下来好好讨论一下再说?实在不行,她自己也能教训得了他们。
因为方才的事,她此刻满是对他们的抵触,蔑笑之间,忽而想到了什么,表情一顿,笑容在唇边僵硬。
她缓缓抬头,望着眼前那道清冷而强势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