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急急的冲了过去,对着那小厮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那小厮虽然力竭,但是好歹能够说出话来了。
“是沈家的是郎君,他从考场出来之后就晕倒了,现在浑身发热的厉害,咱们家老爷让我回来找你,说你手中有他需要的药物。”那小厮这次说话利索了。
钱多多没想到沈易泽那么好的体格居然也晕倒了,还发起了高热,也不知道烧到什么程度了,要是太严重的话,烧坏了脑子可怎么办?
父亲说的她知道是什么东西了,是她从自家白酒中提纯出来的酒精,可是她现在手里头没有东西,毕竟酒精那东西会挥发,之前储存的都不能用了。
好在手里头还有用具,加紧提纯一些,希望能够来得及。
“我回去拿,你快点休息一下,到时候给我带路。”钱多多跟小厮说完话提起裙摆就往家中跑去,完全不顾及自己是一个小姐的形象了。
小厮也有些愣怔,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哪家的小姐跟自家小姐跑起来这样豪放的,张着嘴巴愣了好一会儿呢。
再说老爷让自己把东西送过去,没说让小姐也去呀!
“快点起来吧,累坏了吧?我这里有茶水,你先喝几口,到时候还要给小姐指路呢。”边上的门房说道。
“哦。”小厮这一跑差点去了她半条命,他得赶紧养精蓄锐,接下来还要给小姐办事呢。
钱多多一溜小跑跑回了她的院子,她的院子里头专门有一间屋子,用来摆她平日里做手工的用具,那套提纯酒精的用具就放在这里。
那套东西之前已经清理的干干净净,被放在一个木盒子里,这次拿出来稍微清洗就能直接用了,准备好所有要用的东西,她点上火,直接开始提纯酒精。
这一套她都是做熟了的,一点磕巴没打就上了手,酒精也一点一点的被提纯了出来。
因为是需要擦拭的,所以酒精用量不小,她也不能随便提存储一点就去找沈易泽,只能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地等待着。
这些时间的煎熬就像是拷她他身上的枷锁,让她着急挣开,却又不敢挣开。
钱有财那边也是着急的火上房了,沈易泽被小斯用马车送到了医馆,医馆的人一看到这样的重病号立刻把人抬了进去。
那老大夫把脉之后吩咐手底下的药童煎了一碗药出来,捏着鼻子给昏迷的沈易泽灌了下去。
他说的话还是老一套,只要退了烧一切好说,要是烧不退,他也没有办法了。
钱有财无奈叹气,现在的大夫说话做事都是一套的,难道就没有个神医出来?
现在想也是白想,能在京都开医馆这么多年屹立不倒的人家,肯定都是有那么一两手过人之处的,他也不能说人家医术不好,只能说自己家赶上了。
沈铎更是在一边焦急的等待着,几次呼吸的功夫就要伸手摸一摸儿子的额头,可是沈易泽依然高烧不退,他摸着这额头怎么越烧越热,反而没有一点消退的迹象……
“大夫,您再给看看吧!还有什么法子没有?”沈铎拉着大夫又过来看儿子。
那大夫没有办法,伸手摸了摸沈易泽的额头,摸了之后他的眉头一皱,一碗药下去按理说烧应该稍微退一点的,没想到这人一点烧都没退下去,看来是没戏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大夫,无论如何您再给想想办法,求您了。”沈铎哀求道,看到大夫无奈的摇头,他的心都凉了。
“再灌一碗药下去看看情况吧!”那大夫又不是神仙,高烧不退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就算是再灌一碗药,估计效果也不大,要是有效果,之前的那一碗药就应该起效果了。
然而沈铎他们并不知道大夫的想法,只以为再灌一碗药下去就会有效果,赶紧让药童又熬了一碗药帮着又灌了一碗药下去。
沈易泽人迷迷糊糊的,牙关也是咬的死死的,好几个人在一块使劲的撬开了他的牙,这才把药全部灌进了他的嘴里。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大家都焦急的等待着,结果沈易泽的高烧依然没有退下去,沈铎眼里的光也变得暗淡了……
钱有财更着急了,自己闺女怎么还没来呢?
他去医馆门口看了好几趟,就是不见自己闺女的身影,他都快急死了。
钱多多比他还着急,她用大瓷瓶把酒精装满,用软木塞子把瓷瓶塞的结结实实的,外面还用小棉被把它包住了,这才小跑着冲出了门去。
她也怕自己一时着急乱了手脚再把这瓶子打碎了,到时候什么都完了,多做一下保险完全是有必要的。
家里头的马车早就在大门口候着了,那小厮也休息完了,他在门口等的还挺着急,不是说小姐手里头有药吗?拿个药怎么会那么费劲呢?小厮都替沈家郎君着急了。
看小姐抱着一大包东西冲出来了,那小厮亲自驾着马车向医馆驶去。
那小厮自个儿也不太确定那医馆到底是哪一家,很有可能一家效果不好又去了另一家,眼下只能一家一家的查看了。
听了小厮的解释,钱多多沉声说道:“从离考场最近的那一家走起。”
她不能再多耽误时间了,这重置酒精已经费了太多的时间,现在时间就是沈易泽的生命,她耽误不起。
好在钱有财他们并没有离开那个医馆,因为又喝了一碗药在等结果,还在那个医馆里头呆着。
第二碗药灌下去之后沈铎都快哭了,守着儿子木愣愣的直发呆,总觉得马上要跟儿子天人永别,一颗心犹如死灰一般没有波澜了。
他不知道,如果自己没有了儿子以后该怎么生活,儿子就是他的命啊!
眼看着沈易泽浑身抽搐嘴角都开始冒白泡了,钱有财又跑出了门去,远远的看见自家小厮驾着马车跑过来了,他不顾及形象的冲到了马路中间,挥舞着双手:“这里,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