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多谢捧场

  大课间的时候,柳岩儿从身上摸出一大包口香糖,周边的人每人都摊到了一块,蜻蜓第一个忍不住尖叫着,“快说说,什么喜事让你平时这么抠门的人今天这么大方啊?”

  婷婷一边把糖纸剥开揉碎后握在手里,似乎为节省时间让那碎纸屑在手里自行蒸发掉,免得再“长途跋涉”送进垃圾桶,一边把糖塞进嘴里瞪大眼睛盯着岩儿的嘴,连泡泡都不敢吐出来,生怕会把岩儿呼之欲出的什么特大新闻给吓回了她的肚里。

  只见柳岩儿很是淡定自若并自豪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当然是喜事,这可是我与隔壁班的380之星的喜糖,多谢大家捧场。”

  “哦——”蜻蜓故意拉长了音调,还伸长了脖子前倾一下后退一下然后又转了个圈,像是为此次的重大事件助助兴。

  婷婷这时嘴里的大泡泡终于敢露头了,很快地把她嘴个嘴都遮挡住了,但很快地转而她又把它吞回去了,“那是不是应该放个鞭炮或是烟花什么的庆贺一下啊?”

  岩儿拿起手边的铅笔给婷婷的头上轻轻来了一下,“花痴,是不是系主任这两天没找你的茬,你又忘了你是在谁的一亩三分地上了。”

  婷婷被冠以“花痴”的名号,那还是早自习的事,那时正在背书的语冰就偷得同桌趴在桌肚下与边上的蜻蜓有些挤眉弄眼地笑个不止,语冰纳闷,看老师不在,好奇心促使她暂时放下书本去问个究竟,原来是岩儿不知怎么有时间又是在哪里上了qq,竟发现婷婷的空间里上传了两张代顷的照片,柳岩儿于发现的第一时间便在下面留了言:花痴。接着就看到了蜻蜓为柳岩儿的留言又点了个赞,只是不知道到底他俩是谁先有了这一重大发现。

  虽然语冰当时是极想知道代顷到底是哪两张照片被婷婷搞了去,哪里拍的,什么时候拍的,是侧影还是全身照?自己怎么就从来没有发现?可是这些问题语冰不知怎么地就是不敢问出来,也许有些答案还是得靠自己慢慢去找,有些问题也只得自己慢慢去发现,离正式毕业还有很久,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与此同时,在确立学习追赶目标书上,那个被婷婷戏称为是语冰喜欢的男生,过后见了语冰就会不自觉地躲闪并脚步加快的男生开始在目标书上正式签下了语冰的大名。而当时语冰不过是多夸了两句长得好看而已,偏是在联考的时候,语冰占了第二,该男生退居了第三。

  而代顷则因为在两次大考中夺冠,成了入党候选人,而且基本是铁板订钉不出万一就可以定下来的事了,这其实是件让他既欢喜又忧愁的事,喜的是他可以在踏出校门步入社会后比别人多了一项很硬的资历,忧的是他本来这次成绩就考砸了,还刚在目标书上签下了平常名不见经传的一男生的名字,毫无疑问该男生是在这次联考中跃居第一位的。而入党现在已不是简单交张入党申请书开个会宣个誓,然后就等着交党费那么简单了,总之几乎每天都会有个这样那样的会,还要抄写笔记,谈心得体会,看很多有关国家的发展史及一些伟人在困苦中如何探索救国救民之路,学习西方借鉴苏联的成功带领中国人民如何结合本国实情走一条属于我们国家自己的道路。而这一切都是要形成书面材料的,每班只有两个名额,语冰不在这个行列,而代顷可能还沾了学生会主席那个头衔的光吧?

  这该如何费时费力,就看看每次忙得焦头烂额,玻璃镜后的眼睛变得逐渐暗淡无关而又表情呆滞便可见一斑了。而语冰在她这次的目标书上还是重重地标下了代顷的名字,班老头儿在课上很庄严地立誓说是会为每个人严守秘密的,而且代顷一向都是班老头儿的骄傲,语冰写上他的名字也是无可厚非,倘若随便写上一个诸如岩儿或是婷婷的,班老头儿那一双贼溜溜转的眼睛岂会放过她?那不是自甘堕落的表现是什么?哪一个人不想往高处走?只有水才向低处流!那么他给她的训话就不再是念什么心灵鸡汤而可能就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而代顷的这次考砸在他眼里也仅只是个失误而已,从他看他宠溺得让人嫉妒的眼神就可一目了然,况且一次从来都没有什么代表性的,当然更不能说明什么。

  柳岩儿就这样评说过班老头儿的眼睛,“哎,这么大岁数怎么也不退休在家带孙子啊?”

  婷婷,“这有什么奇怪的,你看这学校有几个年轻的啊?况且也没见有年轻的可以身居要职的。”

  语冰也加入了这次谈话,“都熬到教授级别的,有些资历确实也是时间熬制出来的。”

  班老头儿自己不在开学第一天就说过吗?像他这个年龄在这个学校还不是最大的,而正是他们这个年龄段的才恰恰是该校的中流砥柱,这该是说明现代的人是越过越年轻了还是越老越发光了?可是张爱玲明明说过出名要趁早的,不过那可是她在受到伤害时候说的一句话,就是如此才成了女子们的一个坚不可摧的信条与梦想,但大多数也只能归结于一个不可实现的梦想,女人们总在梦里编织着自己如何的貌美如花而又能挣钱养家,身边还又不停地换着帅哥众星捧月般地环绕。只是大多数的女人都做到了在男人面前可以低到了尘埃里,却做不到像张爱玲那样在尘埃里还可以开出一朵花来,毕竟是“临水照花人”啊,胡兰成,这个可以让张爱玲低到尘埃里又在尘埃里开出花来的男人对张爱玲最大的褒奖也怕是只有这一句肺腑之言了。

  婷婷把稀落的头发今天又高高地挽起,结头处别了一根很轻盈而小巧的似乎随时准备起飞的嫩黄与浅绿渐变过渡的小蝴蝶,所有的饰品中独见她对这蝴蝶是情有独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