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结果,韦严等认定是不能接受的,即便场内场外都是怨毒的目光盯在他身上,炽阎宗也不为所动,依旧叫嚣着,大骂监令官不公平,最后甚至把贺兰国也捎带上一起骂起来。
场外更是热闹,拿着显影石看比赛的贺兰散修可不像场内圣武殿修士那么纪律严明的,在长老的注视下,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更别提骂回去了。
他们早就憋着一口气,眼看着好不容易贺兰国赢一次,还被骂得如此不堪顿时就怒了。
“这是什么狗屁宗门的狗屁教养,输了就是输了!对一个小姑娘下手如此狠毒,自己还觉得了不起了!”
“这个家伙嘴这么脏,就没有个人管管么?放我进去,拔了他的狗呀,看他还嚣张!”
“就是就是,北仓狗,自己国主都被咱们陛下囚禁了,还敢来耀武扬威!”
起初,因为毕竟是贺兰国地盘,北仓散修人数较少,他们只是默默听着,并不想找事。
可眼见着贺兰散修越说越起劲,越骂越狠毒,也忍不住了。
“这位监令官确实有点不公平,分明是一炷香内胜负未分,如何就直接宣布了那小丫头赢了?”
“分明就是偏袒,还不让人说了?”
“算了算了,贺兰国一向如此,打不过就……”
话还没说完,他脑袋上就出现了一个血痕,是灵鞭的杰作。
“爷爷我在自己家门口,还要听你们聒噪!”
挨揍的心一虚,加上鲜血流的吓人,顿时就倒了下去,其余人哪里还能淡定的了,顿时涌上前去,围住了动手的散修。
贺兰国毕竟人数占优,当初在初选台上虽然拼的你死我活,可眼下很是同仇敌忾。
“你们干什么?!”
“他先动得手!”
“是不是你们骂人在先!?”
“我们?我们先挑事的么?”
贺兰国修士指着高高的祭坛外墙道:“是不是你们北仓先找事的?”
眼见人越来越多,北仓修士求救似的看向了门口的守卫。
原本还在好奇张望,发现两拨人快打起来了,守卫翻到一副尽忠职守的木头人模样。
只看着门,其余事情就连眼球都动也不动。
监令官虽然憋了一肚子火,可没有贺兰帝授意,他也不敢贸然回嘴。只能顶着韦严的嘴炮,又开始摇晃葫芦,选择下一个比试的修士。
韦严见状,居然丢出一件捆龙索,将灵器葫芦拉住,生硬阻碍比赛进程。
“事情还没说清楚,这比试不能继续!”
监令官脸都绿了,他捏着咒符不肯退让,葫芦在空中被拽的左右摇晃起来。
就在此时,只听得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捆龙索瞬间断成数节,飘飘洒洒的落了一地。
韦严怒目一瞪,却见观战台上小国公夫人站了起来。
“念你师父与我还有几分交情,今天只是废了你的灵器,再多嘴多事,哪里多我就废了你哪里!”
韦严闻听过贺兰国国公府的少夫人是个狠角色,尤其是因为有厄命幻在手,一向嚣张跋扈,但从不知道她与宗门还有联系。
他看了看旁边几个炽阎宗门徒,也是一脸茫然,料定他们也不知道师父与这女子有什么关系。
但他不想正面冲突,免得回去真被一顿责骂,而是选择就事论事,将来也不留把柄:“小国公夫人,不是在下多事,分明就是贵国不公啊。”
樊襄见刚才还耀武扬威骂得痛快的韦严,一见到厄命幻立刻变成了“贵国”,顿时哑然失笑。
“北仓狗,变脸倒是快啊。”她冷冷斥责道。
外面的散修们听见这一句现场点评,顿时哄笑起来,同时睨了一眼旁边敢怒不敢言的北仓散修们。
姜树却在此时发现了一个大问题,自己老大的说话声也会被一字不差转播出来,那万一她说了什么有关身份或者私密的话……
男孩一阵腚疼,他看了看欢天喜地数钱收物归箱的黑市众人,又看了看自己发出去的一大片显影石,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能祈求老大少说话少说话,再少说话。
“小女两次能取宿辰性命都停手了,你们炽阎宗是看不出来么?”小国公夫人道,“如果这都看不出来,就别来宗门大比了!丢人现眼!”
骂完之后,小国公夫人坐回位置,再也懒得看韦严一样。
此时,葫芦也出了新的结果,遮掩过去了所有的争论和尴尬。
监令官看了看斗败了的公鸡一样的宿辰,顿时心里舒畅不已,带着几分得意站在台前,等待着卷轴打开,显示出下一个名字。
字一出现,场内几人紧张的话都说不出了,场外,姜树更是惊出一身冷汗来。
监令官念了一半,也梗住了:“圣武殿樊……”
他猛地回头,看了看贺兰帝,想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赦免或者计划,可看见陛下也是一脸惊异的盯着卷轴的时候,他知道出大事了。
“樊襄?这不是那个……通缉犯么?”众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本来,贺兰国内一个逃犯的名字,不会引起太多人关注,可偏偏这个逃犯的罪名是拐走了北仓的六皇子,自然是跟着人质名扬天下了。
“这……这怎么可能?”樊襄指着自己的名字问道。
姜树则是拼命祈祷,老大千万别多话,老大千万别多话。
就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俏丽身影闪现在台上,对着孙漪雪一抱拳道:“请多指教!”
樊襄看着台上的女子,缓缓摸了摸自己的脸,顿时有些错乱了。
要说此刻的相貌,那还真是台上那个比较像真正的樊襄。
观战台的角落里,一个带着兜帽不起眼的修士也一脸震惊。
她盯着台上完好无损的“樊襄”不知道是喜是惊。
“这是怎么回事啊?”台上一直不出声的北帝桓开口道,“她不是掳走我六弟的人犯吗,怎么也能参加宗门大比的呢?”
贺兰帝迎着北仓老三责问的目光,心中暗笑,你爹在我手里多久了也没见过你着急,如今演什么兄友弟恭!
“那是因为弄错了,孤已经赦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