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淼跳上台,眼睛却瞄着圣武殿队伍里的凤淼,眼神中很挑衅。
凤淼进入圣武殿,并非她本意。要不是朝中一个拐弯抹角的亲戚把她上报了上去,她宁愿在碧野继续当一个跑林子的车掌柜。
若真是那样,文家齐说不定不会死的那么脆。
想到此处,凤淼眼神黯了黯,更是没有心情和这个蔡淼一较高下。
蔡家在散修中还是很有威望的,见蔡淼上了台,不少散修都退却了。
尽管他一直笑容可掬的邀请众人上台切磋交流,可谁都知道,一向视官场活动如同粪土一般的蔡家,这次之所以自降地位以散修身份参加宗门大比,就是冲着突然进了圣武殿的凤家去的。
再者,他们对于打赢蔡淼并无把握,此刻上台又讨嫌又必败,何苦来哉?
神武殿长老并不知道此中缘由,见竟无人应战很是意外。
他清了清嗓子喊道:“若一炷香的时间无人上台,就认定这位蔡淼修士取胜了,诸位没有异议么!?”
散修们依旧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都投射在凤淼身上。
蔡家与凤家的对擂,这才是散修们想看到的。
即便被看的汗毛倒立浑身不爽,凤淼依旧稳稳当当的站着,一动不动。
她可不想和蔡家这傻子动手,正中对方下怀,把自己也变成个傻子。
蔡淼见无人上台,凤淼也稳得像一只八足铜炉,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顿时更为光火。
他对着圣武殿的方向一抱拳道:“散修们给我家虚名几分薄面,不愿上台。那蔡某就斗胆,主动挑战圣武殿修士,不知哪位愿意赏脸,与蔡某一战?”
此话一出,长老们都傻了。
明明再站一会儿就能轻松取胜,获得大比名额。
这个蔡淼是疯了么?就算不想落得个胜之不武的口实,可也没必要这样自己找一块硬砖撞上去啊。
听了他这话,不少早就按捺不住的圣武殿修士就开始互相用眼神怂恿了。
“从来没见过这么狂的,师兄上去收拾了呗?”
“长幼有序,这个废物师兄让给你了。”
“哈哈哈……”
几个人调笑着,用眼角昵视着台上正经的有几分滑稽的蔡淼。
凤淼不喜别人这般调侃蔡家,凤蔡两家原本就是一个路数走出来,末了分了叉的树枝。这跟家主性格关系密切,无关是非对错,更不应该成为这些这些纨绔子弟的笑料。
蔡淼显然听见了圣武殿修士们大声的叫嚣,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却还是把目光坚定地投射在凤淼身上。
周围人的笑声越来越响亮,凤淼眼看着蔡淼已然被气成猪肝色,不消动手就要当场吐血倒下台来。
无奈之下,她只好飞身上前,对蔡淼一抱拳道:“凤淼愿意领教一二。”
散修们见凤家丫头上了台,顿时炸锅式叫好起来。
凤淼看着蔡淼脸上极力压抑的悸动,分明心跳的都快飞出来了,还偏偏要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迂腐模样,顿时眉头大皱。
蔡淼一脸摩拳擦掌的淡然,也对着凤淼一抱拳道:“凤修士客气。”
二淼目光一对,神情都严肃起来,顿时摆开了阵势。
虽然凤淼去圣武殿修行了,可蔡淼并不打怵,凤家为了做凤运行的生意,一门心思开发疾行的相关武学,真正的修炼术法早就荒废了。
可这是擂台,不是谁跑得快就能赢的。
蔡淼早就打定了主意,一举赢了凤家,赢了圣武殿,赢了宗门大比的初试。从今以后,看谁还敢小瞧他蔡家。
凤淼却很是无奈,她家自祖父一辈决定从商,就被蔡淼的爷爷骂的狗血淋头。
百般阻挠无果之后,蔡家当时的家主,更是直接宣布去除凤家修士门楣的牌匾——虽然这匾额本来也不是什么官方认证的,就是民间自发修士会给的块木头。
得到这个消息当天,凤淼的爷爷就把那块黄梨木的匾额劈了烧火用了。
自此,两家就算是结了仇了一样,有我没你有你没我。
原本以为都三辈了,这事多少也该有点淡却,但不知为何却愈演愈烈起来。
尤其是凤淼奉旨进了圣武殿之后,蔡家直接疯了。
不仅要求官府查家谱,证明凤淼有资格进入圣武殿,还在散修中间大肆宣扬凤家为贿赂官场做的子虚乌有的腌臜事。
两家压跷跷板一样,你来我往了这么多年,突然一个走了,另一个难免寂寞。
蔡淼现在,就像是个被玩伴扔下,被突然没有另一边重量的跷跷板撂在地上的孩子,一脸委屈,看见凤淼终于应战,更是一脸的愤极而喜。
行完礼,蔡淼迫不及待的向凤淼扑了过去。
樊襄没有再回初试场地,送走了姜树之后,便急匆匆回了客栈。
她最近修为提升很快,快到自己都有点惊奇的程度,她需要多抽时间静思稳固神识,还要抓紧时间打坐夯实气海。
武灵同修,这就意味着要付出别人两倍的辛苦。
即便是体质如樊襄这般奇葩的,同修也难免顾此失彼,尤其最近,常常感觉力不从心。
她想找到一个同时稳固灵力和武学的办法,或者缩短静思、打坐时间的窍门,然而这两者哪一个也是明罗大陆的顶尖修士都没有解决得了的问题。
呼唤了辟修几次,见他没回答,樊襄推测这家伙是又入定去了,便收了势,搓着腮帮子,开始考虑这个史诗级难题。
玄翰“孝敬”的凝神香很是香,刺挠着樊襄的鼻孔,搅合的她两眼泛泪的直想打喷嚏。
教主带着其他人都在初试场地,玄翰也不知道溜去哪里了,帝瀛……不提也罢。
樊襄搓弄着衣角百无聊赖,从空间里把最近得的宝贝全翻了出来。
心情低落的时候,看看这些东西,最是提神醒脑,振奋精神。
十颗五彩晶石,看久了也就那么回事,反倒是两块不起眼的小碎石,引起了樊襄的注意。
若是她脑子还算记点事儿的,那这原本应该是两块丑石头。
一块是在藏宝地发现的,另一块是东宗给的彩头,可眼下,它俩怎么合成一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