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这是真的诈尸

  樊襄注意力是不是会往帝瀛身上流散一些,见他盯着壁画,自然也好奇过去看。

  玄翰在那瞧的时候还没啥感觉,从帝瀛背后的角度看去,惊讶的发现这图上的地方她似曾相识。

  “那,那不是混元山么?!”樊襄诧异道。

  玄翰抬起头一脸的激动:“没错,就是混元山,这座坟冢一定与结阴派首有关系。”

  樊襄有些奇怪,自己有邪灵臂在身都没有他这么兴奋,活像是找到了亲爹一样。

  “就算是有关系又如何?”

  帝瀛叹息道:“看来那四只狡兽没说实话,最起码没全说,混元山当年肯定不仅仅是用活婴祭祀那么简单。”

  樊襄看了看暗红色的山石,微微冒着青烟的混元鼎,想到了另一个问题:“那这座坟冢是谁建造的呢?壁画又是谁画的?你们说的这个祭祀肯定不适合名垂青史吧,若是当时祭祀之人埋葬了他,又为何要把过程记录下来?”

  帝瀛摇摇头:“他自己觉得是丰功伟绩一件也说不定。”

  玄翰还在兴奋中,看过了所有壁画,又绕着棺木走了几圈之后,突然提出一个大胆的计划:“咱们开棺把尸块取出来吧。”

  樊襄的嘴圈成了个“o”型,一脸你是不是疯了的表情。

  “你们都不好奇里面关着的是谁?”玄翰看两人不支撑的神情,继续诱导。

  樊襄与帝瀛异口同声道:“不想知道。”

  樊襄继续说:“这里面十有八九就是当年被认为是邪首的墨迹流呗,还能有谁?”

  帝瀛这次提出不同看法:“未必,四狡说墨迹流被他们救走了,若不是真的,它们确实没必要说这种谎话。”

  樊襄摆摆手:“就算不是墨迹流,我也不想知道里面躺着谁。算我错了,咱们赶紧离开这地方比较靠谱。”

  玄翰一挥袖子坐下了:“要走你们走吧,我一定要弄明白这件事情。”

  墓室自然是不会留个门方便有人进进出出,所以要离开此处,还得靠画阵。

  “我们走了,你就再也出不去了。”樊襄觉得玄翰脑子出了问题需要提醒一下。

  玄翰却不以为意道:“不论是不是结阴派的墨首,这里头装的定不会是个凡夫俗子吧,你们一点都不好奇么,当年混元山到底发生了什么?小师父,你当真一点不好奇?”

  樊襄一怔,脑海里像是被火卷过,烧的寸草不生。理智上,她是想摇摇头的,就像刚才说不想知道一样的斩钉截铁。

  见她犹豫,玄翰撸起袖子干起来了。

  帝瀛这次并未阻止,他拍了拍樊襄的肩膀,二人把注意力都投射到棺木上去了。

  二人身后,一幅壁画渐渐变得模糊,那是樊襄尚未能耐着性子看完的一幅画。

  一阵忙活之后,四角的黑银钉被一点一点拔了出来。玄翰累了一头汗,看着只管看的两个很是无语。

  “你们就一点忙也不能帮么?”

  樊襄皱皱眉头,很嫌弃的摇摇头。

  帝瀛倒也不是自持身份,只是委实有些好奇。

  “被封印的当初定是犯下什么滔天罪行,可是又建了这么正式的墓室,整个构造除了封印之外,还有很多纪念的意味。就拿这座棺木来说,正常情况棺盖应该以黑银浇筑彻底封死。可是这个情况,分明是想留……”

  话音刚落,没有银钉的棺盖突然自己抖了一下。

  樊襄缩进帝瀛背里,喊都没敢出声。

  玄翰略显惊讶,也缓缓后退了一步。

  六只眼睛的注视下,棺盖平静的待在原来位置上。

  足足半柱香的功夫,也未见什么异样。

  玄翰抹了抹额头冷汗,尽量轻松道:“许是刚才拔钉子的时候有点狠了,滑脱了,所以才震动了一下。别自己吓自己,对吧。”

  樊襄有点打退堂鼓了,她好像也不是那么想知道混元山的秘史。

  “要不,要不咱们准备一下,下次再来你们看怎么样?”

  帝瀛看了看身后只探出半个头的小人儿,正想安慰几句,只听见砰的一声。

  棺盖未给几人犹豫的机会,自己崩开了。

  事发突然,几人都只顾着抱头捂耳朵,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玄翰被棺盖压在底下,连哼声都没出一个。

  “他,他,他不会是被砸死了吧?”樊襄颤巍巍问道。

  帝瀛护着她也不敢轻易上前,只得喊了几声:“玄翰,玄翰?!你要不要紧!?”

  没有任何回应,灼空的武力散尽,墓室里再次暗下来,只有一股诡异的光芒,从敞开口的棺木里散出来。

  帝瀛此刻并不是很紧张,毕竟单靠四根银钉就能镇住,这里面不管是什么,都厉害不到哪去。

  只是,这阵仗和里面放的东西实在有点不成正比,就像用十万大军看守一个无牙小儿一般,感觉诡异又不解。

  总让人有种,这东西定有它过人之处的希冀。

  可是,这过人之处到底是什么?

  樊襄考虑的却是另一个角度,自己画的阵就算再不靠谱,好歹也应该带他们去一个没什么危险的地方。

  可这是哪,这地方看起来就很危险好么。

  棺木里吱吱格格出来一阵怪声,樊襄头发都炸起来了。

  “怎么,这是饿了?”

  怎么听怎么像磨牙声,樊襄只觉得自己所有的毛孔都缩了起来。

  “前辈……都这个情况了……您不打算说点什么吗?”樊襄内心传音道。

  辟修却是异常冷静:“若是万人祭封印之物,不可能只有这么点怨气。且不说被镇压之物本来就凶险无比,就算是只有祭品们的怨气,你们仨现在也应该被啃得渣都不剩了。”

  樊襄听了这话,并没安心多少:“前辈您没听见么,开始磨牙了,这不就是打算啃了么?”

  辟修轻笑道:“啃只是个比方,不是说真的咬人。”

  话音刚落,棺木里腾起一阵迷雾一般的气体,之后混元山的幻象渐渐浮现出来。

  原本还心惊胆战的樊襄看着看着就忘了自己所处的境地了,她与帝瀛仿佛置身在一片薄云之上,亲眼注视着血流成河的混元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