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父苏醒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桃妖的耳中,夜殇点头称赞说:“妖儿真的是慧眼识人,那炎陌对于丹术的天赋果然是极好的。”
桃妖笑着说:“那是自然,我就知道她是个天生的炼丹师,没有什么是她练不出来丹药。”
夜殇和桃妖看着月明星稀的天空,地上的一切都在清朗的月光照射下依稀可变,夜殇对着窗外景象说:“你看,就算在浓重的夜色中,一轮清朗明月也可以让我们看见万物。”
桃妖看着窗外,点着头说:“的确,一切都清晰明朗起来了。”
宫内,炎陌一如既往的猫在凤仪殿的屋顶上,就像长在砖瓦片上一样,殿内,是皇母歇斯底里的怒吼声:“不可以,这样做会引来朝臣非议,江山不固的,我不能这么做。”
锦瑟冷笑着对皇母说:“我劝你乖乖听我的话,你若不做,我就把你毒害先皇的事昭告天下,到时候,下场一样是朝臣非议,江山不固。”
皇母近乎请求的语气对锦瑟说:“锦瑟,这么久以来,我对你也算是掏心掏肺了,除了这个,我什么都答应你,行不行。”
锦瑟说:“皇母,我有我的任务,你对锦瑟的好,锦瑟记在心里了,如果要换一个要求的话,就请皇母将皇帝手中持有兵符给我吧。”
皇母睁大了眼睛说:“先皇的兵符,哀家和皇帝都没有得到,如今皇帝手中这块还是哀家根据记忆里的兵符仿做的一块,臣工们看不出来,可是出入战场的大将一眼就看得出来,你拿走也是无用的。”
锦瑟说:“所以说,我让皇母去劝说新皇,割北境之地给妖族,换来百年出云帝国的太平。”
皇母努力挺直了腰板说:“出云帝国人才济济,个个都是修为高深,以一敌百的修士,又怎么能容忍自己的皇帝作出割地求和这样低三下四的姿态。”
锦瑟换了强硬态度的语气,而是用温柔细腻的声音对皇母说:“皇母,您仔细想想,新皇刚刚登基,如果不尽快处理好边境与妖族的战乱,会被世人诟病,新皇无能,而且,北境之地只是一片小小的地方,人少物稀,对于偌大的出云帝国来说算是可有可无了。”
锦瑟看着皇母不发一言,知道自己所说的打动皇母,锦瑟也知道,自己的妖力就是让说出话能够深入人心,让听者能够将自己所说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锦瑟便接着说到:“除此之外,奴婢认为,新皇现在面临的挑战是下落不明的睿王殿下,谁都不能保证,他不会带兵卷土归来,皇母,您别忘了,睿王在朝中的支持者众多,还有钟府的鼎力支持,太子上位后是处理了一大批的睿王党派,已经让群臣不满,人人自危,若是哪一日睿王回京要取这王位,新皇才是遭逢大难。”
若是刚才的话打动了皇母三分,那现在这番话就打动了七分,就在二人说话间,新皇也来到凤仪殿内。锦瑟赶紧闭嘴,走向一边随侍。
新皇向皇母施礼后,皇母和蔼慈祥的说:“皇帝怎么有空来看哀家了。”新皇郁郁寡欢的说:“儿臣上朝时驳斥了那些奏请复用战神桃王爷的请求,结果,朝上瞬间下来了锅,他们力陈说朝中已无人可用,要平复北境之地,只有让王爷重新挂帅出征才能有获胜的可能。儿臣被他们说的心烦,就想来母后着,找母后商议。”
皇母听到新皇的这些话,脑海之中浮现的全部都是锦瑟说的那一席话,别的就什么都想不到了,于是将刚才锦瑟所说内容脱口而出。
皇母语重心长的说:“皇儿,北境之地对我们整个出云帝国来说,就像是个丹丸之地,实在不值一提,如果能用北境一地换取我们出云帝国百年的平静,母后觉得,这也是很划算的。”
新皇窘迫的说:“朝中大臣们不会同意的,他们都是血气方刚的,又怎么会同意割地。”
皇母接着说:“皇儿,你刚登基,最重要的是作出政绩,若是割地换取平静,臣民都能安居乐业,帝国呈现出蒸蒸日上的恢弘景象,到时候,他们就会知道你的决定是正确的。”
新皇觉得自己母后所说也不无道理,皇母见新皇神情放松下来,继续说道:“如今,北境之地不是我们最重要的一件事,睿王失踪,我们派出去的人遍寻不到,他一定是有别人的相助于他,而他定然不会放弃皇位,睿王,钟府才是我们要提防的人。”
新皇进殿以来紧张不安的情绪全然没有了,皇母的话像是给了新皇努力的动力,也让新皇安心了不少,于是在心中有了打算后,新皇又去了后宫美人殿内,享受歌舞升平带来的欢乐时光。
炎陌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她一个无官无职的平头百姓都觉得北境之地决不能让,就算是让了,换来的绝不会是百年的平静祥和,而是愈战愈勇的妖族和只知道一味忍让的帝国兵团,只会让出云帝国陷入更大的危机之中。
炎陌想不通,这浅显易懂的道理在锦瑟的口中,带着让人难以抗拒的魔力,让皇母就这样轻松的接受了这个提议,难道锦瑟的妖力之高就让自己说出的话也带了魔力。炎陌暗中庆幸,皇母和新皇没有得到先皇的那枚能号令全国的兵符,如若不然,此时兵符便已经到了妖人手中,那才是酿下弥天大祸。
炎陌回到房间后,紧忙的将今日所见所闻都记录在密信之中,炎陌知道,很快也就要收网了。
隔天,再桃妖得到这封密信的故事,心中也觉得不可思议,于是问向夜殇:“妖人是否有妖力能让自己说出的话让他人深信不疑?”
夜殇想了一会儿说到:“是有这种妖人,他们能够看破人心,专门说出能戳动人心窝中的话,继而让人对他所说的深信不疑,与其说是妖人的话让他们深信不疑,倒不如说那便是他们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