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理会白檀,桃妖埋头于自己的画作,良久,桃妖才直起身子来,捶打着自己的腰背,只觉得腰酸背疼。
白檀正半梦半醒之间听到动静,突然就清醒过来,看见桃妖正在扶着自己的腰背,连忙跑过去,将桃妖扶到了窗边的软塌上,白檀为桃妖掐肩捶背,说:“主子,休息一会吧,明天再作也来的急。”
桃妖说:“不行,就快作完了,还是不要拖到明日了,在案桌上画太累了,你帮我把笔墨纸砚都放到地上来。”
白檀照做,将桌上的物件都一个不落的放到地上,桃妖也不管什么影响了,趴在地上开始用功起来,一张又一张,终于桃妖画出了令自己满意的作品。
“画的不错。”夜殇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桃妖抬头一看,夜殇就正站在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桃妖跳起来说:“怎么样,颜料都弄好了吗?”
夜殇笑着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布包,像一个邀功取宠的孩子一样说:“你看。”桃妖走近,看向夜殇怀中的小布包,发现里面尽是些闪着光亮的透明粉末,向月光下发光的水泊一样。
桃妖满眼好奇的问:“这是什么,尽管没有颜色,但看起来却是有种异样的美。”夜殇接着说:“这是含空,只有在无光的状态下才会显现出带荧光颜色来,把它加入颜料里但在白日里就会成无色。”
桃妖的眼睛已经不舍得从含空上移开,说:“还有这样的颜料,真是太神奇了。”夜殇把桃妖拉坐在地上,边说边把颜料加在墨中解释说:“这是创界里一种动物,叫莹蝶,是这物种的尸骸的粉末,我们以前就经常用它来捉弄人。”
桃妖看着墨盘里的墨色一点一点变浅,最后变成透明的颜色,桃妖看着这一幕,直呼:“哇,真的很神奇。我知道该怎么用含空了。”
说着一把抢过夜殇手中的布袋拿到了白檀提前准备的各色颜料前,挑选了几种后将含空混入其中,白檀跟在一旁将颜料的名字写在纸上放在了颜料旁边,为了不让桃妖把变成无色透明的颜料弄混。
有了这些,桃妖便开始真正的开始画下自己的心意,满带着对钟路和炎烨的祝福,只等在结亲宴会上为二人送上。
白檀还想再劝阻桃妖,天色已晚,还是早点休息明日再画,还没开口,就被夜殇阻止,夜殇小声的说:“她来了兴致,不让她画完的话,她也不会睡好的。”
夜殇就坐在一旁陪着,白檀也没有闲着,又转身跑了出去,去厨房为桃妖和夜殇二人准备宵夜,长夜漫漫却都无心睡眠,也只有宵夜才能让桃妖暂时停下手中的画笔。
吃过夜宵后,白檀又为房内新置了两盏明灯,让屋内明亮如昼。桃妖又伏案桌上,不肯再抬头一下,天际泛着白光,眼看着白日将进,桃妖长舒一口气,看着眼前的画觉得很是满意。
看着白檀已经靠在太师椅上睡着了,夜殇倒是看着精神的很,眼神瞥见桃妖直起了身子,不再佝偻在案上,便走了过去,桃妖看着自己的画问到:“如何,我的画。”
夜殇看着眼前的画,只觉得眼前一亮,画上的一切都活灵活现,仿佛可以把人带进画中一样,树上飘落的花瓣,让人觉得似有一阵微风吹过,远山近水都浮在眼前,就连画中的人也是惟妙惟肖,一眼就可以认得出是钟路和炎烨二人。
夜殇指着画中的落地的花瓣问道:“画的很美,只不过,你用蓝色画花,粉色画云,山水都是清冷的灰白,还有这,这,和这,颜色选用都不同寻常。好在画中的两个人身上的颜色还算正常,只不过红蓝二色他们两个换一下,蓝色是高冷钟路,红色是热情炎烨才更符合他们二人。”
桃妖看着这里的画,拿起笔来,若有似无的思考了一下说:“我觉得我画的很好了,颜色也很好,这才是别具一格,而且内有玄机,只不过屋内太亮,看不出效果来。”
夜殇大袍一挥,屋内的灯光迅速熄灭,但画作上的颜色却展现出来,在光亮里画作的里留白部分,便成了另一幅翰逸神飞的画,之前山石之间的空隙变成在草地上嬉戏的野兔,飞花之间便是另一颗树的枝桠,两幅画相互交错,共溶,和谐。
一副在原野之上夜猎图便呼之欲出了,桃妖惊叹的说:“太奇妙了,我相信我的这幅画将会是他们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含空不知道可不可以突然丝线之上,让绣品也能有这样的效果。”
夜殇也被这幅画的效果所吸引,也找不到更合适的言语来形容,天色微亮,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洒下纸上,有了光照的部分,渐渐失去了色彩,夜殇对桃妖说:“妖儿,你的想法是无穷尽的,但是体力是有限的,先休息吧,等睡醒以后我们再研究。”
桃妖不提困就还不困,一提到就感觉到上眼皮和下眼皮在打架,情况是难舍难分,无事说:“好,我也累了先休息吧。”说完便走到床上休息去了,没料到,头刚沾到枕头,桃妖便没了意识,睡死过去了。
夜殇将桃妖画仔细的收好后,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去休息。等桃妖再次醒来,已经过了未时,也错过了午膳时份,桃妖基本上是被饿醒的,白檀因为睡得早,所以在午膳山便已经醒来,现在看到主子也睡醒了,连忙服侍桃妖起身,洗漱完毕后,便吩咐厨房送来了精致可口的美食。
桃妖坐在桃园小筑的正堂上,看着眼前的美食,问:“怎么今日送来的饭菜比往日都精致丰盛?这么多,去叫夜殇一起来用吧。”
白檀早早的就是请了夜殇,等桃妖的话音刚落,夜殇就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桌上玲琅满目的食物也说:“怎么这么丰富,倒像是过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