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来幻域,我倒比来时好上不少,倒是君泽因为帮我取得冰火两生的缘故,修为大损,所幸的是在冰火之岛灵气颇盛,也能转化为用,几番思来我和君泽也暂缓了寻神剑斩荒的步伐,先留于此处小休一些时日。
应是君泽失了太多精血的缘故,又受了冰火之岛这些灵气的影响,所以即便是入了定,君泽的身子仍是时冷时热,在冷热流转的第七日,君泽这才大好。
无论是我身体中的那三把神剑也好,还是我自己也好,都清晰明确的感知到斩荒剑离我越发的近了些。循着感知指引,我带和君泽在这岛上的冰火穿梭着,只是奇怪的是,明明斩荒剑离我们离的很近,可就偏偏就是不得其中。
终归是个没有耐心的,所以又寻一处无果之时,我索性就随处寻了一处平缓之地席地而坐。这冰火岛也正式乏味的紧,除了冰就是火,偶尔冰火交汇并发出冰火之舞,稍稍热闹了点,便再无其它。
看着身侧那一处略显可爱的冰花,若是旁人见了大约又是要好好观赏一番了,不过于我来说,观赏便罢了,玩上一玩还是尚可的。
青落折扇而开,以扇为铲,将那朵朵冰花尽数铲了起来,朵朵冰花悬空而立,扇随风而走,些冰花碎成花瓣,一时间冰花漫飞,我和君泽置于其间,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这斩荒倒是藏的深了些。”冰花落尽之时,君泽忽而开口道,他将我发丝上掉落的冰花尽数扬了去,脸有悦色的看着我。
“可是知道斩荒剑在里何处了?”我问道,看着现在君泽这般模样,应该也是十之八九了。
君泽微微颔首,眉间倒是多了几分趣味,“阿幺随我来。”君泽握着我的手道,比起之前君泽的冰凉,我还是喜欢更他的温热。回握住君泽的手,同他欣然一笑,我这才道了句好。
君泽带着我一同飞出了冰火之岛,放眼望去,我才知晓了冰火之岛的全貌和它所处的位置到底是如何。
原来这冰火之岛所处之位是在枯海最底之处,上覆寒霜,下则炎火,因为冰火之岛的一股特殊力量,使得上下而来的冰火生了扭转,所以才成了现下冰火岛的现状。第一眼观之,只觉得是冰火之岛坐落于炎火之上,细看之下这才发现炎火之中有五根炎柱撑起了冰火之岛。
看着那五根炎柱,我的感知越发的热切了些,其中有一根炎柱应该就是斩荒剑无疑了。约莫也是因为斩荒剑的缘故,才会有冰火之岛这般的特殊性。
踏着炎火停于那五根炎柱之下,将手覆于最中间的那根炎柱之上,不觉其柱之炎热,只觉得熟悉之感穿身而来。手掌触摸着那炎柱之上那繁琐图文,斩荒就在这根炎柱其间。
“这斩荒剑怕是不好取了。”回首看着君泽,我略有叹息之色道。斩荒剑是支撑冰火之岛最主要的力量,也是冰火之岛成形的主要缘由,若是直接取剑,那么这冰火之岛势必会坍塌,再也不复,冰火两生也在我不会现世。
虽说我不没有什么大善之心,但终归我还是因为这里的冰火两生才能恢复如常,自然也不希望这冰火之岛因为我取了剑便不能在存于世。
“虽说有些棘手,但也无妨,阿幺只管只管取剑便是,后续之事便交由我表示。”君泽道,他知晓我顾虑着什么,这般说应该是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我朝君泽点头,退开几步,还不得等我出手,我体内的屠戮剑,匡义剑,正德剑便狂澜而出,齐齐朝那根炎柱飞去。三剑围在那根炎柱周边,数道光线将炎柱交横交错,碎裂而开。
炎柱破碎了之后,冰蓝之色的斩荒剑就悬在那根炎柱原来的位置。斩荒剑与那三柄剑缠绕了一会儿之后,便朝我而来,它似乎也是识得我的,落于我手中之时,它没了半丝凌厉之气,有的只是对我的无限怀念和欢喜之意。
伸手轻轻抚摸着斩荒剑的剑身,冰凉之感从指尖传入我的身体之中,那感觉让我舒心异常,但是和那冰火两生有异曲同工之妙。
斩荒剑的剑身和其他剑上的图文是一样的,只是剑形有些差别,这柄剑的微端和末端稍稍细些,中间稍微宽大不少,却是镂空繁花之形,剑柄和剑中部的镂空繁华相互相成,倒还真是一柄别样精致的神剑。
正感叹斩荒剑时,碎裂的冰火冰火从上开始向下掉落,因为那斩荒剑离开那炎柱归于我手中之后,其他炎柱呈现碎裂之势,冰火之岛也摇摇欲坠,果然是和我的预想相差无几的。
只见君泽用术法定住了现在冰火之岛这种态势,顷刻之间,君泽又持着追刺而去,以追刺替代了斩荒,成为了一根新的炎柱。
追刺立稳了之后,那些炎柱不在碎裂,其上的冰火之岛也稳了摇摇欲坠之势,君泽退开几步,在以修复之法,将其它炎柱逐一修复,这冰火之岛现在应该是保住了的。
斩荒剑我和亲昵了一番之后,不待我指令,便连同其他三柄剑一同归于了我的体内,好像以往它便是这般一样。这剑倒是乖觉的很,让人越发的喜欢,其它三柄神剑兴许感知到了我对斩荒剑的喜欢,像是有些吃味一般,起了小小的抗议之心。它们都是上品神器,现下这般但是像一群小孩子一样了,这般想着,突然心中觉得喜意。
其实也不只是这柄斩荒剑,其他的三柄剑我也同样让我喜欢,它们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家人一般,其感情是不亚于花涧月和王府的。
冰火之岛的形势已然稳定,君泽归于我的身侧,他安然一笑,示意已无事端,随即便抱着我,离开了冰火之岛。离开了冰火之岛后,君泽又设了阵法,用来保护冰火之岛,让冰火之岛不受不正之人所扰,也算是我们取得冰火两生对冰火之岛的谢意了。
归于地面,君泽并未将我放开,而是抱着我立于了枯海的至高之地上,海水声声声入耳,大约是刚刚这番变故,枯海海水潮生,而且海水纯净无杂,日后大约是不能在唤此地为枯海之地了。
“我与追刺才重逢,现下大约又要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了。”想起冰火之岛的替代斩荒剑的追刺,我略有叹惋道,我并没有责怪之意,就是有些感叹而已。
“已追刺镇冰火之岛,阿幺怪我么?”君泽问道,语气轻柔,大约是很在意我是如何做想的。
我在君泽的怀中摇了摇头,一手搂着君泽的脖颈,一手摸着君泽的脸颊,柔声道:“若是因为此事便要怪你,我只会觉得我自己很虚伪恶心。说到底事情因我而起,若真要怪,怪的也该是我自己,绝非是你。”
“是追刺自己愿意去的。”君泽道,大约是因为我刚刚那般说,君泽心中有感,便又将我搂的紧了些,“箬韵和簪缨是去的,但是追刺与他们相识也有万年,自有一番感情在,所以便如同当初护佑簪缨那一魄精元一般,护佑了他们二人的精元。冰火之岛很是特殊,可以使他们的精元成长强大,所以追刺才自愿要留在此处的。它去时,让我同你道别,还道是日后有缘,它与我们还会再相见。”
我点了点头,追刺有自己选择,我尊重它的选择,簪缨也好,箬韵也好,毕竟曾做了它的主人那般久,它自然是也想为他们做些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