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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写洗秽

  “此乃妖界新王——姬予清!”

  空气在这一刻仿佛停滞被冻,连令欢一下精神了起来,不可思议的露出和众人一样的神情,看着红衫的姬予清。她就是妖界要归来的新王?!

  早在一月之前,各界便传遍了妖界新王要归来的消息,而谁都知道,偌大的妖界已两千年没有过妖王了,妖界混迹人间,只有两位长老掌事。

  两千年以来,妖界群龙无首,且妖界立足人间,各族数量庞大,势力并不因此影响,而且两位长老从来不参与东南两界之事,只守着人间一处,几乎与世隔绝,然而这已不是新鲜事,偏偏在一月之前,从妖界传出妖王的消息,就已是震惊各界的大消息了!

  恭缪目瞪口呆,已被惊的语无伦次:“她……妖界…新王!”

  陆良也诧异,同时便想通了为何昨日大寺林之中她一出现阴气遮天蔽日,那不是阴气,是妖气!

  “什么?!妖界新王?!”

  “妖界竟然真的有新王?”

  “还是个女妖王…有多大能耐啊!”

  “妖界两千年无主,她能服众吗?”

  “…………”

  酣离宴瞬时人声鼎沸,嘈杂万语,七嘴八舌说什么都有,极为喧哗,她没有有丝毫触动。

  她红衫中伸出了玉白的手腕,纤纤细指,画着红色红莲的蔻丹之色,如她额上的红莲一般冷艳又魅惑,众人并不知道她在做什么,突然一声恐怕的嘶吼声再次让宴会寂静无声。

  地上开了一个法阵,散发出耀眼的强光,待光暗下,一个青衫面目惨白的女人趴在地上,发出如兽般的嘶吼,口水掺杂着恶臭气味喷出,连令欢当即就吐出了嘴里的葡萄……

  众人皆惊,“这是鬼祟!怎么意思?!”

  “怎么把鬼祟带到这来了?!”

  恭缪最为恐惧,从座上腾的一下跳了起来,蹿在陆良身后瑟瑟发抖:“陆良师兄!是昨日的阴鬼…!!”

  恭缪以为昨夜做噩梦已经够惊悚的了,今日竟然还被人送到他面前了,浑身毛骨悚然,一眼不敢多看那女鬼,生怕再被她缠上。

  “阴鬼?”有人听到了恭缪的话,诧异不已。

  阴鬼二字一出,人声再次嘈杂不堪,人人都知道阴鬼不是一般鬼祟,阴鬼是会修为的鬼祟,而且偷魂而居,食肉续皮,不能轻易化为青烟,必须炼化才能魂飞魄散。

  “把这么邪门的玩意儿带到这来,是什么意思?”

  连令欢看去,不禁汗颜,真是少不了这个碧炎山的胖子,非要插上一嘴,人家把阴鬼拿出来,定是要解释的,何必多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长了张能吃能说的嘴。

  地上的法阵消失,阴鬼青衫下隐隐乍现肌肤,连令欢自行眼不见为净,那阴鬼双目赤红,快流出血水来,牙齿尖利,口水直流,口中还发出低吼之音,而连令欢也感受到了一丝冰冷,极寒的鬼气,阴鬼果然不同寻常,在天镜峰如此灵气之下,也抑制不住她的鬼气。

  姬予清发丝被风缓缓吹动,双眸长睫煽动,向着说话之人看了一眼,但又瞥过转身看着洗秽录,声音悠然空回:

  “这些小鬼也能写在洗秽录上吗?我以为在上边的都是阴鬼级鬼祟。”

  连令欢被她这一句话逗笑,终于有人说真话了……

  “这是东南两界收服的鬼祟,任你是妖王也不能质疑洗秽录,天底下那么多鬼祟,你难道都见过不成?”

  无疑说话的又是碧炎山的胖子,他以碧炎山为荣,人人都知,他臧启嚣张惯了,要说陆良心高气傲的话,臧启就是心高到天际,神气到天边,如果谁说他碧炎山一句不行,再有机会碰到臧启,他一定想方设法让那人重说碧炎山的夸赞之语。

  简言之就是——心眼儿都没蚂蚁的大!

  姬予清闻言,不恼不火,抬手冲阴鬼散了一道红烟,阴鬼顿时飞起,动作灵敏,鬼气冲天,硕大的琉璃殿都充满了极寒鬼气,姬予清不紧不慢道:

  “我本打算收了她,既然阁下如此说,那阴鬼便让你了。”

  姬予清故意将阴鬼的束缚打开,顿时阴鬼就发了疯,鬼气大肆,红眼獠牙全都长了出来,盯着每一个人,臧启一见此情形,硬着头皮也得上,他也不质疑自己的修为,解决一个阴鬼,能有多难?

  臧启不屑的冷哼一声,从座上飞出灵光乍现,如几道弯刀利刃齐刷刷向阴鬼飞去,阴鬼见有人袭击,反应也是极快,原地一跃跳起,根本就没有躲臧启的几刀,直接用鬼身挡了上去,皮肉绽裂,白骨粼粼鼓出,却没有丝毫血液。

  “阴鬼果然邪门,中了几刀还能如此。”

  “臧启,你行不行啊?不行说一声我去帮忙啊?”

  “哈哈哈哈……”

  臧启只觉受了羞辱,被这群人看了笑话,气上心头,阴鬼向他脸上抓去,却扑了个空,臧启手上发出一个法阵将阴鬼打飞几米远,但阴鬼越打越怒,仰天嘶吼一声,黑气从手中汇聚打向臧启的法阵。

  臧启的法阵与阴鬼相碰之时,一阵阴风吹翻了坐席,但周围人兴致勃勃的看起了热闹,有的还在起哄,臧启额上冒出了冷汗,他用力与阴鬼僵持不下,他也没有料到阴鬼竟然这么厉害,他今日还是第一次和阴鬼这东西交手。

  “鬼祟!今日老子不收了你,就枉为修为!”臧启发怒,一股力量向掌心游去,法阵灵光增强,阴鬼连连被逼退几步,鬼气也弱了下来。

  谁知阴鬼也不甘示弱,以身试险猛地收了手,但她速度极快,化为鬼影飘荡无踪,臧启眼睛跟不上阴鬼的速度,只好将法阵再次发起,设了自己的结界,但刹时,阴鬼却没了影子……竟然凭空消失了。

  众人没有一个人看见阴鬼到底去哪了,真的见鬼了,飘着飘着就没了?……

  臧启也惊讶,警惕的四下寻找,但四周嘈杂,根本不能靠耳朵寻找阴鬼行踪,突然一道黑气从天而降,竟然趁着臧启分神,法阵灵力薄弱,打破了结界张着一口尖锐的獠牙,冲着臧启的脑袋飞落……

  “臧启!在头上小心!”几乎几个人异口同声,场面极为惊险,眼看着阴鬼要吃了臧启的脑袋!

  臧启抬头之时看见的就是血盆大口,口水已沾到了他的额头,一股恶臭,霎时心底一坠,目圆瞪眼,两眼一黑……

  连令欢紧急起身,万万不能在天镜峰出了事,手上力量一聚正要抛出去,却猛然被一股狂风推后十几步,不止是他,整个琉璃殿暴风狂起。

  只看见一道刺眼红色的光芒冲破了琉璃殿的屋顶飞了出去,琉璃殿凌乱不堪,金座翻倒在地,金杯玉盏被邪风漂浮在上空,这一幕惊呆众人,震惊四座!

  只在刚才那一瞬间,待狂风灭止,琉璃殿瓦砾从上哗哗坠下,屋顶露出碧洗的上空,跟随瓦砾落下的还有一团黑气,砰一声坠落在地,鬼气消失殆尽……

  “阴鬼…没有鬼气了……”

  所有人都朝着地上一动不动的阴鬼探望过去,阴鬼果真一动不动,全无鬼气的躺在地上。

  “阴鬼收服了?”……

  话音刚落,恭缪捂住胸口大呼:“痛,胸口好痛!”

  不仅恭缪一人,在场多数人和恭缪一样,表情扭曲的拧在一起,纷纷捂住胸口直呼:“胸口,痛!为何会……”

  这种感觉连令欢也感受的到,但并没有他们那般极痛之感,但胸口极为闷气,呼吸有些困难,这种感觉十分难受。

  待烟尘散去,红衫拂起,姬予清身上妖气大散,气势凌云,而地上瘫坐着惊恐的臧启,他的表情已经目瞪口呆,姬予清伫立其中,这一刻,连令欢仿佛明白了,她为何成为妖王!

  “她…有震慑鬼神之力!”一个人惊诧高呼。

  刚才臧启千钧一发,是姬予清打出去的一掌,冲破了琉璃殿,而阴鬼竟然…被一掌解决!

  至于这群人胸口痛感,是因为姬予清散发的妖气极为强大,冲天而上,横扫琉璃殿,在场所有人都无一幸免,这便是震慑鬼神之力!

  震慑鬼神之力者,各界之中,各派掌门和修为极高的长老中都少有,这便是力量压制,仿佛弱者在强者面前,必定一粒尘埃。

  震慑鬼神之力,对修为越弱者影响越大,修为越高不会被影响多少,比如此时的天镜峰首尊法渡上神,纹丝不动,面无表情,和其他地上高呼喊痛的人全然不是一个等级人物。

  姬予清眸动,挥手侧身,妖气大收,全场一阵吐气安心之气,恭缪大口喘息着:“终于收了…我的天啊,差点憋死我!”

  这下,在场无一人敢做声了,刚才质疑她的人,只字不敢再提,这等修为,不为妖王,各界岂还有容得下她的地方吗?

  姬予清斜眼看着地上的臧启,漠道:“我救了你一命,不用谢了。”

  不用想,这一幕绝对是臧启这一辈子最丢人的事,颜面扫地!

  姬予清转身面对法渡上神,“阴鬼要炼化而化魂,就交给天镜峰吧。”

  法渡上神默认点了点头,示意了一旁的陆良,陆良起身走过去拖起阴鬼,霎时手上停了一瞬,阴鬼体内的骨头也成了粉末…但皮上却安然无恙,这一掌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量。

  姬予清缓缓走上洗秽录,刚拿起了笔欲要写上去,却停了下来,思虑道:“既然各位都给收服的鬼起了名字,那我该给阴鬼起个什么名字……”

  连令欢忍俊不禁,她倒是会想办法合群,还想着给鬼起个名字,然而半刻都过去,在场所有人这口气算是吐不出去了,姬予清的笔还在半空僵持着,这个妖王修为极高,看来文采不怎么样,给一直鬼起名字,大费了脑筋。

  “你帮我起一个,”姬予清侧头,看向一个方向,“我看到你在笑我,那你文采必然不错。”

  连令欢赶紧收了笑意,但已经晚了,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很是尴尬,被妖王点到给鬼起名,也是前无古人了。

  他只能起身,翩翩而去,白袍与她的红衫衬托,他的白袍清羽一般,堂堂仪表,玉质金相,骨棱分明的手接过姬予清手中的笔,在洗秽录上,淡而有力挥笔几字,姬予清定睛看去:

  “天镜酣离之上,妖王获青邪鬼。”

  笔落,连令欢星辰般的眸中含笑:“妖王可满意?”

  青衫女鬼,邪物鬼祟,取青邪鬼。

  她并未有明显的笑意,但也并无不满,“满意。”

  “清淡如水连令欢,瑶林琼树之才,这又要传出去了,哈哈…”人群之中有人赞誉有加,打趣说道。

  这也是各界都出了名的,人人皆知连令欢的名气,修为极好,天赋异禀,加上面如冠玉,又引得无数女子痴心,文采飞扬,足不出户,却名声在外。

  “今日算是和诸位打声招呼,我便先行一步,诸位继续。”她话落,便起身一跃,从屋顶刚才的窟窿飞了出去,就不见了身影。

  然而琉璃殿已被她破坏的很是凌乱,而且琉璃殿屋顶都被捅破了,酣离宴定是不能继续了,法渡上神开口道:

  “令欢,你前去送一送妖王,不能失了礼数。”

  “是。”连令欢也抄了“近路”从屋顶的窟窿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