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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 章

  夜里微风习习,出来走一走,精神立马就好了些。

  以前没在一起的时候,裴楚觉得光是安静地坐在一块儿都是好的,现在他们身份变了,他又觉得那样不够,想要牵她的手,想要抱她,想要亲吻她……

  不过大案当前,几乎全身心都扑在工作上,也只有现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才有些许轻松的私人时间。

  走到湖边,他停了下来,湖对岸有影影绰绰的灯火,星星点点让人觉得很是温馨。

  他背靠着栏杆,忽然将她揽入怀里,一只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长发,“子瑜。”

  “嗯?”

  苏子瑜下意识抬头,一个轻浅的吻蓦然落在了额间。

  周遭静谧异常,苏子瑜只听到自己心跳如擂鼓。

  静静拥抱了会儿,裴楚忽然说话,胸腔震动传入苏子瑜耳朵里,莫名觉得耳垂发热。

  “苏子瑜,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觉得庄时叙怎么样?”

  苏子瑜不大明白他指的是哪方面,想了会儿道:“身体素质不好,性格内敛不大爱说话,专业能力强,工作态度认真……总体还不错吧。”

  “噗……”

  裴楚听她这评价员工一样的林林总总地罗列了一大堆,一时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怎么?你问这个干吗?”

  裴楚摇头,“没什么。”他才不会傻到去揭开庄时叙的心思,苏子瑜不知道最好。

  ——

  稍稍待了一会儿,两个人就往回走了。

  快到办公室的时候,庄时叙忽然走了出来,神色有些兴奋,脸上堆积的疲惫仿佛一扫而空,看到他们立刻说:“查到了!”

  裴楚和苏子瑜对视一眼,跟着他往里走。

  这进进出出的动静惊动了别人,陆陆续续大家都醒了。

  庄时叙敲了几下键盘,一些资料出现在屏幕上,“张昊良和方磊都是余县人,年轻的时候算是不良少年,他们打架闹事、偷鸡摸狗,几乎把孩子所有能做的坏事都做了个遍。

  后来他们被各自的学校退学,成天就在家里、街上晃荡。

  “1995年,一所叫‘培恩’的特殊学校收他们入学,也就是现在赫赫有名的‘培恩’教育。

  当时它里面的学生都是这种问题少年。

  “而他们两个人在‘培恩’里是同班同学,张昊良的学号是:199520115,方磊的则是:199520108。”

  办公室里静得诡异。

  原来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那两串数字是学号,可是凶手为什么だぬ小ゼミ情ダヴ诗ヅヂ独ギヰ家ぎあ要将学号刻在死者身上?他的目标是当初那个班级里的学生?

  裴楚问:“当时他们班里有多少个人?”

  庄时叙查了一下,答:“25个。”

  裴楚眉头深锁,那岂不是要在剩余的23个人里寻找下一个被害目标?这难度未免太大了些。

  夜色清幽,办公室静得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滴答——”

  “滴答——”

  墙上的挂钟一秒一秒地走着,已经是凌晨4点半,也许距离凶手下一次杀人还有不到20个小时……

  第71章

  扮演审判者的角色吗?

  朝阳初升,淡淡的雾霭让宁静的早晨多了一丝柔软的朦胧之感。

  拉风的红色肌ròu车行驶在国道上,两边风景快速掠过,被拉成扭曲凌乱的写意画。

  苏子瑜拆开早餐包,从里面取出一袋热牛奶,然后插上吸管递给了裴楚。

  “吃点东西吧。”

  “嗯。”裴楚单手握方向盘,腾出另一只手去接。

  清晨的阳光透过车窗洒进车内,苏子瑜看了眼手机,8点刚过一刻。

  凌晨庄时叙的发现使案子有了新的调查方向,张昊良和方磊身上的学号,将问题指向了一所成立于90年代的特殊学校。

  而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正是余县的这所培恩特殊教育学院。

  时间尚早,路上车辆不多,苏子瑜看着外头次第经过的风景,心头稍有焦虑。

  和之前程沉的案件不同,虽然也是连环案,但是这次的案子里凶手所表现出的残忍以及成熟的犯罪标记和手法,都说明这个案子要复杂得多。

  裴楚转头看她,“想什么呢?休息一会儿吧。”

  苏子瑜摇头,“阿楚,你发现了吗,除了同班同学这个点,张昊良和方磊还有一个地方很相似,那就是表里不一。

  张昊良表面是受人尊敬的老师,背地里却胁迫学生与其发生不当关系。

  而方磊,旁人眼中的好丈夫好父亲,却堂而皇之地养着情人。”

  裴楚似笑非笑地笑了一声,“都不是什么好人,难道凶手的目的是为了对这种不良道德行为作出制裁不成。”

  “扮演审判者的角色吗?”

  苏子瑜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解释来,便不再说话了,低头去翻刘乐佳整理的资料,培恩教育的创办人徐校长原是知名高中的老师,在经历自己的学生因斗殴死亡后,毅然决然辞去职务和几个志同道合的老师一起创办了培恩,立志将所有误入歧途的孩子拉回正途。

  如今培恩教育已成为国内特殊教育的典范,每年都有无数的家长将孩子送入学校再教育。

  苏子瑜粗略看完,原本平坦的道路两侧开始出现连绵的山峦。

  远远地已经能看到界牌了,导航里也传来甜美的提示音。

  余县,就要到了。

  进入余县地界,顺着梁府路往东再开上20分钟左右,就能看见白墙红瓦的校舍。

  和曾经籍籍无名时的破落不同,如今的培恩已经拥有了良好的校园环境和强大的师资力量,而旧址则被改建成图书馆和教师办公楼。

  徐校长年过花甲,但身体强健,精力充沛,记忆力也丝毫不差。

  当问及张昊良和方磊,略一回想就记起来了。

  “是不是95年入学的?我还有些印象。”徐校长教书育人多年,性情格外平顺,笑容和蔼,“他们那一批啊都是刺头,刚进校就打架闹事,当时我们几个老师可是头疼得很,不过好在大家的努力都是有回报的,他们离校的时候已经懂事多了。”

  考虑到徐校长的年纪,两人并未说张昊良和方磊遇害的事,因此说起曾经的学生来他还是满脸的笑容,起身去翻后面的文件柜,“学校刚创办的时候连着几年都在亏损,我们也不被人理解。

  “95年是一个转折点,自此之后我们是越走越顺。

  更让人觉得欣慰的是,那一年的学生里面有好多现在都是行业里的先锋。”

  从一堆纪念册里,徐校长翻找到了1995年的老照片。

  背景是学校原来的旧址,大门破旧,学生模样的二十多个青少年站在大门外的空地上。

  照片泛了黄,徐校长手指点着某处,“这就是他俩,旁边啊是小潘老师,他们能那么快学好,还多亏了小潘老师呢。”

  苏子瑜顺着徐校长手指的方向去看,是两个站在队伍边缘的少年,五官依稀觉得眼熟,正是张昊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