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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第四百二十五章:长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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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亏欠,我最亏欠的就是画川吧。

  他爱我爱到骨子里,自遇见到如今两百多年,他对我百般千般的好,顺着我,让着我,从没有一件事不依从,即使面对不可能、面对危险,他都愿意不问原因,义无反顾陪我去闯一闯。

  我沉默片刻,问,“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是执夏杀害七公主来陷害我的呢?”

  这一点,我实在很想不通,执夏已经得到了画川的承诺,她的愿望即将要达成,她应当拼命守住秘密,万分小心才是,怎么会让画川抓住把柄?

  扶苏告诉他的?也不该啊,依扶苏的意思,他知道我要瞒着画川,也一直在帮我这样做,若我当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杀了执夏就了事,也万没有去告诉画川的道理。

  画川眼神变得冰冷,“她太小心,想要瞒住所有人,在扶苏找到安儿之后,她甚至为了脱罪而不惜对一个如此衷心于自己的人下毒手。”

  我一怔,“所以,安儿不是自杀,是执夏杀了她?”

  画川摇头,冷笑着讽刺,“她如此待人,别人却不一定这样待她,安儿是自愿死的,为的就是保护一个想要因为一己私欲而害死自己的人。”

  言至此,他突然一顿,像是怕这样的指责会让我对执夏更加深恶痛绝,便又忙补充道,“熹央,执夏一步错步步错,可归根究底,都是为了我,错的都是我,所以,让我去替她赎罪,让我去补偿吧。”

  不,画川说的不对。

  执夏成了今日这副样子,不怪任何人,只怪她自己,有任何后果也都是咎由自取,对她,我不愿放过,也不愿原谅。

  可看着眼前的画川,如此脆弱、无助、哀求,我不可能不心软。

  我看向他,“我要见执夏。”

  画川知道我这是退步的意思,眼中盛满感激,拱手对我深深鞠了一躬,道,“多谢你,熹央。”

  我能看出,他松了一口气,却没有丝毫欣喜,或许对于他来说,替执夏向我求情真的只是碍于责任不愿做又不得不做的事吧。

  画川道,“我这就去找她来。”说着,就往洞外走。

  “等一下。”我叫住他,“今日我时辰要到了,等不及她来,改日,我再告诉你在哪里见面。”

  画川点头,“好。”

  一炷香时间过去,洞口响起脚步声。

  旋即,扶苏扶着爷爷进洞来。

  爷爷有说有笑,还在关心扶苏功法练得如何?酒量如何?

  扶苏应得心不在焉,目光逡巡于我与画川之间,见我俩脸色都不大好,神色便有了些探寻的意思。

  爷爷坐在躺椅上,笑眯眯的对画川说,“好小子,你今日带的酒甚好,甚好。”

  画川勉强扯出一丝笑,“上神喜欢就好,改日我再带来。”

  陪着爷爷胡说八道了一会儿,便眼看天色将明。

  我们三人纷纷告辞离去,还没走出洞门,爷爷如雷的呼噜声就已响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我缩在扶苏的袖子里闷不吭声,想起画川和执夏这段孽缘就脑袋抽疼。

  扶苏低声问我,“怎么了?”

  我撇嘴抱怨道,“还不是画川,他求我放了执夏。”

  扶苏倒没怎么意外,“哦”了一声,问我,“那你答应了?决定既往不咎?”

  “当然没有。”我气鼓鼓的说,“我没死,执夏可以不用为我抵命,可东海七公主呢?她无辜受死,难道不该有人承担后果吗?还有安儿,她顶多一个帮凶而已,也因为她死了,这笔帐又该怎么算呢?”

  扶苏没再说话,驾云而去。

  ……

  梵巫山上,小小别苑,天色将明,天幕变成了深蓝色,一盏昏黄的灯在风中摇荡。

  扶苏送我进门,云婆婆立刻迎了上来,“嗯嗯嗯……”

  她关切的目光在我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大约是在问我“有没有怎么样?”

  我对她笑了笑,“婆婆别担心,我没事。”

  云婆婆点点头,这才想起要让我们进去,急忙侧身,请我们进门。

  弯弯随后赶来,看到我时明显松了一口气。

  扶苏眼底漆黑,有意打量云婆婆和弯弯两个人。

  不用说,他定是因为她俩对我太过于关切的态度而生了怀疑。

  这件事,我还一直没来得及和他解释清楚呢?

  我打了个呵欠,笑向弯弯和云婆婆道,“忙了一宿,实在困得很,我去睡一会儿,早餐、午餐都别叫我吃了。”

  回到房间,刚刚在人前告辞的扶苏已坐在窗前茶桌边等我。

  他手里转动着茶杯,等我解释。

  我夺过他手里的茶,仰头一饮而下,满足的长舒了一口气,“啧嗨……”

  “扶苏,前妖王夭濇,你可知道么?”我问。

  要想解释清楚,大约只有从那些六界史书上开始了。

  扶苏点了下头。

  我又问,“你见过她没有?”

  扶苏摇头,“前妖王夭濇逝去六万年,彼时我不过初生孩童,无缘相见。”

  我摊了摊手,“我也没见过,不过他们都说我与那妖王模样生得极其相似。”

  扶苏手指微顿。

  我继续道,“花神这样说,妖王这样说,云婆婆和月奴都这样说,而他们似乎都与这位妖王有着匪浅的关系,所以,便因为我这张脸而高看我两分,都对我很好。”

  “哦?”扶苏眼神微黯,盯着桌上已空了的茶盏,不知在想些什么。

  “扶苏?”我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指,“你怎么了?”

  扶苏回过神,对我微笑道,“没什么,你也累了,这便早些歇着,明日我有些忙,隔天便来接你走。”

  我点头应好,送他离开。

  一天内,两次封印,我也的确累得很了。

  不消一刻,便昏昏睡去。

  我做了很长很长一个梦,梦中是自由的天地和山水,一位红衣姑娘,面覆红纱,坐在碧色水潭边,一双柔荑白嫩细腻,搅动如镜的水面。

  甜甜的笑声,宛若银铃,舒爽而自在。

  突然,一袭白衣从天而降,重重砸进潭中,激起浪花汹涌,最后归于平静,圈圈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