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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 第四百二十七章: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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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婆婆则坐在一边的太师椅上,扯着袖子默默擦着眼泪。

  我凝神屏气,尝试着作了个顺风耳的诀,想要听清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却不料被围绕花厅的一层结界给阻挡在外。

  竟如此谨慎么?

  很明显,梵巫山上,除了他们便只剩下了我,这结界要防的,不是我又是谁?

  我不由有些泄气,那种一片迷雾遮在眼前,明明冲过去就能看到灯塔,可却找不到任何突破之法的感受让我很难受。

  大约一炷香时间,花厅门打开,安毓率先走了出来。

  他的目光扫向我藏身的矮小竹林,吓得我赶紧往竹叶堆里挤了挤。

  还好,他没多做停留,身形一晃,如风般掠走,转瞬即逝。

  紧接着,弯弯和云婆婆从花厅中出来,一个抹着泪往小厨房的方向去,一个转身入了后院,去药房寻药去了。

  待他们都走后,我方挥翅赶回了寝殿中。

  这一夜,我辗转反侧,心中问题太多太多,关于夭濇,我想自己所知道的,仍然是太少太少了吧。

  好几次,我都想问一问弯弯,把那些疑惑一个个问清楚,可又知道,他们白天刻意避开我的原因,就是有很多话不会或不方便让我知道,就算我勉强去问,得到的也不过是假话而已。

  但不知为何,我总感觉自己和那个已经故去几万年的先妖王夭濇之间,并不仅仅是容貌相似那样简单的关系。

  说不定,我体内那数十万年的妖力就与她分不清关系。

  甚至可能……会不会,我就是……

  “不不不!”我摇头打断自己这个疯狂的想法。

  怎么会呢?她可是前妖王,我不过是一只微不足道的鸟儿,即使身负常人所不及的妖力,也一点都不厉害,要不然也不可能在天界被欺负成那样。

  在胡思乱想中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却又是一番事故。

  ……

  冰冷的水从头灌下,冻得我一激灵,从昏睡中惊醒。

  头疼欲裂,眼中模糊一片,全是涌动的阴影。

  缓了好一会儿,视线里的一切才重新归了位。

  两个凶神恶煞的女人站在我面前,举着第二桶冰水当头灌下。

  而我,则被捆住双手双脚,死死绑在了十字木架上。

  其中一个女人捏着我的下巴,冷恻恻的一笑,“云清仙子,醒了。”

  云清?这名字听起来真耳熟。

  脚步声起,一青衣女子上前来,冷眼看了我一眼,“很好,你们好好看着,我去禀娘娘。”

  娘娘?

  直到她出了门,我才想起:云清,不正是霓明娘娘身边那个得宠的女仙侍吗?

  打量周遭的环境,白墙黑瓦,我被五花大绑,立在空旷的院子里,这院子的格局眼熟却不熟悉,但墙外漫天红叶,想必还是在梵巫山。

  我挣扎着四望,不见云婆婆和弯弯,也不知是被绑到了别处,还是我又一次罔信了人、看走了眼,被人出卖。

  很快,院门外脚步声起,霓明娘娘闪身进来,而云清则紧跟其后。

  “啪!”一巴掌狠狠甩在我脸上,我耳里登时嗡嗡乱响。

  霓明娘娘满脸怒色,咬牙切齿的骂道,“贱人!”

  口中一丝腥甜,右颊已飞快的高高肿起,我咬牙问道,“其他人呢?”

  霓明娘娘娥眉高挑,恨恨的盯着我,“小贱人,你害我扶苏,我要你狗命。”

  我又问了一次,“其他人呢?”

  云清嚼着冷笑,插嘴道,“你自己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有闲心关心别人呢?”

  我知道从他们口中很难知道答案,便干脆闭嘴,等着他们收拾我。

  霓明娘娘掐住我的下巴,低头凑近我,强迫我与她对视,“有人告诉我你是妖,那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说罢,甩开我的脸,吩咐道,“去,将照妖镜取来。”

  有人立刻领命而去,一旁的云清捧着帕子,躬身上前,仔细替霓明擦干净手上的水渍,笑着奉承道,“娘娘要如何,咱们来动手就是了,您何必脏了自己的手?”说着,轻飘飘的瞥了我一眼,“为了这样的贱人,不值当。”

  霓明下巴微微翘起,重新变作那个高贵而冰冷的太子之母。

  很快,两人抬着一面照妖镜进入院中。

  云清正执一柄轻罗小扇,轻轻为霓明扇风,侧目瞧见了,便朝我所在的方向递了个眼神。

  那两人会意,抬着照妖镜送到我面前来。

  镜面对着我,一片金光乍现,刺得我一瞬间难以睁开眼。

  “咦?”执镜人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

  云清微皱了眉,“看到什么了?大惊小怪。”

  我适应了那强光,也勉强睁开了眼。

  执镜人默了一瞬,犹豫的开口,“回…回娘娘,这镜中什么都没有。”

  “什么?”云清手上扇风的动作一顿。

  霓明也皱了眉,沉声问,“镜中什么都没有?”

  其实我倒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早在大莽法会时,我就曾见过自己镜中的样子了。

  执镜人额角聚有薄汗,慌忙跪下,“娘娘,奴婢不敢扯谎,这照妖镜中当真什么都没有。”

  霓明脸色黑沉,起身亲自过来查看。

  一人高的照妖镜对准我,可镜中空空如也,只有却如云似雾一团雾气。

  云清惊讶的掩住了口,“娘娘,这……”

  霓明挥袖化刃,横在我脖子上,恶狠狠的问,“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我咽了口唾沫,润湿喉咙,然后老实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她手中剑偏了一分,更近一寸的压在我脖子上,“你若再不说实话,我即刻就要了你的命。”

  冰凉的剑刃贴着我的喉咙,我甚至能感受到每一次脉搏跳动时,来自剑刃与我肌肤相触的冰冷感觉。

  可我知道,她不敢下手杀我的。

  她亲眼见过扶苏为我于斩仙台上受天雷之刑,不过半年,那种几乎可能要永远失去自己的儿子的恐惧感和痛苦,想必至今也让她历历在目。

  所以,为了扶苏,她是想杀我的人,而同样也是为了扶苏,她又是最不能杀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