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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啊,拿我自己还!”血剑哈哈笑了两声,尴尬的戳了戳潇潇,“别生气,这封印没办法,谁让沐雨摸哪不好非要摸你脖子呢?我也不想划你脖子,这也是没办法。要不你打我几下出出气得了,反正我也打不死的。”
潇潇懒得理她,合着你划了我脖子还是沐雨的错了?这推责任倒是快得很,难不成我跑去质问沐雨为什么要摸我脖子吗?只怕沐雨反手就要弄死我。
血剑戳了戳潇潇,“沐雨给了你一部分力量,你其实也要谢谢她啊。不过她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你谢文也行,有机会我替你转达。”
……
什么意思?潇潇没理她低头想了想自己的事,以前刚见过凤凰时,凤凰和血剑曾经说过,她身上所附的七窍玲珑心可以代替她那颗被刺入了锁心刺的心脏。所以即便硬生生的挖了心,墨枫的七窍玲珑心也不会让自己就这么死了的对吧。说起墨枫,已经有许久都不做梦了,自从幻梦的魂魄抽离之后,就再也没梦见过他了。
清理了一下思绪,继续想着,那凤凰能看出来,沐雨是不是也能看出来?所以她故意那夜把手探在了脖颈脉搏处?血剑要是想解封,必然要在她脖颈划那么一下,那即便挖心不死,挖心后再划开脖颈脉搏,他墨枫就是大罗神仙也没法再救第二次。
所以,这是个早已经计划好的是吗?
那为什么阴差阳错的会到这一步,沐雨真的是找不到人了吗?
应该不是。
首先和天赐在洱山意外得到了血剑和墨傀剑,恐怕也不是意外,那古怪的掌柜想来也是故意将这两把剑放在他们面前,解了他们的封印,如此这就算这两把古剑重新出世了。
之后哥哥为了让自己自保,很自然且顺利的就让自己获得了蔽月七式的剑谱,再有血剑的这名良师益友,如今使的也是得心应手,且能发挥的出其威力了。再往下中了幻境,发展到那一步,又不得不去找在这世上唯一能找到的幻族人,幻梦。
再往下就有了幻梦所给的幻术,在洱山墨枫的七窍玲珑心,凤凰的不死鸟之翎,这一切……都有一个人,杨泽!好像所有的事情背后都是杨泽在推着走,他为什么要推着走?难不成也和沐雨有些举足轻重的关系?
潇潇猛地抬手握紧了血剑,目光咄咄,“你实话告诉我,幻梦和墨枫的死,和沐雨有没有关系?”
血剑被她这一震喝吓懵了一下,随即立即骂道,“和她能有什么关系?你当她很闲去设计杀她们?沐雨向来是今天我要杀你,那我一定要放话让全天下都知道今天我要杀你,她什么能力?杀个人还需要借他人手?”血剑挣扎了几下竟然没挣脱出潇潇的钳制,继续大骂道,“你也太看得起他们两个人了,有什么地方是值得一代战神去借刀杀人再嫁祸的?”
潇潇的眉头略微舒展了一些,好像确是如此。下一秒眉头更紧窝成了一团,“有。”
“有个屁啊?沐雨是什么身份?”
潇潇打断了她,“有,我值得。”
血剑呸了一口,“你算个屁?”
潇潇拍了一掌在血剑身上,“她沐雨既然有了选择,必然会使手段让我这具躯体有更好,更高的能力,而幻梦和墨枫,都不是普通人。三千薯姨这几个人一直在洱山,处境应该比墨枫要差的多,为什么他们都没事,偏偏墨枫死了?幻梦在我没去之前一直苟延残喘的活着,怎么一见到我,就自杀了?在场这么多人,还偏偏把幻术给了我。而且之前我并不知道沐雨,也从未感受过什么,为什么偏偏那个时候,沐雨出现了?当我学会了蔽月七式,当我身边一无所有,当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沐雨来了。”
潇潇大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松开了血剑,“要说墨枫附在我身上是因为他同我交好,那幻梦呢?她完全可以不选我。”说着潇潇吸了一口气,“血剑,我感觉这不是恰巧,这许是必然。”
血剑一向懒得动脑,又死脑筋的满心全是沐雨,“什么意外必然的,说到底,你现在用着凤凰的翎羽,继承了旁人的能力,有了沐雨的支持,你把沐雨说的这么不堪。那你现在是不是还是你自己?沐雨占了你身体没?”
潇潇说不出话来,呆呆的回了句,“没有。”
“那不就完了,你捡了大便宜还是你自己啊!你又不亏?凭什么还要反过来去咬沐雨一口?说句不好听的,你现在有的,都是沐雨给你的!”
潇潇从树枝上落下,此话不假,但是依旧是怪异得很。有什么能让人心甘情愿的付出命?
潇潇在林中缓步边走边思考,自己当时是怎样让沐雨出现的?
……
复仇!
对,复仇!
幻梦被锁心刺折磨数年,她早已经是生不如死,幻族人又不会武功,她无法施展幻术便是个废人,她满腔恨意一心想要那些人死掉,但是她没有办法,没有能力。
谁有这个能力?
沐雨有。
如果这个时候,千年前的堂堂战神出现在她面前说,我帮你杀光他们,你把幻术给我。幻术对于一个幻族人意味着什么?那就是她的命!沐雨要她的命,她会不会同意?作为一个被日夜煎熬毒打暴刑加身的人,你说她会不会同意?
所以幻梦在最后那一刻,自刎刨除锁心刺,把幻术给了她。
而墨枫。潇潇想不出来他的死是不是也和沐雨扯不开,墨枫死的冤,死的不值,死的太突然。
当时不是说杨泽杨胜两兄弟开了棺,动了沐雨的封印,会不会那个时候沐雨就和杨家两兄弟有了什么联系……
嘶,头疼。
“我说你有完没完啊?想来想去的,脑子不疼吗?我都和你说了沐雨不是这样的人,我救了你这么多次,凤凰救了你这么多次,沐雨她也救过你,怎么你不信?”
血剑看着潇潇不理她勃然大怒,脱鞘而出指着潇潇胸口,“你给我站住!”
潇潇被她一声大喝止住了行动,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无辜的眨了眨眼,“怎么了?”
“怎么了?你这个白眼狼,负心……女!当时不是你哭着求着要报仇的吗?怎么现在给了你能力,你反而要怀疑在身后帮你的人?怨不得说世人狼心狗肺,果真如此!”
“……”潇潇指尖微微按压住了血剑,“没有,我就是想一些事。”
“我不管你想什么,我告诉你,你当时求爷爷告奶奶可怜巴巴磕头的时候你记得吗?你说过的,只要能报仇,你怎样都行。届时沐雨即便是要了你的身子,你也不能说一个不字!”血剑重新入鞘怒道,“我也不怕你怎么想,我,凤凰,寒雨弓,包括你脚下的风息圣地,我们的主人只有一个,一辈子只有一个,我们愿意围着你转,也仅仅因为沐雨选了你而已!他日你要是有一丝逆心,我们都不会饶了你!”
潇潇被这突如其来的威胁气笑了,“你想扎我心?可惜我已经没有心去心疼了。我想想又怎么了,人死不可复生,我念他几句不行吗?我当然知道你们的主人是沐雨,我何曾说过不是了?你说她要我这身子,我何时又说过不给了?”
“你不用在这跟我这个表情,皮笑肉不笑的,收起来吧。”血剑不理她了,红光一闪快速飞走了。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潇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虽然早知道他们这些事,但是被这样说出来打在心上,还是有些心痛。
“我已经没有心了,还会心疼吗?”摸上了心口,那里冰冷又无声,唯有一条伤痕提醒着潇潇昨日刨心。
突然很想见幻风。
鬼使神差的这么一想,身体一动,没几个起落就已经到了这棵古树下。风息圣地昼夜温差不算小,白天热的冒汗,晚上却冷的想裹上一层棉被才好。
之前一直都有些颓废,见到幻风就暖到骨子里,一点都不感觉冷。现在身体冰凉入骨,连深夜中的冷风都有了一片沁人心脾的感觉。潇潇知道,恐怕自己是再也没有冷的感觉了。
不知冷暖,无欲无念?
原来不管是哪里,深夜都是寂静的。除了风吹树叶的声音,再没有任何一点的响动。满天的星辰,却不如那一人的满目璀璨。
他没有来。
下雨了。
一夜的狂风骤雨。
潇潇凝望着天空,看着噼里啪啦豆大的雨点打在地上溅成了数颗小小的水珠。
一夜后,天边升起了一抹微光,云层由暗至明,吞吐着那一缕缕白光。
“幻风。”潇潇手中攥着一片柳叶,心中所念之人,恐怕是再也不会相见了。
“也对,那夜如此,怎么还可能会再见。”潇潇唇角勾起一抹微笑,看着手心里的一抹嫩绿,“谢谢你陪我度过了这么艰难的这段时间。”
刚想要起身的潇潇突然手边飞来了一只晶莹的蝴蝶。晨起的露水沾湿了它的翅膀,它轻微颤动着,似乎是张不开了。这只可怜的小蝴蝶怕是要死了吧?潇潇温柔的将它接住捧在掌心哈了口热气,竟是痴痴的望着这个小生命,好像有一滴什么情感低落在了灵魂深处,慢慢照亮了她整片心灵。
“别怕,风雨快要过去了。”潇潇小心翼翼的暖着这已经爬不起来的小生命,手心是冰冷的,只得不住的朝着它哈出热气。
这薄的好似透明的翅膀,是如何抗住昨夜暴雨的?
许是感受到了潇潇的努力,这只匍匐的小蝴蝶竟然慢慢从她的掌心再次颤动起来,黑色的须向前伸展,似乎是已经活过来了。
在这一刻,潇潇竟然有着无限的喜悦。
风停了,雨停了,潇潇将手心的蝴蝶放进了一片被阳光宠爱的嫩绿草丛中,“真是奇怪,明明这么难,却还在顽强的活着。”
真是奇怪。
潇潇看着已经飞起来的蝴蝶不由得驻足感慨道,“你有难时我愿意怜悯你,想救你,可你现在没事了,飞走了,我又感觉有些失落……真是怪哉。”
径直回了城堡,堡内还没有几个人,路上陆陆续续的幻族人还在慢慢的进入跪拜祈祷。
潇潇路过抬头望了一眼这尊人像,似笑非笑一副普度众生的沐雨。
沐雨。
越看越不对劲。
一秒,两秒。
“!!沐雨?!”潇潇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感觉脑子里面轰的一声炸开了,背脊开始发凉,几乎是手脚并用跌跌撞撞滚出了城堡,到处找来找去最终停留在了一条小河边。埋头狠狠的撞进了河里,沾了满身的冰凉河水,又吞下了几口凉入心髓,这才顿下身子,仔仔细细的望着河里的倒影,“怎么会这样?”
怨不得潇潇总感觉这张脸似曾相识,竟然这么好几天都没想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就在自己头顶,能他妈不天天见吗?!
“沐雨!血剑!凤凰!”潇潇紧盯着这个让她毛骨悚然的倒影,越来越确认了一件事,“这一切,肯定是早有预谋的。”
潇潇爬着滚到河边上,躺在带有露水泥泞的草地上。太阳穴一阵疼痛,她们到底想干什么?亦或是,沐雨想干什么?
浑浑噩噩的回了城堡,潇潇再也没勇气去看一眼那人像了,真的是诡异至极。
“喂,你还知道回来?”血剑竟然又是第一个蹭过来的,好似昨晚上什么事都没发生,什么话都没讲一般。
“嗯,回来了。”潇潇拨开血剑,找向凤凰,“我想离开了,我恢复的差不多了。”再不离开,恐怕活活都要被吓死了吧。
“随意。”凤凰理了理身上的翎羽,漫不经心。
潇潇张了张口,还是没问些什么,转身走了。
血剑看了看凤凰,随之离去。
而凤凰只是目送了一番,为她们打开了结界,一句道别也没说,转身就回去了。
潇潇本想着来的时候带来了什么,走的时候也带走什么。现在一看看,真也是感觉好笑。右手拉着轩鸿的缰绳,包袱里面还带着幻风的披风,心脏留在了风息圣地,翎羽却揣进身体被带走了。
潇潇轻轻挥了挥左手,对着血剑问道,“你说,既然凤凰这么强,千年前为什么沐雨还会死?沐雨能征服凤凰,当年的她是不是比凤凰更强?两个这么强的人联手,护不住想护的家人族人吗?”
“一物降一物吧。潇潇,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血剑温声道,“暴力造就霸主,仁德造就君王。”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