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已至八月初一。
上官宇的美男计在姜丽妍处奇异地没有激起一点水花,直到沈忻月出了小月子都过了半个月,逼着上官宇时不时去南园,姜丽妍都未点上那味香。
看着上官宇一次一次面色正常而归,沈忻月一阵阵失落,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安慰上官宇从长计议。
终于,这日她忍不住嫌弃他:“你怎么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
他不是说他常带她去汤池沐浴,还去抚|摸她了吗?照理姜丽妍看他不为所动,总要争取争取啊。怎一个月了,这查个香的小事还没结果。
她倒是并非特意要将姜丽妍如何,只是那被幽禁住的赵皇后与姜丽妍同用一种香,未免太巧合了一些。
她去赵皇后那日,恰巧赵皇后点了香,孩子被害没了,属于巧合。可若是王府中有这些东西,谁能知晓什么时候被人拿出来害人?毕竟熏香里有的,别的地方也可能有。
哪知这上官宇中看不中用!
若是衙门查案的以他这个速度办事,那些杀人凶手落网前不知又草菅了多少人命。
听得沈忻月嫌弃,上官宇额心一跳。
他哪去了什么南园,每次被沈忻月赶出去他便直接去了书房。
自从有次带姜丽妍沐浴,她直接在他眼前脱个一丝不挂,害他这个勾引她的人突然窘迫地不知该如何是好,吼了一句“滚”将人打发出去,那以后,他再也不要去受这份罪。
看都不想看。一看就想起沈忻月。
想起她,拱起的火,还不能回去找她发泄。
那沈忻月见他回去没有进展,还一脸失落,失落完了还要给他出各种勾引人的馊主意。
为了查个香,他每隔几日就得躲进书房,听得沈忻月去书房翻书翻话本子,他还只能躲进密室密不透风的地方等到她离去。
也太委屈求全了些!
今日本要与她商量,这个计谋暂时搁置了罢,哪知她开口就是嫌弃。
他满腹憋屈,冲她怒吼道:“当初我在你身前宽衣解带才一个月吗?你动心没?啊?我可是在你身前晃了大半年,我都上嘴上手了,你不也没反应!”
沈忻月被他一吼,心思如他所愿地偏了方向。
听他这不要脸的话,沈忻月低声嘟哝:“我一个女人,要什么反应……”
先前他拉着她亲吻,她糊糊涂涂的,都不知晓有时硌着她小腹的是什么东西,只当是他佩戴了什么兵器。
经了人事才知晓,哪有什么兵器……
都是他!就是他这个登徒子!就是他自个的东西!
上官宇呵她一声,然后红着耳尖继续委屈:“大半年啊,光给我看,不让我吃。我冲过多少回凉水澡你可知晓?你看你把我折磨地,后来洞房我都怕自己不行。”
沈忻月羞红脸,跺脚推开身前的人。
不让他吃?从香兰山回来,他吃地还少?第一次他没轻没重地,给她疼了整整三日都没消肿下去。
分明也没有过女人,他那些磋磨人的本事,倒是从那三哥给的什么册子里学了个融会贯通。
最不要脸的是,惯会颠倒黑白,转头就不承认自己占尽便宜!
这人只要不张嘴,或是当着旁人,她还能勉强觉得他那副好皮相是赏心悦目,人是清风霁月,不染铅尘。
可只要没外人,在她面前一开口,她就只能在他脸上看到明晃晃的“道貌岸然”几个大字。
上官宇看她要逃,连忙抓住,转而好声好气祈求道:“哎,你别走啊。大晚上你去哪里?我给你说件正事。”
沈忻月只要出了这个房门,定要躲哪个偏院偷偷睡觉,保准又让他今夜独守空房。
没她这个绵软的身子抱在怀里,他睡觉都要惊悸不安,惊醒来都觉得她是又跑了。
沈忻月涨红着脸,被他拉住下意识就要跑,他先前拉过她几次结果都是她被欺负。可又舍不得错过他口中说的“正事”的消息。
她侧身看他,狐疑地在他脸上打量了一番,待真的觉得他是要给她讲正事了,才慢悠悠往床榻回去。
口中还威胁道:“你最好是真给我讲正事。你要是哄我,我绝对不原谅你。”
若是被骗,明日她就趁他去上朝躲到庄子里去。
因上官宇给她讲过,“乐宅”原是秦家旧宅,加上秦意和李惜儿躲了多年,如今回军中当值后,秦家总得需要正经宅子居住,小奇渐渐长大,也得需要开蒙学习,她便将那宅子还给了秦意。
总归她现在有上官宇给的庞大家产,要买宅子轻而易举,而对于秦家而言,那宅子承载的才是真正的“家”,那便有不一般的意义。
她自己目前的私产,也只那庄子还能居住。
但那里也有好处,离这都城好几十里,上官宇就是追过去,回头来回奔忙到都城上朝也不容易。
上官宇坐到她身侧,正色说道:“我们先前商量过换的救灾粮食和御寒之物,已按计划备好了六成。我想着一次性运出货物无端引人注意,便准备借故我接下来巡视淮南,这几日给带出去。”
果真是正事,沈忻月松了一口气。
见上官宇已经有计划,她着急问:“已有官员汇报灾情了吗?受灾人数多吗?”
上官宇摇头答尚未。
沈忻月再次松了一口气,没人汇报,则证明现下灾民并未达到一定规模,情形尚未严峻。
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这才想起来上官宇要出远门巡视,她心中有些不舍,但面上还是平静地问他:“你何时出发?”
在安国公府遇险那日上官宇曾点拨过,刺杀她,许是因别人要拿她逼迫他。自那时起,她心中便有打算,一改从前的性子,上官宇出门公办她不愿再跟着去。
她心知她是他的一个软肋,没有她在,上官宇可以放开手脚认真做事,就是被刺杀也不会被分心掣肘。
上官宇搂她进怀中,微低沉道:“后日。本是要二十日回,我尽量在中秋前回来与你团聚。我不在,你乖乖的,出门带好侍卫,嗯?听话。”
沈忻月认真说道:“政务要紧,你不用赶着回家,待你回来我们再一起补过一个节日便是。”
上官宇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可我想早日见到你。”
沈忻月见他伤怀,心中一疼。
她又何尝不是想早日见到他,日日在他身侧陪着他?
如现下这般,待他每日从朝堂或是操练场回府,便与他一起去书房陪他继续处理公办,或是与他在府里散散步,甚至出门去街上亲自采买一些东西——每一件事,都极尽温暖。
可上官宇已然不悦,自个再去徒增这份离别感伤,岂不是让他在外更牵挂住,分他心神?
想及此,她故意地目带狡黠问:“那你要作一副我的丹青一起带着去吗?”
经过纸鸢一事,沈忻月已经全然了解,上官宇喜欢题字,是因为压根不会作画!
那日她粘上那孔雀鱼的鱼尾后,让他补上鱼儿尾鳍和体腹上那蓝红色圆斑,结果呢?那圆他都给画成了大小不一,歪扭无比。
听得沈忻月揶揄自己,上官宇挑了挑剑眉。
啧,这小狐狸如今长本事了,嘴上还敢来劲。
他盯着那双狐狸眼,笑了笑:“可以。”
沈忻月皱皱眉,这答案也太意外了些,她有些犹豫地问:“你确定?”
上官宇点头:“非常确定!明日你就在这,我保准好好画一副,将你的每一处都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