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如巨浪拍岸,打到沈忻月身上,满脑子只剩浑沌。
“是何意?与我有关?还有,你要造……反?”
她还搂着上官宇,抬头看着他不算好看的脸,双目中尽是疑问和慌乱。
她一个小女子,也只是在传说中听过上官宇领军打仗的英勇事迹,哪想过突然兵临城下之事,这翻动作,不是打仗又是什么?
而上官宇,竟然说是缘于不想失去她,她百思不得其解。
上官宇见不能再让她猜忌和惊慌下去,拉她去坐塌坐下,捏着她细嫩的葱白手指,将梦中场景一五一十地讲了一遍,终了说了一句有备无患。
沈忻月这才明了为何要调兵,可她又生出另一种担忧:“可因为一场梦境,如此大动干戈,陛下知晓你突然围城,往别处想,可如何是好?”
自古皇帝对围困都城之事甚为忌惮,如今上官宇抛弃南巡政事,转而突然调兵,很难不让别人猜忌。
连她自己方才都在猜他这番动作是造反。
上官宇未再言语。
让父皇猜忌,终究比不上江山易主。
“好了,都说了有备无患,别想了。陪我沐浴,嗯?”
沈忻月耳后一热,想起上回与他在浴池沐浴,他整整折腾了她三次,哪哪都肿了。
他要南下前一日,她任他从书房就一直折腾到床榻,站着,缠着,趴着,膝盖还跪破了皮,出发那日在马车上又给了他一次。
他走了整整五日,腰上的淤青都还在,肿的那处也是抹了几回药才消了下去。
他这一回来,怎这遭遇立刻又要重来一遍不成。
想到这里她不得不恐慌,推他的胸膛,拒绝道:“你自己去吧。”
上官宇熟练地将手伸进他的裙裾,从她背后一直往下,没有月事带,他疑惑道:“不是小日子啊。怎不去?上次不还说满意的。”
听听这话,哪是什么沐浴,不还是要她吗?
沈忻月可太想说一句,要么你去南园歇息吧,可一想到他那略带薄茧的指腹,会在别的女人身上游走,变着花样地折腾别人,听别人哭,听别人求饶,最后还趴在别人的耳边用那诱.人的嗓子道“满意吗”,她就将话咽了下去。
她皱紧了眉头,幽怨地看他一眼,道:“我、我上次肿了几日。”
话语一落,她低头红透面颊,整个人是一只熟透了的虾。
别人家的夫君是怎样她不知,可她是知晓的,这上官宇在这事上最没节制,偏她身子敏感,经不得他撩拨,两人行事时是舒.爽了,事后她却是难堪地紧,哪哪都是印子,走路都疼。
上官宇挑眉,轻轻在她头顶笑出了声。
他也并非重欲之人,独独对沈忻月情难自己。
从在国公府被刺杀之事起,他便更是紧张她,在房事上,他极尽所能地占有她,听她求饶,一声声的云暻哥哥,像是催他更加努力似的,看她欢愉,听她娇.嗔,看她整个人瘫.软倒在自己怀里,他才能感觉自己那冰凉的心泡入温水,满腹苦涩得了几丝纾解。
更何况,她那身姿,跟她的脸一般,也是真正的倾国倾城。
本是互相享受的过程,倒是没想到,临行前将小姑娘要地委屈了些。
他的手从背后又绕到身前,温热地覆盖住那饱满,轻掐莓果,往她耳边悄声道:“今日,我轻些。”
月儿挂上树梢,浴池的水汽氤氲,绣了金菊的亵衣被水波推地越来越远,娇啼的声音不绝于耳。
随着怀中被巾帕裹住的人,一股金桂的清香从屋外飘进主院内室,痕迹未消的香肩从帕中露出半截,白地耀眼,樱桃红唇只是羞怯地抿了抿,却点燃了男人下腹暂消的星火。
片刻后,床帐里的人儿像浮萍一般,在荡漾的水中飘荡着,久久落不到实处。
烛火摇晃中,那玉足踩在肩头。省力了一些。
一场云雨初歇,上官宇看着身侧闭目沉睡住的人,伸手将人往怀中一提,抬起她的一只脚放在腰侧。
怀中人皱了皱眉,许是睡梦中也能察觉这姿势是前兆,红肿了几分的樱唇儿微启:“云暻,好累,不要了……”
上官宇轻嗤一声,说是轻些,后头到底还是没忍住,又陷入她那温柔乡里,狠要了两回,见她颤抖,实在承受不住才鸣金收兵。
“娇气。”
他吻她的眼皮,不轻不重地斥她,伸手从床头的木盒里拿出绿香膏,中指沾了好些,熟练地落在罅隙上抹了些。
又替她捏了好一会腰,才将人放回去,悄声退下床榻,穿衣出了门。
——
翊王府书房内,上官宇一身玄衣背对众人,长身玉立。
那浑然天成的气势,就是不看脸,也给人一种凌人的压迫感。
“主子,全数已经安排好。魏将军现已带五千军士在城南处候着,五千人在宫外已经伪装好,余下驻在城外十里。排查了城外方圆五里,暂未发现有任何异常。”余虎汇报道。
上官宇点头,那批火炮虽多,射程却不远,一里而已,若是事变,在城外埋伏的魏威应是能提前察觉,再召余下九万来夹击,胜算颇大。
城外安排好,便是城内各处了。
他问:“影卫司安排如何?”
影卫司头领墨樾拱手,言简意赅:“二殿下府五人就位,陛下处十人,王妃身边四人。”
上官宇抬手揉了揉眉心,总觉得此事难以捉摸。
按周恒探的东真消息,先前东真那处与上官懋毫无关联,那火炮不是他得的。可按都城内暗桩汇报,上官懋这一个月却频繁外出,且府上的大量银钱被往城外运。
如此大费周章,异常是有的,然,到底是不是他有反心,按现下消息,还不能断定,需得等他进一步行动。
唯一可以肯定之事,梦中都城血火通天的场景若是成为现实,定与那些火炮有关。
上官宇侧身看了一眼墨樾,“太傅府,再派五人。”
在没有更近的消息前,只得守住皇宫,看住与上官懋相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