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远赴东真

  帕鹜回到东殿时上官宇正在一个大鄢的沙盘前摆阵。

  他见帕鹜满脸兴奋地回来,连忙迎上几步,道:“殿下是成功说服了陛下迎战大鄢?”

  帕鹜爽朗地笑道:“正是!本王将先生的话说给了父皇听,迎战之事已经板上钉钉。”

  上官宇眼里的讽刺一闪而过,看帕鹜时神色与他一样激动,嘴角的笑容十分灿烂。

  帕鹜拍拍上官宇的肩膀,撇了一眼沙盘,问道:“先生现在可与本王说说,与大鄢一站如何能百战不殆了?”

  上官宇恭维道:“殿下的火炮本就无人能敌,大鄢的火炮军早就懒怠多年,殿下必定能胜的。”

  一提到火炮,帕鹜下意识想到已经运到大鄢境内的那几百台,不禁皱了皱眉,若是大鄢朝廷用起来那些,那东真便没有什么胜算。但转眼一想,那人来信已经讲明,他囤的那些火炮是另作他用,帕鹜那蹙起来的眉头便又松了下去。

  上官宇已将这一紧一松的变化尽数看到眼里。他一句话便确认,那些运进去大鄢的火炮确实是帕鹜所为。

  这些日子秦意作为侍卫随着帕鹜在东真七岛巡查,已经摸清楚,东真没有能力能制造大量火炮。东真的武器来自于外购,外购的钱财,无疑又来自于大鄢。

  帕鹜这一招借鸡生蛋果然是高明。从大鄢获取了大量钱财,又富了东真的军力。

  但是大鄢囤火炮之人始终探不出来。

  “先生这是已经布好了阵?”

  帕鹜站在沙盘前,眼含惊喜地看向上官宇问道。

  这些日子以来这王曦给了他无数惊喜,不仅准确地给他列出了大鄢南部几个军中重地、军中将领的身份,还以他的方法成功威胁到江州邻州郢州的州牧,虽说手段卑鄙了一些,但结果却是十分满意——郢州源源不断地往江州送来了上百箱绸缎和金银。

  可惜那徽州州牧不受威胁,否则作为大鄢丝绸产量最大的州,徽州一州便能满足整个东真的所需。对于东真而言,丝绸乃金银外最值钱的东西。

  上官宇的思绪被打断,迅速敛好起伏的情绪,回道:“正是!此次领军将领定是尹世宏。以属下愚见,他会这样作战——先派二十船出海正面与东真军船对决,十船左右夹击,十船直去火隆岛和火隆岛东侧,阻断东真的退路,然后……”

  帕鹜听得十分认真,连连点头。他之所以相信上官宇所说,是因为先前上官宇已经接连几次从大鄢兵部的那位知交处得了重大消息,每一个消息都关系大鄢国运,帕鹜的人潜入大鄢去确认过,按消息所指,个个属实。

  经过几次试探,帕鹜才谨慎地接受这位书生的能力,才开始深信不疑。

  ——

  沈忻月再一次见到离裁缝时,她身后跟着一队人。那队人抬着数个沉重的大箱子,她不问也猜得到这些箱子来自华惜客栈西楼那位。

  待来人掀开箱子盖时,沈忻月装模作样地惊吓到差点昏厥。

  巧锦上前扶住她,她身子微靠在婢女身上,抖着声音问道:“离姐姐,你怎么突然抬来这么多金子?我、我……”

  话未尽沈忻月就讲不下去,红着眼,往后退了一步。

  离裁缝见她一时语塞,上前握住她的手,宽慰道:“姑娘,你是有福气的。那玉老爷不懂珍惜不要紧,我们东真的老爷是最会疼人的。如今你已经不是玉家人,得往前看是不是?”

  沈忻月抬起水眸不解地看着离裁缝,问道:“东真的老爷?”

  离裁缝道:“实不相瞒,这家客栈西楼住了我们东真一位老爷,家财万贯,早就倾心于你。先前一直不敢贸然前来与你相见,是顾及到你还是别人家的夫人,如今你是自由之身,还请给那位爷一个机会。”

  沈忻月心中冷笑连连,那人不要脸到极致,哪有什么顾忌!

  先前他夜晚偷偷摸摸来过东楼几回,每次都被她的侍卫以刺客进来为由,故意大声嚷到全客栈都知道,他才悄悄被吓着退了出去。甚至有次偷偷爬到净房的窗口要偷看她洗澡,被女侍卫一脚踢掉了下去。

  何等无耻下流!

  她面上不露声色,反而带着几分欣喜和几分犹豫地问道:“你是说西楼那位常着绿衣的风度翩翩的公子?”

  风度翩翩?

  离裁缝一听这话便知道有戏!原来这玉夫人先前也是对那位有意的。

  她想起这夫人说过她成婚后那老爷并未怎么碰她,难不成……她早就想另觅良缘?

  这么一想,离裁缝的心思松泛了几分,她高兴地回道:“是的是的,就是那位!这些金子只是他的一些见面礼,并且说了,只要姑娘你喜欢,还能再送一百箱来,你想要什么他便能给你什么。姑娘何不考虑一番?你喜欢我们东真的东西,先前就说想去东真看看,如今又无牵无挂,何不随那位爷去看看再做计划?”

  闻言,沈忻月先是一脸高兴,随即又低落下去,蹙眉想了半天,最终忧伤地道:“离姐姐,我不在乎这些钱财的,你知道我的生世,我此生不过是想寻一个可靠的倚靠。可惜现在我只有蒲柳残肢而已,又怎么能高攀上那位公子呢?我见他风姿潇洒,在大鄢这处找不到几个媲美之人。离姐姐,你还是回去告知公子,我已经嫁过人,配不上他……”

  沈忻月说着话便红了眼眶,举起帕子拭起泪,一脸悔恨。

  听闻沈忻月夸赞自家主子,跟来的人群中站出来一人,朝她道:“姑娘,我家爷早就有话,爷不介意您的过去,只愿姑娘能与爷共赴未来。”

  沈忻月看向说话的人,此中年人一副管家模样,西楼几次赠礼都是这位带头送来的。他定是那位身侧为虎作伥的。

  她心想,你那位爷岂是不介意别人已经嫁人,他可是最喜欢在江州抢夺有些姿色的有夫之妇!

  他的那些恶行早就在江州高门贵族里流传已久,贵女们因为这位,每次去赴江州州牧夫人的宴都是提心吊胆,最怕有去无回,被那位看中掠到东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