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轻扇掩红妆

  帕骐来接她去巡游时,只见她珠翠后的双颊绯红,一身绿色裹身长裙,裹的是婀娜多姿的身子。

  雪白的酥|胸因着婚服领口低垂,露出了小半截,引得来接她的队伍里那些男人个个都目不转睛。

  沈忻月抬眸就见到帕骐那一身奢华的绿婚服上方,顶的是白绿相间横条纹的帽子,又圆又蓬,差点就笑出声来。

  这绿帽子,果真别致!

  她抬袖遮脸,将笑意藏在袖子里,朝身侧的巧锦低声道:“给我个扇子。”

  帕骐看她看地两眼放光。

  见她的婢女递来一个扇子,你轻挥两下就挡住了那诱人的脖颈和锁骨,这才回神,走近去牵他的新娘。

  沈忻月伸手任由他牵,刺绣锦扇挡着红唇,与他窃窃私语:“骐哥哥,我有些热,今日可以拿着这个扇子吗?”

  帕骐连连点头:“你舒服便好!”

  沈忻月手指掐他的手心,娇噌:“骐哥哥你最好了!”

  帕骐魂儿飞到天外,被喜娘催了几次,才迈开步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外走,晕晕乎乎带领沈忻月坐上那巡游的船。

  船游一整日,每岛都要下船接受东真人民的祝福,上船下船,耗费不少体力不说,沈忻月因着好奇,每岛还特意走来走去欣赏一番。

  “二皇子侧妃好美啊……”

  “身子长地真好!”

  “二殿下有福气。”

  “以后殿下的孩子肯定是东真最好看的”

  “……”

  各种各样的赞美落在帕骐耳里,他忘了浑身的疲累,只顾着笑地合不拢嘴。

  巡视完六岛,最后回到荣岛府里的大宴时,虚胖又中空的帕骐已经气喘吁吁,只差一个榻便能倒下就睡。

  可今日他娶得美妾,众宾客来贺,他不得不强撑着精神一一应对。

  席间,上座的沈忻月一直紧紧握着她的锦扇。

  恰如一个人站在大庭广众之下,别人都在自在地互相攀谈,而她孤零零一个人,只有局促不安。

  那小小的锦扇,恰如一根稻草,抓住它,便藏下了她的孤单。

  她用锦扇挡面,这个姿势一来可以用宽袖遮住半露的心口,二来可以遮下她半个脸,以此顶住东真人们素来直白的灼灼目光。

  下方的宴席上,还有被帕鹜领来参宴的上官宇。

  他总是举着酒杯似真似假地撇眼过来,看地沈忻月毛骨悚然。

  上官宇想起他脑中与她成婚时不多的记忆。

  那日,她也是如此,手中握着合欢纨扇,“轻扇掩红妆”。

  他将盖头掀开,先看到了她满怀期待的秋波明眸,替她取下合欢扇后,是沈忻月水红的樱桃小嘴。

  那时他只顾着随随便便完成那个仪式而已,压根无心体会美人照面的美妙。

  今日一看,那帕骐确是待她极好,难怪她心有委屈。

  上官宇心中刚生出愧疚,就被“新婚夫妇”给了一拳暴击——

  帕骐搂着沈忻月纤细的腰肢,半个身子靠在她身上,被沈忻月娇滴滴地喊着“夫君”“夫君”扶了下去……

  上官宇垂眸看了一眼酒杯,不知为何,里面盛的酒酸臭无比。

  ——

  羌笛声声,觥筹交错。

  帕骐接受了一圈祝福后回到沈忻月身侧坐下,沈忻月关怀地低声问他:“夫君,要喝碗解酒汤吗?”

  帕骐醉眼朦胧,一听娇软的一声“夫君”,再见美人在侧,不顾众人在场,按捺不住就要往她脸上啄。

  沈忻月眼疾手快,手里的汤一倾洒,帕骐的衣袍便被泼湿了一大片。

  她低低地“哎呀”了一声,顺势问道:“要不我扶夫君先去换身衣裳,你换好,与我休息一会,再回来招呼客人吧?”

  帕骐听出她的弦外之音,立刻答应。

  他求之不得,迫不及待就要跟她入洞房。

  他朝着身侧管家吩咐两句,便站起身跟着沈忻月退了下去。

  ——

  刚进屋内,禀退众人后,帕骐就火急火燎去扯沈忻月的长裙,无奈她的长裙前后都是密密的系带,牢牢地裹着那躯他向往的身子。

  若是平素他一把就能撕开,可今日疲累又醉酒,扯了几次,人却是要往地上栽下去。

  沈忻月心中一边庆幸于这东真衣裳的制式,一边得意于自己早有防备,特意让绣娘多缝了些系带,美其名曰“她不习惯这裙子,总怕绷开,得多些系带才敢穿。”

  此刻瞧帕骐那有心无力的猴急模样,沈忻月侧身勾起讽刺的嘴角。

  她扶着他坐上床榻,递给他一碗旁侧早已经准备好的醒酒汤,柔声细语:“夫君喝晚醒酒汤呀,不然过会那样的话,你都看不清我……只有我一个人有记忆,多委屈啊。”

  帕骐早就支不住身子躺在了榻上,她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肥胖的身躯扯起来。

  闻言,帕骐密密地点头:“喝、喝、喝!今日本王、本王要好好看着忻忻那样……嘿嘿嘿……”

  说完就牛饮下那碗汤,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的新娘。

  露骨的话刀刺一般刺入沈忻月的耳朵,她又臊又恨,满脸通红。

  落在帕骐迷醉的眼中又多了几分韵味。

  他一把扯住她就往榻上丢去。

  沈忻月惊慌地“啊——”一声大叫。

  窗牖“咯吱”一声响,慌乱中的沈忻月立刻吼出来声:“殿下!”

  上官宇止住往床榻走的脚步。

  帕骐通身正无力,沈忻月轻轻一推便把他推到了一边。

  她连忙跪起来,挡住帕骐看外面的视线,一边抚摸帕骐的心口,一边又低声安抚道:“夫君,我这衣裳不好脱,我去净房脱了过来。”

  说着就抓起帕骐的手,故意放在她裙子从上至下都是的系带上。

  帕骐醉着眼,一手扯着她裙子,一手上下乱|摸:“在这里脱……我可以、可以帮你!”

  沈忻月再抓他的手,心知他还没闭眼,脑子肯定还有几丝清明,硬碰硬不是最好的方式。

  她忍住浑身不适,害羞道:“夫君,人家要去如厕。喝了太多酒,憋得难受啊……过会脏了地方,不是败你兴致么?”

  闻言,帕骐停了一瞬动作,然后嘿嘿一笑,让她快去快回。

  沈忻月给柱子后的上官宇一记眼刀,用口型做着“走!”,就直直往侧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