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脱快脱,来给我吧!来,这个给你……”
净房内,沈忻月低声催着晚娘更衣。
又低声问透着缝隙看屋内的巧锦:“闭眼睛了吗?”
见巧锦点头,晚娘扭着腰肢往屋内去。
沈忻月拉住她:“晚娘,辛苦你了。”
——
帕骐刚躺下片刻,就有人从他身后抱他的腰,吻他的脖子。
他翻身看来,熟悉的香味,熟悉的锦扇——忙碌的正是他半褪婚服的新娘子“悦忻”。
他撑不住沉重的眼皮,只看了一眼就又闭了眼睛,“忻忻”“忻忻”地叫着,由着已为过人妇的新娘子侍|弄伺候。
屋内燃着香,沈忻月躲在净房内捂着口鼻。
未经人事的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感受这氛围,与巧锦在里面听了个面红耳赤。
不久后,晚娘回来,与沈忻月再换衣裳。
在晚娘同样的地方,沈忻月让红着脸的巧锦下重口给自己也咬了一口。
“嘶——”
沈忻月揉着自己的胸口,骂道:“那老东西,真是便宜他了!”
——
屋内,帕骐面色潮红直挺挺地躺在榻上,一副餍足的样子。
沈忻月揉乱自己高高的发髻,在远处撇了一眼,见晚娘好心地替她给帕骐穿了裤子,这才放心靠近,伸手推了帕骐两下。
捏着手里的药丸往他鼻尖前用力地晃了晃,嘴里又喊了几句夫君,这才使得帕骐掀开他那沉重的眼皮。
解酒汤里的药、屋内香炉熏的香、她手里醒神的药丸,都是晚娘先前得了吩咐从花楼里带出来的。
见帕骐醒来,沈忻月咬着唇,含羞带怯地问:“夫君,你醒了?”
帕骐扶着头起来,有些后悔:“酒喝地多,不小心睡着了。”
沈忻月假怒:“夫君哪有喝多,你看你……过分!”
手指在那处红印上轻轻点了点,刻意展示给他他的“罪行”。
帕骐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回想起方才二人的孟浪,眼里更是色意骤起。
他知道自己已经得手,便又要往那处啃去。
沈忻月抬手堵住他的嘴,嘴唇往他耳窝里去,故意呼出一口热气吹地帕骐浑身一抖。
她勾着他:“夫君,你先去招呼客人,我休息会嘛,我好累呀,你这么厉害……,我听说在水里更好玩一些,不如,我先去渡口的船上等你?你招呼好客人后,来船上,我们再共享良宵……”
这番话实在是不堪入耳地紧,她一个黄花大闺女,憋着说出这样的话,满脸臊地通红无比。
帕骐闻言只觉得这嫁过人的招数就是不一般,比那些小姑娘懂地多多了。
又见她面色酡红,孟浪里又含着清纯,心间更是奇痒无比。
他利落地从床榻上往下挪:“本王这就去招呼那些客人,忻忻去去去,去等我,结束我便来。”
沈忻月抓住他,眨着长睫:“夫君,你让管家也跟着去吧。”
帕骐不解地看向她。
她脸色一红,解释道:“明后日若是我们想在船上呆着,需得有人伺候我们啊。我过会让侍婢们在船上备些吃食,好不好?我们安心地享受几日再回来。”
帕骐不疑有它,应了沈忻月便急急朝外吩咐了去。
——
船舱内,守株待兔的沈忻月已经换上平素的衣裳。
她拿着自己的小扇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扇着,嘴里哼着小曲走来走去,一脸得意。
她足底下的舱内正装着帕骐给她的两百箱黄金。
当初周恒带那些女子走地仓促,帕骐送黄金来她院里时他们已经出发,沈忻月本是在愁怎么运走,结果帕骐配合地给了她一个极为盛大的婚礼。
得益于今日整个王府都在忙着她和帕骐的“婚事”,坐船巡游前帕骐带走了府里的大多数侍卫护着安全,二皇子府里只剩下极为少数几位侍卫。
周恒留在府上的“家丁”便分成两批,一批去引得侍卫追出去缠斗,另一批趁机将她的黄金抬出了府门。
待被缠斗的几位脱身离去,追逐的那些侍卫回到二皇子府,门外的大鄢士兵早已经运走了货物。且是用伪装成婚礼巡游队的喜象队伍,正大光明地将套上了绿锦绸的货物搬上了一艘跟着巡游主船的船。
沈忻月的一个侍婢站在船头,大声对着搬东西的人说话:“可别磕着碰着了,这里面也是过会二殿下与侧妃巡游要用的物什。”
反正今日这巡游的声势极大,除了这船,已经搬了几船货物了,倒也无人怀疑。
上官宇推开舱门进来的时候,舱门后的周恒一掌猛然劈下,上官宇折扇一挡,侧身一躲,这才逃过一劫。
两人过了几招后,上官宇讽刺人:“你小子长本事了,连本王也敢劈。”
周恒年长上官宇一岁,“小子”一词一出,周恒怒色骤起。
当初军中他挑衅上官宇挑衅不过时,上官宇就是这样讲。激起他一次次扑上去,又一次次被上官宇踢下阵来。
周恒收了手掌,咬着后槽牙,一句话不说。
片刻后,他旋即神色一松,没骨头似的侧身靠在舱壁上,抱着手臂,撩眼看上官宇。
反正马上是他上官宇求人出去,他一点不怕。
上官宇见他一副风流浪荡的模样,赖在这里不走,问:“你要不识好歹到何时?出去,本王与王妃有事讲。”
周恒嘴角斜勾,摇摇头,眼中一片戏谑。
有事?不就是想跟人卿卿我我,能有什么事?
见他不动,上官宇很难得的,心里爬上一丝急躁,他问:“你是想让本王踢你出去?”
周恒用手捏捏自己的耳朵,一副吊儿郎当:“殿下,你功夫虽好,恕我直言,这几年可没什么进展啊。你就是要踢我出去,也得好一阵子吧?那帕骐可正在火急火燎来船上见他‘新娘子’的路上,恐怕,等不到你踢我出去人家就来咯!”
上官宇心知时间不多,周恒若再一挡,恐怕真要与沈忻月说不上两句便要分别。
他缓和下了声音:“请出去。”
周恒得寸进尺:“这轻飘飘一句请,本将觉得毫无诚意。”
上官宇抬着下巴瞪他:“你要如何?”
周恒道:“当初救殿下,如今救王妃,再怎么也值得‘谢’这个字。可是本将至今没有听到殿下致谢,我这心中凉啊……”
上官宇历来性格别扭,宁死口中都不会认错,也打死不与人言谢。
更何况上官宇还是王爷,而周恒只是个从二品将军。
周恒料定他做不到致谢,故意拿话刺激他,回敬他口中的“小子”。
果然如他所料,上官宇脸上白一阵青一阵,看着他的眼神复杂又痛恨,可就是咬牙不开口。
沈忻月见着面前两个八尺男儿斗嘴目瞪口呆。
他们两个人谁也不动,眼神中尽是剑拔弩张。
这俩年龄加起来,比她爹还大,怎么这么幼稚……
并且,二人果真是像,一个比一个要面子,一个比一个自尊心强……
她轻轻咳了声,手指摸摸鼻尖,打破僵局道:“要不,我出去迎接迎接帕骐?你们先忙?”
二人这才收了对视的目光,转头看向她。
周恒这才察觉自己为了气上官宇,将沈忻月先前的请求抛之脑后,他红了脸,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