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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红花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嘉安帝不耐烦的一摆手,越过跪在地上的众仆从进入了玉阳宫的正殿,看着步履匆匆的宫女端出一盆盆血水。

  “太医呢?”嘉安帝沉着眸,带着几分怒气。

  “参见皇上。”姜太医从内室走出,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跪道。

  “若儿为何会小产?”嘉安帝倪着跪在他身前的人,眸子晦暗不明。

  “回皇上,丽妃娘娘是误食了红花,红花有活血通经,散瘀止痛之效。可是会小产的啊。下官如今已给丽妃娘娘用了药,稳婆也已经在内室中了。”姜太医低着头不敢抬头,他在这宫中十几年,如今可知道这万岁爷是有多宠爱这位北楚来的丽妃娘娘,丽妃娘娘若出了差错,他便觉得他这颗头也悬在了这。

  “皇上。”静妃匆匆走了进来,面上带着担忧,看着嘉安帝脸上的怒气和跪在地上的姜太医止住脚步跪了下去。

  “静妃?”嘉安帝转过身,看着面前的人,不发一言。殿中寂静只有宫女匆匆的步履声。直到内室传来一声惨叫,打破了殿中的宁静。

  “若儿是吃了你送来的膳食才小产的?”

  静妃的心猛地一沉:“回皇上,臣妾是给丽妃妹妹送来了膳食,可臣妾却未在膳食中放入能害人小产的东西。”

  “朕记得,如今执掌六宫的凤印是在静妃手中的?”

  “是。”静妃低着头,眸中却看不出慌乱。

  “冷宫终究是太冷,何况如今环儿还小,静妃手中的凤印可是要好好的握着。”嘉安帝一甩衣袖沉声道:“此事朕自会查清楚。姜太医,若保不住若儿,你便提头来见。”说罢,抬步走了出去:“传谢呈泽。”

  “是。”

  嘉安帝走后半晌,静妃抬起头,面上一片惨白。

  “娘娘。”身侧的宫女扶着她起身。

  “本宫无事。”静妃摆手,看向内室,惨叫声声声入耳,内室端出的血水也从未停过。

  “姜太医。”静妃恢复仪姿,叫人看不出刚刚的那几分失态,神色带着几分压迫望了过去:“姜太医要听从皇上的吩咐,保住丽妃妹妹这一胎才是。”说罢,移开了视线,由着宫女掺着她离开了玉阳宫。

  “是。”姜太医回道,只觉得这头又悬了几分。

  ……

  “小姐,小心些。小姐可用奴婢绣?”云意看了半晌忍不住开口道。

  小姐平日舞刀弄枪的,什么时候手中拿过绣花针,就这么一会也不知扎了多少次手。

  “无事。”宁语棠紧紧的皱着眉,又过了半晌才放下了手中的海棠帕子和绣花针。

  云意匆忙拿过药膏,看了一眼宁语棠绣上的歪歪扭扭的“宁”字,不忍再说。

  “这么一瞧,二姐真是厉害极了。”宁语棠伸出手叹道。

  “小姐怎么想起来绣字?”

  “给谢呈泽。”宁语棠笑道。说罢,微低下头。羯然来战,谢呈泽最晚一月后便要出发,此次凶险,这一仗还不知要打多久,她前世便打了两年。

  云意微弯着唇,给宁语棠指上涂抹着药膏。

  “云意,你还记得之前我让你收起来的紫檀木盒?”宁语棠突然想起,早就想还回去的木盒,后来竟忘了。

  “记得,奴婢给小姐收着呢,小姐现在可是要用?”

  “明日派人送回晏亲王府中。”宁语棠道。这东西她不该留,早就该还回去。

  云意微愣,点头道:“是。”

  ……

  当夜戌时,清水苑的书案上燃着烛火,宁语棠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望着开着的窗户起身走到了窗前。

  如今已入了十月,夜间天凉,云意今日倒是忘了关窗。

  还未伸出手,便被一带着满身寒气的人搂进了怀中。

  “怎么又翻窗?”自从渝州回来后,谢呈泽便少有翻窗。

  “正巧看见你在窗前。”谢呈泽放开她,转身关了窗:“近日天凉了,夜里不要在开着窗了。”

  “嗯。”宁语棠点头,坐在了小榻上:“我听闻丽妃娘娘今日诞下了一位皇子?”那日冬日围猎见过一面,她倒是还有些印象,只是怎么算,这孩子出生的也不足月。

  “嗯。”谢呈泽坐在她身侧:“丽妃小产,说是姨母送去的膳食中有红花。”

  “静妃娘娘?”宁语棠微惊,她与静妃虽只见过几面,可她知静妃膝下只有一个十公主,如今更是掌权六宫,实在无需在意一个丽妃。可宫中其他妃嫔如今又有谁敢在静妃送去的膳食中动手脚,除非……

  可红花不仅可以导致小产,那可是要人命的东西。

  “想什么呢。”谢呈泽一刮她的鼻尖唤回了她的思绪:“怎么不问问我,我今日也被皇上传去了宫中。”

  宁语棠心一紧,抬头望向他:“可是羯然的事?”

  “嗯。”谢呈泽拉过她的手,轻轻摩挲着:“今日边关来了急报,皇上下令命我半月后率大军前往边关。”

  “这么急?”宁语棠微紧了紧手。

  “嗯。”谢呈泽轻吻了吻她的眼角:“虽如今边关的兵力还足以应付,可此事还是不能耽搁。若不是因为如今北楚的人还要在皇都十日,怕是还要更早。”敛了敛神道:“接下来会有很多琐事,近日我是不能常来了。”

  宁语棠眨了眨眼没有开口,忽觉一阵不舍。

  “乖。”谢呈泽抚了抚她的耳垂:“走之前我会来的。虽不知此番去什么时候能回来,不过若是快的话,或许几个月后就回了。”谢呈泽笑了笑道。

  宁语棠却是半分也笑不出,前世羯然起初只派了几万的人,她也以为或许几个月便能结束了这场战争,不曾想后来羯然竟又派了几十万的人马,羯然占据着有利的地势,又派了半个国的兵力,这一仗难打,她打了两年。

  一想到或许两年见不到眼前这人,他还要面对着未知的危险,一股酸意便泛了上来,便是她当初前往边关时也是冷静平常,没有如今这么伤感。

  想到此处,宁语棠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把下颌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轻声道:“小心。”

  “怎么了?”谢呈泽抚了抚她的背笑道:“我还在想,若是我几个月或是一年半载不回来,你会不会就把我忘了呢。”

  “胡说。”宁语棠低头咬上了他的肩膀,隔着衣物,许是留不下什么痕迹。

  “说你平日里伶牙俐齿的,没想到竟真的是伶牙俐齿。”谢呈泽笑了笑把她抱进了怀中拥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