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估计是觉得不告诉我点儿我不知道的东西愧对于我这么一番心思,碧红给我吃了一个拿48cm长刀切开的瓜。
这瓜是謦公主。
碧红道:“前夜王子妃新婚夜在新房候主子时,碧红在一处瞧见了公主,她到处在寻主子。旁的人不知道,但是王府的各位主子们,可是都知道一件事儿,这公主可是为了主子才多次拒绝皇帝赐婚,多年未嫁。如今主子大婚,她自然是心情郁结,这酒喝的自然就比往日多了些。然后,你猜怎么着?”
听故事时候,最讨厌这种讲到关键时刻然后让你接下文的,我他吗要是知道,还用得着听吗?
估计见我一脸不耐烦,碧红咳了咳又道:“王子妃可能不知,那日的喜堂之上有一人也着了黑衫红袍,那样貌端秀得体,站在桥旁的树荫下,背手而立,身姿挺拔,像极了主子。公主酒劲使然,竟然上去就将那人的腰紧紧箍着了……”
然后她又停了,老脸竟然憋出两坨红云,低着脑袋羞涩极了,哒哒道:“然后,那人回过头时,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謦公主给……给亲了。”
我瞪圆了眼:“谁这么倒霉啊?”
碧红一下就笑出了声,“王子妃你就算想破脑袋也猜不出来的。”
我道:“珏三王子?”
碧红道:“非也。”
我:“不会是那个冷面珺四吧?”
碧红:“不是不是,不是王府的王子们。”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跟宫琛一模一样的一个人,我吓得下巴都快掉了,惊问:“难不成是琛日?”
碧红一个白眼翻得格外的白,道:“王子妃你是糊涂了吗?怎么可能是琛日?”
这打击委实不小,我还以为又是宫琛让琛日扮成他去勾搭这謦公主呢……
如此还不是的话,那还会有谁?
我脑中又闪过一个人,一愣,道:“你别告诉我是闵温。”
碧红道,“不是不是,也不是闵公子。”
后来见我连吴立都拉出来了,她才笑得格外阴险,道:“是那北池太子。”
卧槽……!卧槽……!我真的是太没文化了,只能用这俩个字来表达我内心的震撼。
碧红还在笑,“是吧,是不是怎么也猜不出来会是他?”
我还震撼在那“北池太子”四个字中,深刻感慨着,这简直就是年度最意想不到的事件,没有之一。
我暗暗地吃着这个瓜,问道:“然后呢?”
碧红笑道:“然后,那北池太子自然是吓呆了。接着,謦公主也发现自己亲错了人,当下便欲甩迟子衣一耳光,却被迟子衣抓住了手腕……謦公主当即便吼道,’大胆贼子,你可知本公主是谁!‘迟子衣却是端着一副好态度,不骄不躁,回话道:’自然是知道的,不知贵国公主上来就投怀送抱、闷口献吻,可是为何?‘謦公主被气得当下说不出话来,又欲上手……幸好,幸好主子出现了,不然估计那一夜会是那北池太子的噩梦呢!”
这……这他妈简直就像是现场直播。
碧红似乎还没过瘾,继续讲道:“然后昨日,你猜怎么着了?”
又猜?我一声叹息,“你赶紧讲,别吊我胃口。”
碧红道:“昨日朝堂上,北池太子上奏我国皇帝前夜之事,说要对謦公主负责,愿意娶她为北池太子妃,他日若登大统,便是北池尊贵的王后。”
这瓜吃下来,简直是饱的想打嗝。不过,这北池太子聪慧过人,若说他非自愿被强吻,我还真不相信会有这么荒唐之事。只是,扮成宫琛的样子,去勾搭这謦公主之事,到底是宫琛的主意还是他自己的?
若是宫琛,那么他们二人之间到底在谋划什么?
若是他自己的,明显他喜欢的人不是她,既然不是喜欢,那么倒也不难猜测,如若娶了这天朝唯一的公主殿下,于他于北池,都是百利无一害。
突然,我就可怜起了这謦公主。虽说是皇帝唯一的血脉,但是终究是女子,可怜她生在这个男尊社会,不然自小也可以被培养成德才兼备继承父业的女中豪杰,奈何她这母妃眼光短浅,父皇又犯了这封建社会最低级的只有男子可继承血统的观念,于是她一出生便被剥夺了继承权,又被她母妃骄纵惯养,又喜欢上自家表哥,为了他挡了不知道多少男人,活活逝去女子风华正茂的年龄,如今竟然还被算计在了异国的土地上,这一生,也是悲哀的。
是的,皇帝自然是同意了。先不说这謦公主算下来今年已二十有八,在这古代已经算是老姑娘了,能有北池国太子当驸马,自然是一等一的好事儿。如若当时迟子衣只是说娶了她,不拿出这太子妃、王后之位,那么皇帝兴许还会一时心软不会同意唯一的女儿远嫁,可如今这北池太子相对于是拿北池的半壁江山来下聘礼,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喜事!
七国顶立,以天朝为尊,但这北池却物产富饶,属七国中最富有的国家。如若他日这謦公主当上了这个国家的一国之母,那么对于往后两国之间的关系促进,那简直是不敢想象的。
所谓强强联合,这笔交易,于两国,怎么都是划算的。
宫琛回来后,碧红便走了。
他又坐回老位置,而后端详着我。说实话,对于他这明显想要读心的表情,我感觉我从知道了这个是他有这个能力后便有些心慌了。
明显瞧出了我的想法,他笑道:“王妃你无需担心,你也没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了?”
这话有点儿太不要脸了。
他道:“骂我?”
我闭上眼,长吐出一口气,哀叹道:“我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希望自己是一个瞎子过。”
他道:“瞎子?怕是做了瞎子后,你会觉得这脑袋掉了,会更好。”
妈蛋,又开始威胁人了……
不过,这种话说多了,威慑力真的会大打折扣……
我张开眼,望着他那对摄人心魄的眸子,问道:“讲讲吧,我想听听,你是怎么样看穿人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