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邳城,吕布的到来让城中的大家族们底气高涨,自发地率领家兵跟王仲德所部激战,王仲德面对内忧外患,采取攘外必先安内,对城中大家族采取大肆杀伐,尤其是张家的族人们都被押到城墙上。
“吕布这些人都是你的堂叔、舅哥等,你如果不退兵,我就杀了他们!”王仲德让数十名刀斧手,将张氏族人前半身伸出城墙,只需他一声令下,一斧砍下,张氏族人便会遭到腰斩。
张氏族人闪皆被吓尿了裤子,不断是向吕布喊救命。
吕布很为难呀,这城中的那些大家族们很不给力了,这么快就被王仲德镇压了,搞得张氏族人悉数被擒,他不救,张惠回头要被世人埋怨、吕布亦不能幸免。救,这都快到手的城池,怎么也不可能眼睁睁地放弃呀!
张宾策马上前,冲着城墙上的士兵喊道:“温侯率百万大军而来,下邳城必破,刘裕败局已定,尔等就不要再坐任何反败为胜的美梦了。
张氏族人虽是温侯的亲戚,但温侯绝对不会因私而废公,为了这百来条人命,而将刘裕的余孽留着。城墙上的将士们,如果你们不想温侯入城后灭你们全家,就立即杀了王仲德。凡保护好张氏族氏者,温侯定有重赏。”
吕布立即策马上前高喊道:“生拎王仲德者,赏千金,斩王仲德者,赏五百金!”
然,城墙上的敌军将士皆对吕布的重赏视若无睹,没有半点动作。
吕布知道王仲德定然是对麾下将士都十分爱惜,才能让这些人敢冒着全家被杀的危险,誓死相随。
“把床弩给我拉上来。”
投石机太大,无法跟随骑兵快速突进。张宾已然猜到刘裕要跑了,所以吕布必需赶紧下邳城给拿下,以免自己的后路不稳。
这些炸药本来是吕布用来给曹操准备的,但没想到后者太能跑了,没用上,只能让刘裕所部来承担这些伤害了。
王仲德看着幽州兵把床弩拉出,将方形的包绑在弩箭上,瞬间知道吕布这是想用床弩发射炸药包,气得脸都发青,怒道:“吕布,你不守武德,竟用炸药包来轰城门,有本事你来跟我单挑!”
吕布笑道:“好呀!五十回合内我打不赢你,算我输。”
王仲德这才回过味,吕布之勇天下少有人能匹敌,自己在军中武力还算可以,但跟吕布一比就差太多了,顿时蔫得不说话了。
数支弩箭带着炸药包飞向城门,随着几声爆炸,城门出现了几个大窟窿,却没能炸开城门,想来是城门后面被王仲德用巨石给挡住了。
幽州兵不急不慢地继续往弩箭上绑炸药,王仲德知道再这么下去,城门迟早会被吕布轰开,威胁道:“吕布,你再敢用炸药炸城门,我就要杀张氏族人了!”说完抽出长刀作势要砍。
“城墙上的将士们,你们应该知道,你们坚持不了一盏茶的时间了,也就是说,你们再不投降,你们的亲人们只能再活一盏茶了,你们还没回去跟他们告个别?免得连遗言都留不下来。”吕布一幅无所谓之态。
数支弩箭再次飞向城门,巨大的爆炸将城门炸得碎木四溅,祼露出巨大的石块。
王仲德举刀砍向张氏族人,副将冲上来抱住他,哀求道:“将军我们输了,不要再拿将士们的亲人做赌注了!”
周围的将士们目光皆看向王仲德,眼中有许多不舍、亦是几分哀求。忠与孝很多时候都是不能两全的。
王仲德颓然扔下向向北而跪,泣道:“主公,我尽力了。”说完给副将留下遗嘱,让后者照顾好自己的家人,随后自杀身死。
守城大军随之投降,吕布听说王仲德死后,顿时没了进城的兴致,吩咐人厚葬王仲德,并给予后者相应的照顾后,便留孔苌率三千人驻守下邳城,自己率领剩下的人立即向北而行。
“主公刚刚给我使了一下眼色,是个什么意思呀?”孔苌见吕布走前给自己眨了眨眼,有点不明所以。
“孔将军,你好呀!”张惠父亲这时走了过来打招呼。
孔苌面对吕布的岳父还是很客气地,热情地走上去攀谈。
吕布一路北上,但在半路上听说刘裕已率军向东而逃,张宾马上猜出刘裕是想通过朐县登船南下广陵,建议吕布立即向朐县进军,抢占朐县,挡住刘裕的退路。
但让吕布没想到了是,即便他率领骑兵昼夜兼行,等到朐县时,发现刘裕早到了。
刘裕缴获了段氏的上万战马后,便让士卒训练,由于时间问题,士兵们都还没来得及熟练,逃跑时刘穆之便让士兵们将两腿绑在马鞍上,这才让麾下将士得以驰行数百里,抵达朐县。
但摆在刘裕面前的难题出现了,朐县是个港口,船只亦有不少,多是渔船,体积太小。但根本不能满足这上万士兵的运送,还有上万战马,这些战马可是他牺牲了数万将士才抢来的,非常的宝贵。
刘穆之即建议拆毁附近所有民屋,用门板等物造简易的船只南下。如今已是秋季,海上风浪不是很大,如果再有船只的牵引,应该能保证士兵的安全。
刘裕即派士卒四处拆门造船,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吕布这时来了。他一方面让部队做出防御阵型,另一方面让靠近岸边的士兵加紧登船。
“刘兄,怎么这么急着走呀?”吕布率兵冲击敌军,不带一丝犹豫。
常遇春、尉迟恭等人亦带军包抄两翼、前行冲击。
刘裕大军人数本就少于吕布的军队,很快就被围得只剩海边一个出口。
“主公,我们速走。”刘穆之催促刘裕先走,不要再管那些士兵、战马了。
刘裕气道:“我不甘心呀!”当初他带着五千士兵来到徐州、大将云集,虎视江淮,可没想到仅仅数年,一切都要还给吕布。
“让多一点士兵上船吧!”刘裕还是希望尽可能地带多一点士兵南下,留下这些能征善战的种子。
“船就在岸边,想走他们便能走。”刘穆之催促王镇恶拖刘裕上船,王镇恶跟王修二人架着刘裕就往船上走。
上百船只缓缓驶离岸边,许多士兵看着为保护自己可以逃走,还在拼杀阻敌的同袍,皆跪在船尾痛哭不止!
“没想到还是让刘裕给跑了!”吕布怒火中烧,他连忙下令让人驾驶剩余的船只追击刘裕。
这一战吕布俘斩万人,缴获上万战马,只可惜让刘裕给跑了。
张宾劝慰道:“主公,刘裕只带走了两、三千人,就算加上广陵的几千人,人数亦不过万人,待我们休养生息后,再一举扫清。”
吕布点了点头。
“报,窦建德率领三万大军攻打开阳城,王大人回师救援,结果被刘黑闼、王伏宝打得大败,已坚守营垒,请求增援!”
吕布刚刚平息的怒火顿时再度冒起,气道:“这个窦建德搞什么?我都给他地盘了,还来找麻烦!”
“唇亡齿寒,主公驱赶刘裕后,淮水以北就只剩下窦建德这只孤军了。估计他是想围魏救赵,好让主公率军北上,使得刘裕得以坚守在淮北,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刘裕还是走了。”张宾缓缓说道。
张宾猜得没错,窦建德在听说吕布采取迂回战术封锁淮水以河之地时,就知道他跟刘裕的情况很危急了。窦建德急忙让窦线良率兵与自己汇合,一同出兵开阳城,以迫使吕布放弃围围歼刘裕所部。但窦线娘拒绝了父亲的命令,还派人劝告告窦建德,让他不要擅开战火,以免生灵涂炭。
窦建德见自己女儿胳膊往外拐,只能自己尽起麾下部众向开阳城杀去。
王守仁正在追击刘裕溃军,听说开阳危急,连忙率军赶回,结果正中刘黑闼围点打缓之计,数战不敌、损兵折将。牛存节更被王伏宝打成重伤。王守仁知道这些家伙不是自己能够匹敌的,只好结营自守,派人向吕布救援。
张宾道:“主公,我建议派少帅率一万骑兵入泰山郡,切断窦建德归路,主公再率军一举灭掉这股隐患。”
吕布认为可行,便让吕绮玲率一万骑兵先行进入泰山郡。
开阳城郊外。
窦建德的大军将城池跟王守仁的大军一分为二,城中的部队出不来,王守仁亦入不了城。好在王守仁等人知道吕布有大军很快就到,士气并没失落。
“主公,斥候来报,刘裕并未留下坚守,而是乘船逃走了,如今吕布正率领两万骑兵向开阳城而来!”凌敬焦急地向窦建德禀告。他当初就不建议窦建德进攻开阳城,而应该趁吕布跟刘裕在徐州大战之机,进攻完备空虚的冀州,以冀州地大物博、人口众多,或可再吕布一战,可窦建德死活不听,一定要东进。
窦建德闻言丝毫不惊,傲然说道:“迟早都要与吕布一战的,有什么好怕的!”
凌敬尽自己最后一丝努力道:“王守仁畏惧主公兵威,必不敢尾击。我们可以率军向北,或许有机会占领青州。再不济,可以渡渡攻打辽东。”
窦建德怒道:“我不想逃了,从清河逃到济南,从济南逃到鲁国,一直这么逃如何能成就大业?听说吕布只率骑兵先行,近二十万步兵还留在沛郡、下邳等地,我们正好趁此机会击败吕布。”
刘黑闼道:“属下附议,我们可以以王守仁军以诱饵,进行一次围点打缓之策。”
高士兴等人亦纷纷赞同。
凌敬见刘黑闼等人还沉浸在上次打败王守仁的胜利中,知道这些人没救了,不再多言。
窦建德等人连忙布置,一面派兵进攻王守仁军营,一方面在吕布来援地路上布下埋伏。但这时窦建德却收到凌敬不知去向的消息,知道这个谋士定是见自己多次不遵从后者的意见,闹脾气了。但他现在顾不上这些,目前唯一的目的是打败吕布。
但让窦建德奇怪地是,不久派出的斥候就失了吕布大军的消息,正当他疑惑之时,吕布率军从北面出现,直扑窦建德军营!
原本张宾亦担心窦建德率军趁青州兵力空虚北上,亦担心着急救援会陷入窦建德的埋伏之中,便临时建议吕布率军迂回,先向北,确定窦建德没有北上后,再率军南下。与此同时,葛从周、刘鄩等人率步兵北上,三面夹击。
窦建德军大部都被刘黑闼、王伏宝带去沂水沿岸埋伏了,剩下的一万大军这两天都在虚张声势地攻打王守仁军营,结果被吕布一通猛攻,死伤一片。王守仁见窦建德军变得如此不堪一击,连忙引军夹击,斩杀无数,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窦建德,你还不投降?”吕布大吼着冲窦建德杀去。
高士兴等人连忙引军守护着窦建德,向西而逃,逃往泰山郡。刚逃出数十里,即见前方有一将冲来,正是窦线娘。
“父亲,你不用往西而去了,吕绮玲率军一万骑兵堵住去路了。”
窦线娘之前见窦建德没听自己的话,硬要出兵开阳城,后来听说吕绮玲率大军入泰山郡,便知道父亲危险,连忙引军救援。窦仙童率军留下阻挡吕绮玲,窦线娘单骑杀出重围前来通知窦建德。
窦建德仰天长叹,天要亡我!
“窦姑娘,好久不见。”这时吕布率军赶到。
成千上万的士兵围了上来,似要将窦建德等人吞噬。
窦线娘策马上前,行礼求道:“温侯,请你饶过我父亲,我愿意终身侍奉你。”
吕布眉头微皱,看向张宾。
张宾扭头看向另一边,打仗我在行,智谋亦在行,儿女情太长,我很不擅长。
吕布尴尬地笑了一下,“窦姑娘...”
“多谢温侯,我日后就是你的人了。”窦线娘微笑地看向吕布,目光之中似有无限柔情。
吕布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小声地向旁边的张宾问道:“我刚才有说什么吗?”
张宾不经意地拍了下马肚,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