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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领命而去。
片刻功夫后,曹白衣跟北靖王就风尘仆仆的进屋了。
二人状态并不好,十分狼狈。
北靖王一身月白的衣服上满是泥泞。
“你们怎么了?”
武惊鸿看到对方这样,立刻问道。
曹白衣道:“刚才打了一架,因此多有些狼狈景象,让女君见笑了。”
武惊鸿道:“你们不是来助我的吗?莫非诓骗我!”
武惊鸿不喜欢别人诓骗,有些动怒。
不过对方是好朋友,因此也不会追究罢了。
曹白衣道:“我也真的是来帮你的。原本打算明日,吃完家里最后一点腊肉再过来。
我要炒辣椒吃,谁知这个死心眼的,偏说腊肉蒸着吃好吃,我俩谁都说服不了谁,就动手了。”
“看样你家腊肉挺好吃。”武惊鸿心道夫妻间的事,说不清,只好转移话题。
曹白衣道:“自然是不错,特别是炒辣椒,美味极了。”
北靖王道:“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曹白衣点点头,将腊肉之事丢在一边,道:“南楚目前形势叵测,我来是受了姥姥所托,来帮忙的。”
接下来,曹白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原来当日出了故园山谷,姥姥便开始调查看门人。
对于他戕害王公大臣、掌控南楚大王的事情,知之甚详。
如何对待看门人,姥姥已经有了计策。
她知道武惊鸿必然会被卷入其中,特意请曹白衣来,协助武惊鸿。
武惊鸿听了曹白衣的话,有些忧心。
“姥姥虽然活了很久,本身也是修为高深的妖魔,不过智谋上并不算多么出色,她要对付护国法丈,有多大把握?”
曹白衣道:“姥姥自然不会贸然行事,她背后同样站着很多强横的存在。
这一次姥姥是动了真怒,誓要斩杀看门人,为自己徒弟报仇。”
武惊鸿道:“那姥姥需要咱们做什么?我事先言明,我代表乾国利益,自然不会放任南楚大乱,如果姥姥鲁莽行事,导致不可预知的后果,我可能会站在她的对立面。”
曹白衣道:“姥姥说,你当她是朋友,她就当你是朋友,自然不会陷你于两难当中。
她之所以让我来,就是要将整个计划说与你听,保证你的利益的前提下,共同合作,解决看门人。”
武惊鸿心中对于姥姥十分感激。
她能够从别人的角度出发,考虑问题,这十分难得。
须知这世上有多少人,一辈子以自己为中心,害人害己。
曹白衣继续道:“姥姥的计划分为四步,去其势力,去其神力,去其妖力,去其毒性,这四步完成后,再要他性命。”
武惊鸿突然觉得,这个提议很有意思。
她甚至想起,圣人当年问过她们的一个问题。
把大象装箱子里,拢共分几步?
一,把箱子打开。
二,把大象放进去。
三,把箱子关上。
......
夜晚,很静。
清风明月被赶出兰若寺。
两个少年走在漆黑的路上,颇有微词。
特别是明月。
“真晦气,碰到这样不讲情理的人,明明是左大哥的老师,自然要对咱们好一点,居然只是给了些金银、丹药,就让咱们走了。”
清风不像明月这么激动,但心中也有些不忿。
说到底,他们从小接受的是顾太傅的教育,对人冷漠,虽然表面称兄道弟,但更多的还是讲究利益。
左千湖跟秋之叶已死,围绕着他们的那群义士也就散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下一步该向哪里走。
清风想着自己父亲生前的那些旧相识,都不是能够投靠的。
他们两个也不是武道天才,靠自己报仇,难上加难。
想到这里,清风不禁心生气馁,只觉天地茫茫,无容身之所。
连带着,他报仇雪恨的雄心壮志,也淡了一分。
心绪纷乱,清风又觉得明月吵闹,一把推开明月。
“别吵了,头都大了。”
明月大怒,“我吵怎么了,你呢,那个婆婆给咱们金银的时候,你还假意推脱,装的自己多清高。咱爹在时,你就装,现在还装。”
清风被明月戳破自己的伪装,也终于失了理智,一拳打在明月身上。
兄弟二人竟然就在路上扭打起来。
月色清冷,洒在激斗的二人身上,说不出的滑稽与讽刺。
二人打累了,也发泄够了,倒在地上。
此刻万籁俱寂,细微的虫鸣都听得清清楚楚。
远处传来呼喊声,自然也逃不掉二人的耳朵。
他们赶忙起身,也顾不得兄弟之间的怨怼,隐藏身形,前去查看。
所幸兰若寺地处偏僻,山下是大片的林地,此时也是夜晚,十分好隐藏。
清风将呼吸压低,小心听他们的对话。
“姓赵的,你赶快把绿竹杖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赵姓男子一声冷笑,“熊良,你当我是纸糊的,带着这么几个臭鱼烂虾就敢来截我。”
他背后背着一根翠绿色的竹杖,手中拿着一柄鬼头刀。
这刀乃是南楚朝廷给刽子手定制的刀,刀身沉重,刀柄刻有鬼头,因此称为鬼头刀。
这鬼不是普通的鬼,乃是地狱鬼差,拘人魂魄。
清风一眼认出此刀,心想这赵姓男子杀性不小,不容小觑。
果然,如清风所想,赵姓男子摆起架势后,不再多言,立刻就开战。
他双手持刀,大开大合,配合上斩金切玉的利刃,根本没人敢近身。
熊良带来的汉子,顷刻间被他杀了两个。
熊良一看,知道这些人不是对手,立刻道:“给我上暗招。”
汉子们会意,不断在赵姓男子周围洒下带毒的铁蒺藜。
赵姓男子不查,踩中一颗,只觉脚底酥麻。
很快,他血液不畅,整个下半身都没有知觉了。
熊良哈哈大笑,“给我上,把他砍死。”
众汉子立刻冲了上去,眼看就要把赵姓男子乱刀分尸。
这时候,赵姓男子突然大喝,鬼头刀甩出,竟然在半空之中画了一个大圈。
这一招非同小可。
是将剑客的飞剑术活学活用,变作飞刀术。
只不过刀大了一些。
鬼头刀横扫而过,那些冲在前面的汉子顷刻间死伤惨重。
赵姓男子半跪在地上,接过飞回来的鬼头刀,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血顺着刀口流下。
“乌合之众,不堪一击。”他抬起头,月光下俨然如恶虎一般,“熊良,来呀,我就在这里,杀了我你就能拿走绿竹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