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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可可提到这个名字后,表情明显有变化。
恐惧!
憎恨!
以及庆幸。
君玉山静静观察她的变化,直到她平静下来。
“你是蠢货吗?”
君玉山突然问了个问题。
“不算是,毕竟一个十岁就会下毒的人,智力肯定不差。”
秋可可回答的很认真。
“事实上,我们全家智力都不差,我爹当年没接手御兽宗之前,是北莽的文坛才子。”
君玉山更不明白了。
这父女俩前几日的表现令人震惊,那是真的虎,那是真的莽,那是真的二。
难道这些都是假象?
他们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君玉山陷入迟疑。
“帮我把镣铐打开,我可以告诉你所有事,只要我知道。”
秋可可向前探了探身子。
她的身材并不婀娜,长相因为秋兽尊的原因,也不算特别美丽。
君玉山自然不会被美色诱惑。
但他还是打开了她的项圈。
一来,君玉山想知道答案。
二来,他有自信,能够凭借武力控制住她。
当啷啷。
一声响后,项圈掉在地上,刀刃寒光凛凛,令人生畏。
秋可可赶忙活动了一下脖子,倒是有些像北莽那边的舞蹈。
“多谢了。”她颇为开心的道:“这东西实在令人讨厌,一动弹就会被割伤,不知道叫什么。”
君玉山冷哼一声,“上天入地怎么也跑不了海景无敌大项圈。”
秋可可内心:“...”
秋可可咧了咧嘴角,“你们乾国人起名字,还真的霸气。”
不理名字的事情,君玉山问道:“婆雅稚到底是个什么人?”
秋可可道:“没见过,不过我听外人描述,这人是个高手,一动武的时候,身高两丈,能够生出六只手,拿着锤子、凿子、宝剑等物,战斗力十分强大。”
君玉山想要继续问其他问题。
秋可可突然伸出双手制止了君玉山。
她闭上眼睛,仿佛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我见过他。”秋可可突然推翻了前面自己说的话。
她看到君玉山疑惑的表情,解释道:“我是过目不忘,只要是见过的东西,我都能记住。刚才我突然想起关于婆雅稚的各种传闻,才发现我见过此人一面。”
“还请姑娘详述一下。”君玉山急忙道。
秋可可道:“那是御兽宗接到北莽大王命令的一天,当时有几个内侍,一个大臣,还有一堆侍卫。
御兽宗本来不想参与到战争中,毕竟御兽宗以动物为伴,是最亲近和喜爱动物的。如果真的参战,那么这些伙伴、兄弟就要惨死。”
秋可可说到这里,泪光闪烁。
这倒是令君玉山新奇。
一个如此善于下毒的女子,必然也心思冷静,这样的人,因为动物会如此动情,当真奇怪。
秋可可继续道:“当时我父亲极力反对,他自持御兽宗在北莽地位高绝,不愿意就范。
谁知传令的人当中,有一个侍卫,蒙着头脸,十分神秘。
他一出手,我父亲就没有一点还手之力,当时我在一旁观察,发现此人运功的时候,身形陡然拔高了一点,而且肋下生出四团凸起。
这些变化都是瞬间的,就好像是本能,然后又被生生遏制住。
本来这件事我已经不在意,但今日提起,我才发现,那个人就可能是婆雅稚,也就是他曾经亲自到过御兽宗。”
秋可可将一旁的项圈拿了起来,“给我把这个项圈上的刀刃弄下来。”
君玉山不明白她要干什么,不过还是依样照办。
后者接过一片,并指夹住,开始在地上刻画。
这是个人的肖像。
虽然是如此简陋的条件,仍然十分逼真。
等到这人相貌出现后,君玉山竟然生出浑身冰冷之感。
婆雅稚的长相,跟林经业一模一样。
君玉山死死的盯着地面,忍不住想到与他的几次交锋。
下毒到底为什么,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他已经将整个腾蛇军渗透。
是呀,他不参与任何战斗。
但他做的事情,事关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这些天喝的水,吃的饭,穿的衣,哪一样不是从他手中过的?
秋可可见君玉山脸色突变,笑了。
“这位大人,您的心理素质有点差呀。”
“你什么意思?”君玉山的思绪略略回转。
秋可可道:“你刚才看到这个人的肖像后,脸色几度变化,甚至有冷汗出来,说明婆雅稚带给你的压力很大,我猜你见过他,他有关系。
不过这不是你如此紧张的理由。要知道慌乱不能改变什么,只会让你失去基本的判断。”
君玉山居然被教育了。
这一刻,他发现了问题所在。
君玉山从妖魔变成人类,情感愈发敏锐,很多情感都被放大。
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完全适应。
“也对。”君玉山看似回答秋可可,其实是跟自己说的。
君玉山到乾国不过数个月,尚且不满一年,就完成从转世到长大的过程,这太快了。
君玉山根本没有办法适应自己的身体,没有办法适应人的成长。
智慧不曾丢失,但情感却因为身体的桎梏而变得脆弱。
君玉山笑了笑,突然对着秋可可拜了一拜,“多谢你了。”
拜过之后,君玉山拿起地上的项圈,发现其中少了一个刀刃,正在秋可可的手中。
一把夺过,他将项圈复原,又一下给秋可可再次扣上。
后者愣了。
“大人,这就是传说中的恩将仇报,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吃饱了打厨子?”
君玉山点点头,“是这个意思。”
而后他起身,向着营帐外走去。
“等等!”
秋可可叫住君玉山,等他回头后,她轻轻抖动肩膀,衣服向着一边斜了斜。
“你要不要考虑囚禁捆绑之类的?”
“住口,把你的虎狼之词给我收回去。”君玉山大怒。
自己是那种人吗?
要玩也是跟小茜玩呀。
“我会跟外面的看守说,让你轻松一点,不过看守你是他的职责,给你带什么刑具是他决定,我不能越权。”
解释了一下,君玉山准备走了。
这时候,秋可可又道:“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轻易被抓住吗?”
这次君玉山没回头,“我很好奇,不过我相信我能够猜到答案。”
说完,君玉山就打开门出去了。
崔风果然在门口偷听。
“我知道了,一会儿就把她的项圈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