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年四月即不愿意恓性自己的生命,更不愿意委身于狐王!
她做的决定是杀掉越锋!
新婚之夜,狐王大醉,竟真被四月得手!
只是狐王虽死,其魂魄却未入轮回,一夜之间上万狐族被吸走魂魄!
失去亲人的狐族人大怒,将四月囚于高台,妄想以四月的心血,洗清狐王愤怒的魂魄,更要打散四月的魂魄,来平息狐王的愤怒!
就在最后一刻,子羽与上届狐王凌风出手,将越锋囚于幽冥海!
子羽将自己在曦月阵中,尚未恢复仙根的原身舍弃,用曦月阵来重塑四月的血脉!
而被狐王所害之人的怨气,却始终凝聚不散,附着在曦月阵两旁的廊柱之上,日日怨毒的诅咒着四月,让她不得新生!
狐族本就元气大伤,死去之人的怨气又太重,后来那廊柱就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不少族人在睡梦中,魂魄莫名其妙就被吸入廊柱之中,廊柱中的怨气也越来越盛!
子羽守在曦月阵的身边,日久便发现,以独特的琴音,可平息廊柱内数万狐人的怨气!
可是已经晚了,狐族人心惶恐,出逃的出逃,死去的死去,狐族成了一座空城!
子羽因为尚未修出仙根,便失了曦月阵的温养,只有人类五六十年的寿命!
他魂归离恨天后,胡灵因心中有愧,自愿接过了他的古琴,在此守护着四月与廊柱中的族人几千年!
只是他们最近越发强大了,胡灵已压制不住了,才让他们日日去水城诱惑人的魂魄,吸取他们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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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届狐王凌风曾说过,曦月阵虽可塑人魂魄,却要受制于已逝狐族的怨气!
若要真正解脱需得一人,能重塑曦月阵者,方可解狐族之危!”
胡灵说完满脸殷切的望着龚御,再也不见方才的急言厉色与不奈!
龚御暗叹了口气,想起胡灵弹完古琴时手上的那一抹血迹,她也愿意相信胡灵,更愿意帮助胡灵,只是这几千年的怨气,凭她又怎能化解的了?
她叹了口气,正在无计可施之时,在她灵脉中沉睡了许么的离火,突然睁开了双眼,身形一闪,落在大堂中!
龚御一喜,上前拉住离火的袖子,离火看她急切的眼神,拍了拍她的手,说:“我知道你有许多话要问,你先稍等,不要着急!我很快就好!”
离火坐在两根廊柱的中间,身边很快便被丝丝缕缕的黑气缠绕,而廊柱内的黑气,仿佛绵绵不绝般拥向离火,直到一团浓浓的黑雾将他团团围住!
不知道离火对“很快”的定义是什么!
坐了一天一夜,龚御倦极了,便趴在龚青青的身上睡着了,最后连兴奋的胡灵也有了几分倦态!
可是那廊柱中的黑气,却仿佛并没有可出稍减多少!
又过了一天一夜,廊柱中的黑气才稍减了些,已隐约能看清在黑雾的包裹下离火的身影,众人的心才稍定!
如此过了三天,那廊柱内的黑气才渐渐的消失,就在廊柱里的黑气消失的刹那,一群被禁锢了几千年的灵魂,便纷纷自柱身上离开,他们被怨气与仇恨囚禁了千年,此时面上都是一片平静之色!
朝地下盘膝而坐的离火鞠了个躬,纷纷化为了一阵阵光束!
有两个魂魄走的慢些,冲龚御和龚青青也鞠了个躬,才缓缓的走了!
龚青青低声问道:“就是他们两个,差点将你的魂魄也拘了来吗?”
龚御淡淡的望了二只狐人一眼,点了点头说:“是的!”
那走在最后面的两只狐狸身形一僵,刹时也化为了天边的一道光束!
仿佛是少了廊柱内怨气的压制,曦月阵的光芒开始大盛,龚御随手一挥,曦月阵便成了一棵圆润的珠子,四月的身形也随着珠子变成了小小的一个,她握在掌心看了许久,才将那珠子递还给胡灵说:“如此,你便也可以带着她,一起离开这座鬼城了!”
离火此时方起身,浑身湿透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但精神却很不错!
离火手微扬,缩在廊柱最上方的一角,二三十个人类的魂魄,便唰唰的自廊柱上落了下来!
龚青青上前一步,果然看到了乔东有些痴傻的魂魄,将他扶起身后问:“这是怎么回事?有没有大碍?
离火凑近乔东的魂魄看了半天说:“只是被吸了些精魄,时间短,应是无碍的!”
龚御看了几个船夫打扮的人和几个道姑模样的人想:这便是早些时候被拘了魂魄的人吧!
胡灵指着那几人,问:“那他们呢?”
离火只淡淡扫了一眼,说:“若好些的,便可恢复!
差些的,许是会有些颠三倒四,胡言乱语的疯症!”
几人察看四周后,便决定先将这二三十人的魂魄聚拢在一起,送到水城,让他们尽快的回到身体中,以防时间拖的太久,再有什么变故!
这次是胡灵在前方带路,她犹豫了再三还是将子羽的古琴背在了肩上!
宫殿里没有了那股压抑的感觉,龚御心头暗松了一口气!
胡灵心绪复杂,对于狐城有着特殊的感情,一步两回头的走的恋恋不舍的,她还能够理解!
可这离火怎么也是如此,不知道的定会以为这狐城是他的家,而他正在与家乡作着亲密的告别!
与来时不同的是,出来狐城他们没有走水底的?窟,胡灵带着他们自宫殿出来后,便顺着一条大道,走了没有许久,就看到水城独特的风光出现在众人面前!
此时正是黄昏时分!
龚御走在众人的后面望了一眼,他们来时的方向,哪有什么康庄大道?甚至连一条羊肠小道都没有!
难道只有狐族的人,可以自由的来去狐城吗?
这二三十个魂魄中,有一个中年男人穿一身黑褐色的华贵绸衫,既不像是普通船夫,也不像是孟家的普通门客!
自水城出来后,一众魂魄皆是浑浑噩噩的的时候,单这中年男人虽也有些萎靡,却似乎是长吁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