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站在最中间的就是皇季,也是凤翎的大守护,皇季左边的正是倾百肆说的息无江,右边则是寰尔尔,尔尔的身边自然是凤崎,最后的两边,左男右女;
男的就应是寰尔尔说过的,再之前那次游街会被皇季陷害的逐牙,看他现在面色铁青着,估计近期的状况依旧不是很好;
女的想来只能是自己从未听说也从未谋面的令绞了,这女子生的比起凤翎的一众女守护,颇有冷美人的感觉,看着装应该是龙鱼族化成的人形。
眼下,左丘凉独自站在一边,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多余。
“你就是殿下看上的南城姑娘?”令绞挑着眉,满脸不屑的盯着她。
左丘凉愣了愣,才意识到这姑娘说的正是自己。
“我……”
还未等她开口解释,内殿就传来了通报的声音:“殿下到!”
众人纷纷回过头去,不再理睬她,都毕恭毕敬的行起了礼。
“参见殿下!”
只见从偏殿的侧道,凤翎王慢慢的走了出来,细细一看,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女子。
这是那个燕灵儿?
现在的燕灵儿,已经不比之前左丘凉见到的那般了。
在她的印象里面,这个姑娘挺神经大条的,这四个字说得好听些是率直任性,不好听就是有些矫揉造作……
但是现在再看,这副端庄大方的模样,属实有些惹人喜欢。
当阿炫刚踏进这偏殿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左丘凉了,她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路中间,居然显得有些可怜。
她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这个时候……难倒不是应该在灵犀辞吗?
“阿凉?”阿炫试探性的叫了叫正盯着燕灵儿的左丘凉。
被叫的人很快也回过神来:“嗯?”
她应声朝阿炫看去,就见他向自己招了招手。
就这样,这个本来站在路中央的女子,在一堆守护者的注视下,缓缓的走向了凤翎王的身边。
这句话怎么说都觉得有些小小的别扭。
但是此刻可不是找阿炫麻烦的,而是尽力帮他把这个燕灵儿扶上守护者的位置。
阿炫清了清嗓子,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就奔了主题:“废话我就不多说了,详细的事宜都已经让信使送到了诸位手上。”
他的目光将所有的人都环视了一遍:“这件事我跟皇大人已经商议数日,今天请各地守护到这里来也是为了见证一下。”
左丘凉在后面细细的观察着那些人的神色,也都各有思索。
估计他们也是觉得,阿炫暗地里准备的这个新的继任者,多多少少有些唐突了吧?
“不知殿下说的是燕氏守护者的事情,还是……您身旁这位外族姑娘的事?”
左丘凉愣了愣,反应了几秒才明白过来皇季口中的外族姑娘指的是自己。
不只是左丘凉,就连凤翎王阿炫也愣了愣:“皇大人说笑了,我与大人商议过的事情,自然是关于新任守护的。”
皇季温和的笑了笑:“这样啊,我还以为殿下突然把这女子召来,是想要给她个名分呢……毕竟,外族女子能住在凤翎王宫,实在是令人想入非非……”
听他居然说的如此轻蔑,阿炫明显有了一丝怒意:“皇大人,你别太放肆了!”
“不敢,只是属下想提醒殿下,新守护上任是需要众守护一致决定的,并不是你我谁的话好用。”
阿炫冷笑了一声:“呵……那皇大人到底想做什么?”
皇季行了个草率的礼:“属下只是觉得,我们应当按照礼法来。”
还没等阿炫再发话,皇季就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转身看着剩下的人:“诸位谁觉得殿下此举可行,灵儿姑娘也可担当大任的,便向前一步。”
以皇季的风评,他这时候说这种话,无疑是自讨没趣,不过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除了寰尔尔和凤崎,居然再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了。
这凤翎森林的人都是受虐体质吗?
“殿下请看,不是只有属下一人觉得灵儿姑娘的此举不妥。”
这老狐狸居然还得意起来了?
“殿下,依我之见,还是让这位灵儿姑娘再多历练几年……”
“慢着。”
本来她一个‘外族女子’不该掺和这些事情的,但是既然来都来了,还正巧是碰上一个坏透的老狐狸收拾自家弟弟的时候,自己又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哦?左丘姑娘有别的见解?”看向左丘凉的时候,皇季的整个眼神都跟着变了变。
“皇大人你也太不地道了,我一个外族人偶然看到了一卷名为凤翎志的典籍,那上面明明白纸黑字的写着凤翎王的权利就是可以任意立守护者的。”
左丘凉嘿嘿嘿的笑了笑,继续说:“若说这众人推举,不过是先王为了抚慰有功人士所以特例的,只是建议,不能当真。”
刚说完,就见一边的阿炫朝自己一个劲的挤眉弄眼,生怕坏事一样。
不过这些都是事实啊,自己确实是在那密室里面看到了这么一本典籍,那典籍上,也确实写了这么些东西。
皇季也明显听了她的一番话,没那么嚣张了。
此刻需要做的,就是顺水推舟的把这件事情按照好的方向发展下去。
“皇大人,你作为一个老守护,不会连这些都要我一个外族人置喙吧?”
皇季干笑着点了点头:“殿下是凤翎王,当然是殿下说了算。”
见他松口了,左丘凉立马伸手捅了捅阿炫的腰杆。
阿炫从不可思议中清醒了过来:“那既然没什么问题,以后灵儿就更名燕灵儿,司鸟林之职,择日行加封仪式。”
众人皆行礼:“殿下英明。”
阿炫看了看浅笑安然的左丘凉,一把握起了她的手腕,随口对着守护们补充了一句:“好了,你们都先回去吧。”便拉着她从旁道匆匆离开。
左丘凉也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急着把自己带走,心里也想好了怎么跟他说自己刚才的举动是因何而生。
走了片刻,两人穿过了长廊,一路到一处正殿,直到踏进寝殿内,左丘凉才觉得自己的手得以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