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从来没有这么小的官员。
她便开始整理自己的计划,如何让那些百姓脱离苦海,如何带领他们走向小康的社会。
第一步的时候,苏糖就被为难住了。
因为没有钱。
她小小的脸上大大的问号,起身去找了帝师。
帝师的府邸极为简约,远不及苏府富丽堂皇,只是一个普普通通三进三出的院落,竹木大门甚至有些破旧。
帝师邀请她走进书房,给她斟一杯热茶,开口道:“听说我的关门弟子都快成了一个小书呆子,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还以为你想当一个大家闺秀,不准备入朝为官了。”
苏糖挺直脊背,盘腿坐在蒲团上,没有失礼的翻了个白眼,眉目间矜贵而从容,认真说:“我想去民间走走,去帮助那些流民百姓,即便不能做出什么大的改变,但我想去帮助一些难民开垦荒地,可以饱腹取暖,尽我所能做些什么!但是我即年幼又没钱,所以来特意请教先生,我现在应该怎么做?”
帝师抿了一口茶,扬起眉道:“没有钱?为师也穷啊,你看为师这院落到处都是破落陈旧之物,唯有我们两人喝的茶,还是陛下见我穷酸,特意赏给我的上等贡茶,恩,你可以去尝试募捐。”
苏糖烦躁道:“这个办法我想过,但是我们苏家并非皇亲国戚,我父亲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四品官员,我若是堂而皇之的在京城空口白话让世家自愿募捐去救济天下难民,纵然我有天才之名,可谁又能将我放在眼里呢。”
帝师温和的看着她,轻声道:“不要着急,我明白你想马上改变什么!但是任何事情都不可一蹴而就,比如chūn夏秋冬,花开花落,你要一步一步来。”
苏糖眉宇间的浮躁缓缓消失,皱眉看着他。
帝师看向旁边的一盘棋问她:“会下棋吗?”
苏糖点头:“会一点点。”
“唔,那从今天开始就学为师学习下棋吧。”
苏糖很想问下棋和她的问题到底有什么关联?
但她没有说出口,这个下午,师徒二人都在安静的下棋。
气氛虽然很安逸,棋盘之上,却是厮杀不断。
苏糖有些心惊,忍不住看向温文尔雅,做事不慌不忙的青年,他每一步棋竟然都凶险至极,很具有攻击性,不将敌人杀的寸草不生,绝不罢休……
而且他与苏糖不同,帝师属于那种走三步看十步的人,心思很深,随意下得一个棋子到最后都有可能成为制胜的关键。
苏糖被杀的步步后退,最后也卯足了劲儿,和他下了好几盘棋。
叶落huáng昏之际,苏糖忍不住咬牙:“先生就不能看在我年幼的份上让我几个子吗?”
帝师摇头笑道:“我若是看你年幼就搪塞你,岂非对不起你这个天才徒弟,为师可不是这种藏拙的人。”
苏糖冷着一张小脸道:“太残忍了,你对待我这么可爱的关门弟子,竟然半点不留情。”
帝师忍俊不禁,温和道:“那为师就让你10个子?”
苏糖这才笑了笑,两人继续下棋。
直到小喜来通报:“三小姐,夫人来喊您回家吃饭了。”
苏糖看了看天色,起身拱手长拘一礼:“先生教导的,学生心中已经明白了,多谢先生解惑,苏糖告退。”
她转身离开。
帝师看着她的背影,对屏风之外的人说:“你认为如何?”
少年帝王笑道:“有些浮躁,不过先生倒是挺上心的,教了她半个下午,反倒是将朕冷落了半天。”
帝师忍不住笑着,摸着两撇胡子道:“陛下认为她现在还没有资格成为你的人吗?”
少年帝王走出来,盘腿坐在苏糖刚刚坐下的位置,低眸打量这盘棋,轻笑一声:“那就看她到底能做到哪里吧?”
………
苏糖回去之后,在家里好好休息了几天。
小喜再次来回复她:“三小姐,那些医者已经出发前往边疆。”
苏糖点点头。
此刻她正坐在书房里,书桌上摆着一盘棋,她自己右手执黑子,左手执白子,换两种不同的思维对战。
窗台的阳光照she进来,女孩的眉眼沉静下来,又带来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张扬从容,一日又一日,她不再执着于四书五经。
而是把目光转移向其他墨家,法家,yīn阳家,纵横家以及兵法的书籍。
为此,有一些帝师也不明白的书籍,诸子百家有些早已没落,她去了山野间寻找各种人才,请他们出山,教授自己。
她彻底沉静下来,专心学习农业,包括经商。
两年的时间里,她手下已经有了不少店铺,赚了很多钱。
她将赚到的这些钱投资到农业里,每隔一个月都会去出门去遥远偏僻的村落,手把手的教导百姓们种地,帮助他们开垦荒地,疏通河道,每年都会去为流离失所的百姓安排新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