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心了。不过是处置个人罢了,死了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他若是不想让陈怀恒死,便不能自己想办法?咱们干嘛非要由着顾大人进来提点他?弄得顾大人还以为这皇宫是他想进就能进来的,若没有您的授意,他还没进来就身首异处了。”
“你以为你骗得了顾行知?都是聪明人,咱们利用他提醒迟音大赦陈怀恒,他也需要进宫一趟走个过场,安抚住急得跳脚的安国公。各取所需而已,谁也别埋怨谁。”沈明河眼皮一抬,仰着头,望着天,神情幽远。“别人死了便罢了,可沈信偏偏找了陈怀恒的麻烦。这人门生故旧遍地,在朝中地位举足若轻。他若真死了,最高兴的便是沈家,本王为什么要让他们高兴?”
“你这都是借口,活到一定岁数的,谁不是门生遍地走?这样的老匹夫,死一个两个的,沈家能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更何况,这朝堂旧臣人心隔肚皮,过几天你不想杀人也得肃清。提前杀一个怎么了?你就是舍不得杀陈怀恒。不过是因为他是帝师。与皇帝素来亲厚。”
“沈落。”沈落突然打断他,清冷的声音带着寒意,好似挂了霜一般,让人浑身一抖。
“陈怀恒,是应城人。那年,他被恩准回乡休养。”沈明河低喃着,神色索然,像极了外边那浑茫无边的黑夜。
“竟然在应城。”沈落脸上笑意一僵,心里暗骂自己嘴贱。歉然望了眼沈明河,强笑着道:“怪不得当年那位会出现在应城,却原来是被陈太傅带去的?那陈太傅,算来,也是您半个恩人。”
回应他的是无言的沉默。现在傻子也看得出来,沈明河今儿心情不好了。
沈明河栉风沐雨,从名不见经传的沈明河变成翻云覆雨的摄政王,也不过花费了区区几载时光。
可只是弹指一挥间的几载光yīn,这局势就瞬息万变,世间已然沧海桑田。不过几年,已经再也没人会提起当年的应城沈家了。
不同于赫赫威名,哪怕跺跺脚都能让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