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太后却并没让她起身,只冷眼睥睨着她,沉声问道:“你让其余王后和夫人都回去,就留哀家的侄女一人在此,到底是何居心?”
实则阖宫诸人的骨子里,都对这位手段凌厉的裴太后充满了敬怕和怖畏。
杨皇后颤声回道:“回母后,儿臣和…和颍国王后曾是同窗,便想同她叙叙旧……”
裴太后轻蔑一笑,复冷声问:“哦?哀家怎么不记得,你曾经和她jiāo好过?”
“儿臣…儿臣……”
“哀家劝你将那些心思都收敛起来,莫要再对哀家的侄女存有不轨之心,否则你手中的皇后凤印,哀家随时都能收回来。”
杨皇后掩住了对裴太后的恨意,只连声应是。
“走罢。”
裴太后同裴鸢说话的语气变得轻和了些许,徒留杨皇后一人跪在了殿内的华毯之上。
故而裴鸢跟着衣发华丽的裴太后走出了椒房殿。
裴太后现在住在桂宫,离未央宫尚有一段距离,且两宫之中亦有宫门相隔。
可纵是如此,裴鸢也能看出,杨皇后并未完全掌握后宫之权。
这未央宫中,说得最算的人,还是她的姑母裴太后。
裴鸢同姑母走在前往桂宫的路上时才得知,幸亏她让绛云佯装腹痛,及时去寻裴太后来了椒房殿这处。
那几个王后和夫人并未成功回到她们夫君的面前,而是都被杨皇后派人软禁并监视了起来。
杨皇后又怎敢有如此主见,却囚禁诸王的内眷?
在背后勒令她行此事的,必然是新帝阏临。
裴鸢亦能看出,她的姑母既是敢将她带出这未央宫,便说明她已经开始chā手前朝之政了。
她不知姑母突然转变的缘由,却也渐渐地有了隐忧。
及至横门处后,裴鸢却见,裴太后已经命人备好了车马。
裴太后的身量比裴鸢略高些许,借着长信宫灯明明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