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小姐脸上流露出欣喜却又有一丝后悔的表情,阿秀表情平淡,但是眼角的一闪而过的惊吓还是被黄天勤捕捉到了,姜黎黎则是害怕的躲到了心理医生虹小姐的后面,作为医生的虹小姐自然是不信鬼神的,所以表情倒是十分平淡。
黄天勤看着几人的表情天差地别,作为徒弟,看到师父复活不应该高兴,而是惊吓,为什么她会怕?
“少在这自己吓唬自己,是人是鬼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黄天勤是不怕什么鬼神的,就连冥王都不是他的对手,难道害怕这些什么杂七杂八的鬼怪?天真!
说完这句话便抬腿往后院走去,越接近祠堂,唱戏的声音越清晰,“这唱的是牡丹亭的唱段吗?”姜黎黎躲在华小姐的身后,害怕的猜测道。
“是幽媾一折,唱的是杜丽娘娘死而复生。”阿秀有些震惊,难不成真的是白牡丹复活了,木讷的给众人说里面的人唱的是什么片段。
不过黄天勤注意到这阿秀的手有些颤抖,脚步有一点虚浮,尽管她在极力的掩饰。
华小姐本就走在前面的,便直接推门而入,果然在祠堂的大厅看到一个穿着戏服的男子,因为没有光,众人都以为是白牡丹死而复生了。
倒是华小姐有些怔住了,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向着白牡丹走了几步又停下,“师兄,师兄,你还是死不瞑目,你回来了,真好!”带着哭腔说完,然后便重心不稳要摔倒了一样。
刘妈看着个样子有点不屑,嘴角撇了撇,意思可能就是:都是几十岁的人了,还学人家小姑娘装晕倒,不害臊。
旁边的黄天勤见她要倒,提前就避开了,还是站在她另一边的虹医生扶住了她,才没有真的摔在地上。
“你不是我师父。黄水仙,你少在这儿装神弄鬼!”白牡丹的徒弟阿秀看出了这并非自己的师父,仿佛松了一口气,出声喝道。
“哈哈哈!这把嗓儿跟咱家先生硬是有几分相像,呵呵呵——”刘妈看到是先生活着的时候,最得先生喜欢的女记者黄水仙。
“你怎么敢穿师父的戏服,脱下来。”说完就动手扒了黄水仙身上的戏服。
所有人都看着黄水仙,刘妈出口道:“那个记者嘛,小姑娘,先生活着的时候她常来的,问这问那的。”
这个小插曲就这么过去了。
几人都给白牡丹上过香后,姜黎黎突然跪到白牡丹灵位前面,嘴里哭着喊着父亲为何要抛下女儿一人在这世上的话。
“谁说他是自杀。”黄水仙看着假仁假义的姜黎黎,冲口而出。
白牡丹不是自杀!
黄天勤听到这个消息一点也不意外,毕竟这府中这么多女人,因为古人就说了这三个女人一出戏!
“啊?”正在哭喊的姜黎黎听到黄水仙的话,站起来疑惑的看着黄水仙说道:“他不是自杀的呀!那报纸上说他是自杀的,先服毒,再自刎。”
“那篇报道是我写的,但是却不是事实,有人杀了他,而且杀害白牡丹的凶手就在我们当中。但是这都没人关心了,因为他现在唱不了戏,登不了台了。”黄水仙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眼中充斥这让人琢磨不透的眼神,说出的话像在陈述事实,却又带有一丝遗憾。
这时候所有人都像陷入了回忆一般,原来在白牡丹死的那一天,这里的所有人都在这宅子里,除了黄天勤自己是今天才来的,今日自己不自觉地来到白府,难不成是为了找到凶手?黄天勤内心想到。
如果真的是要自己来找凶手,黄天勤才不感兴趣,绝对会转身就离开。
想到这,黄天勤一脸嫌弃,自己只想寻无名,才不想管这些深闺大院的破事,说来说去还不是哪几种,要么为了钱财,要么为了地位,各种谋杀暗杀,陷害……
“白先生死的那一天对我说过,今天是他最幸福的一天,一个人怎么会在自己最幸福的一天自杀呢。”黄水仙看到黄天勤一脸嫌弃,又说出了当时白牡丹和他说过的话,回忆着当天的场景,大家都像是想起点什么了。
黄天勤也注意到了这记者有些不同,为何对白牡丹的事这么上心,倒是不像记者,更像一个粉丝。
黄天勤有点想不明白的事,为何这白牡丹连自杀都准备了双重手段,先服毒,再自刎,是怕自己死不透吗?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一阵阴风吹来,吹灭了房间里的蜡烛,本就昏暗的房间这下彻底黑了下去,加上刚刚才被黄水仙吓过,几人怀着个样的心思。
在这黑暗中只能听到几人的呼吸声,姜黎黎本就胆小,自己来冒认父亲,本就心虚,她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直呼:“有鬼,有鬼啊!”
黄天勤走到烛台边,背对着宗人施了个点火咒点亮了蜡烛,“这世上哪有鬼,不过是那些做了亏心事的人臆想出来自己吓唬自己的玩意。”
没想到,世上没有鬼的话,居然从黄天勤这个闯过冥府,打过冥王的人口中说出来了,真是欺负这群凡人读书少!
“既然这里无事,不如一起去看看坏了的那把琴。”
黄天勤也不想关这院里的事,就想赶紧去吧琴修好了就离开,便提议大家去看一眼那把坏了的琴。
“小天师傅随我来。”刘妈也不管众人脸上各色的表情,在前面带路,领着黄天勤就去了白先生生前的房间。
黄天勤看着这把箜篌,不自觉的就伸手便抚上了箜篌的琴弦,一接触到琴身,脑海中就浮现了它的来历,莫名地熟悉感涌上心头。黄天勤伸出双手弹着琴弦,美妙的琴音在房间里徘徊。
随后赶到的人听到黄天勤在弹这把箜篌,立即冲了进来。
还未见来人,就听到有人生气的对着黄天勤吼道:“你这年轻人,怎么敢碰那把琴,你知道它的价值吗?”
阿秀愤怒的咆哮着,好像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了一样,但她似乎没有考虑到,这箜篌原来是她师傅白牡丹的。
黄天勤本就是桀骜不驯的人,如今被这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吼了,一时间脾气也上来了,“小爷我知不知道关你屁事!就算它在珍贵,也不过是一把乐器,又不能当饭吃。”
其他人看着阿秀的反应,也是十分疑惑这箜篌到底是何物,之前白牡丹在世时也不让人碰,现在这阿秀又是这般反应。
黄天勤也不卖关子,抚摸着琴说出了脑海中关于这把琴的来历,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有关于这箜篌的信息,好像自己曾经看到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