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想起自家泪包子属性的小家伙,焦碧脸色一僵。
显然是想到那家伙哭唧唧的表情,璇姬回来一事,已是让她十分不安,明明不愿他见璎姬非要装作一副大度的模样。
焦碧叹了口气,心底好气又好笑,懒得看再惹人心烦的两个家伙,甩袖离去,离开时还不忘狠狠瞪了眼鲤伴。
他猩红的薄唇一张一合,璇姬微微晃神,细看却又是十分自然的在听鲤伴说话。
雪丽放下茶盏,跟着离开。
一时间屋子里安静的只剩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璇姬靠在鲤伴肩上,细长的手指紧紧拽住他的衣襟,目光专注的盯着他的上下浮动的喉结。
“鲤伴”她突然开口,声音染上羞意。
似乎是明白她要说什么,鲤伴伸手压住她靠在自己肩上的脑袋,丝发在指间穿梭,如同丝绸般柔顺的触感令人愉悦。
“以后也要一直……在一起。”
“嗯”虽然不是他心中所想的告白,但这近似于告白的话语也足够让他心满意足。
“小璇姬只能是我的。”指间穿插于发间,鲤伴带笑着给出回应。
滑头鬼,可不是什么大方的妖怪。
丝丝凉风从窗口灌了进来,碧蓝清澈的海平面上盘旋着无数鸥鸟。
女子半跪在端坐的男子身前,腰肢上被一双手牢牢固定,她微微低头,银丝落他怀,唇齿相依。
夜间,月明星稀。
少了白日的喧闹,皎洁月光下的海面波光粼粼,如同一面巨大的镜子倒映出白日没有的空灵。
他坐在礁石上看着海面,直至察觉到有人到来才换了个姿势,侧过头把目光投向来人。
“大晚上把我叫出来只是欣赏月色?”璇姬勾起笑意,被月光照射的更加剔透的容颜虚幻到不真实,焦碧微微晃神。
“噗,又看呆了?”
“是啊——”他飘渺的嗓音染上沙哑:“又看呆了。”
被他难得的老实弄的一愣,一时间璇姬不知作何回应。
察觉到她的不自在,焦碧把目光收回,垂下眸子,感叹到:“没想到最后你成了女子,而我却真成了男子。”
听他那么一说,璇姬捂着脸,羞赧道:“怎么,你还想嫁给我不成。”
话一出口,璇姬立刻住嘴,显然没忘记是自己“失约”了,她没能在成年之前回来,抛弃了她们的约定。
她喃喃的动了动嘴唇,化作一声长叹:“抱歉”
“哈哈”焦碧突然笑出声,爽朗的笑声在空旷的海面格外刺耳,忽然他猛收住声音,表情严肃而认真:“你爱他?”
他指谁,自然不言而喻。
璇姬缓缓笑开,如同月夜下徐徐绽放的昙花,缥缈朦胧,却又夺人眼球。
“爱”
心底骤起一空,更多的确实放下,焦碧露出轻松的笑意,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脑袋。
曾经相差无几的身高,在她们选择不同性别之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璇姬能感觉到头顶亲昵却拘谨的触摸,心底忍不住叹了口气,到底是不一样了啊……
“那你呢?”璇姬忽然问到,却又害怕他的答案。
头上一痛,焦碧狠狠的翘了她两下:“我会因为成年而认命吗!”若是不爱他根本就不可能愿意为她变作男性!
璇姬面带不信。
焦碧有些狼狈的撇过脸,耳垂却可疑的红了一片。
“当初我本想去找你,但是长老不让,过了几天突然又松口。
后来我才知道她为了我竟然愿意接替族长的位置,真是个笨蛋。
走的那天我想找她道别,到处都没找到,你知道的我有强迫症,所以我找了她一天。
最后在我们小时候常呆的山洞里看到她。
那天她一直躲在小角落里哭,就是那种落泪不出声的哭泣。”说着他颇为嫌弃的瞪了璇姬一眼:“不像某人,哭起来惊天动地。”
没等璇姬生气,他又接着说道:“那时候我就失了去找你的念头,就想把她抱在怀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愿再看她哭泣。”
怦然心动,方负始终
失了约的不仅是璇姬啊。
说着说着,他又兀自笑出声,眼底带上宠溺:“我爱她,比我想的还要爱。”
大概是没料到他会如此直白,璇姬咂咂嘴,颇有种儿子终于长大的感叹。
两人默契相视一笑,齐声到:“要幸福啊。”
“我会的”又是默契的同语。
愣愣的对视一眼,齐齐笑开,即使无法成为夫妻,她们的感情也不会改变,她们爱着彼此,以家人的姿态,这一点谁都不会变。
如同年幼的誓言,永远在一起。
浮动着暗香的和室亮起烛灯,只剩下书页翻动的细碎声,以及女子偶尔小声的惊呼。
笔直修长的腿交错着一上一下无节奏的敲打着被褥,随着她的动作衣摆不免偏到一侧,露出洁白如玉的小腿。
忽而抬头。
一道身影安静的坐在一旁,看样子似乎已经看了许久。
眼眸浅浅扫去,细长的颈项间喉结微微动了两下,再往上看去便是形状姣好略带凌厉的下颌。
她忽然怯懦不敢去看他的眼了。
手下的动作快过大脑,飞快合上书,讨巧似的露出个软乎乎的笑容,傻气的模样让鲤伴差点没忍住冷面。
看她这掩耳盗铃的架势,鲤伴挑挑眉,双手环胸盯着眼睛不停瞎晃悠的小家伙。
敛起笑意的鲤伴面无表情,褪去温和令人畏惧,冷冽气势让人无端心怯,眼底混混沌沌,泛着危险而迷人的流光。
璇姬不免沉迷在他的眼眸之中,仿佛成了他的指间砂,一旦他松手便会消失在暗涌之中。
“小璇姬在看什么?”他明知故问,声音低沉的紧,见她红着脸却又生生忍住羞涩,眸子越发深邃,浅金变作暗色。
月夜悱恻,暗香浮动
被盯恼了,璇姬蹭的下坐起身,他挑挑眉,以为自己的小妻子会恼羞成怒的骄横抱怨,耐心的等待她的下一步。
却没想到她直接扑在了他怀中,抱着他的腰身,抬着头眼底带着怯生生的讨好,软着嗓音:“夫君,今日月色真好,妾身觉得夫君比这月色更美好。”
尾音一颤三抖,带上令人遐想的轻柔。他哼了一声,倒是第一次知道小璇姬口才不错。
见她插科打诨极力想要把这事揭过,鲤伴坏心眼的非不如她所愿。
伸手圈住她的腰身,顺着轻薄的衣衫直接摸上了嫩肉,轻轻挠了挠惹得怀中人瑟缩,微凉似软玉般的触感惹人忍不住把玩。
夏日本就热,鲤伴体温更是常年偏高,入手的凉意令他满足眯起眼,指腹上下摸了摸。
“夫人可是好奇?”
完了,都叫上夫人了。
璇姬埋在他怀中,暗暗戳着他的胸膛。每当他叫夫人准没好事,不是自个被宠爱到死去活来,就是他要生气了。
此情此景,明显是要被拆入腹中的节奏啊。
“夫人可觉得画本好看?”璇姬身子一腾空,压在屁股底下的画本猝不及防被轻巧抽出,璇姬懵逼的眨眨眼,还未彻底反应过来。
糟,糟糕!
伸手就想去夺那画本。鲤伴眼神一暗,压了压她的腰,腰上的手似染热气,烫的她顿生安分。
快速扫了几眼。
香,艳,俗,很好还是彩色的。
私密处也是勾的栩栩如生,人类的情.趣,睨了眼某个突然害怕的小家伙,他还以为她会大胆到理直气壮同他争论。
鲤伴唇角荡出浅浅痕迹,如同雨后初绽的莲花,一时不查被勾去心神。
一阵天翻地覆,骤然回神,惊呼还未溢出口,璇姬倒在被褥中,银色丝发落了一地,一道身影压了下来,青丝如瀑落在她耳畔,双腿被牢牢抵住,动弹不得。
下颚被扣住,璇姬睁着水汪汪的眼,被迫抬头看向笑的风华绝代的男子,压迫感十足啊。
“既然夫人喜欢,那……在下定不负所望。”鲤伴抽出画本,翻动几下,定在了女子抬足的画页上:“这个姿势如何?”
璇姬偷偷瞟了眼,吃惊到目瞪口呆,这个姿势做下来她还要不要活了?
不行,绝对不行!
痛心疾首的看向压在身上的男人:“鲤伴,你忘了咱们当初喝花酒的日子吗!”
花酒都喝了,春.宫图算什么。
看到小妻子痛心疾首的表情,鲤伴哑然,默默纠正到:“只有酒,没有花。”
“有花魁!”
“倒酒用的。”
“……”哀怨的看着鲤伴,璇姬放弃挣扎,一松气,一闭眼,大义凛然到:“你来吧。”
见小妻子躺在被褥间,羞红着脸,双眸紧闭,小扇似的浓密睫毛微微颤动,一副任君采撷的姿态,鲤伴低着头彻底笑开。
“夫人命,莫敢不从。”
“……”说的好听!
第二日例会结束,毛昌妓胆战心惊的向首无打听二代目心情如何。
首无被由纪拉到隐蔽处,看了眼由纪紧张不安的模样,略有些无语:“你该不会同璇姬夫人干了什么吧?”
他也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由纪一个激动直接把他的脑袋抱在了胸前,装作泪唧唧的模样:“我真的是无辜的啊!璇姬自己发现的!”
首无红着脸,一口气差点没提起来,被埋在波澜壮阔的胸脯间,久不能语。
等到由纪终于平静,把他松开,首无只觉得头顶有一圈星星,差点被闷的晕过去。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等由纪彻底冷静下来,首无晃了晃脑袋。
由纪捂着脸,食指露缝偷偷瞟了着他,小声喃喃:“璇姬把我偷藏的春.宫画本都拿走了。”
“……”
一瞬间,首先不知道是该带着由纪逃命还是一同负荆请罪。
你竟然把那些东西给璇姬看?
二代目那个占有欲爆棚的宠妻狂魔能忍受妻子看别的男人?
“逃命吧……”脑袋飘在半空的首无一脸认真提议。
“……”喂喂喂,没那么夸张吧。由纪被吓的面无血色。
“我开玩笑的啦。”见由纪面如菜色,首无才笑嘻嘻的摆摆手:“二代目今天看起来心情很不错,不用担心,璇姬夫人也不会出卖你的。”
“……还好”
默默松了口气,由纪决定,她绝对要把那些画本统统藏起来!
不过,为什么你还会藏着那些画本啊!
后知后觉的首无一脸不可思议。
郁郁葱葱的树荫下,传来女子轻柔的嗓音,软绵绵的绕耳不绝。
清风徐来,带着条纹的羽织翩纤着划过屋角,鲤伴侧卧榻榻米上,一手撑着头。
庭院传来添水敲击石壁的清脆声响,潺潺的流水声伴随着从容的步伐声。
脚步声骤然消失,冰凉的指尖划过他的脸颊,鲤伴闭着眼,唇角噙笑,伸手反握住。
好心情的捏了捏手中不属于自己的指尖,睁开只眼,瞳眸低垂,金色的瞳孔散着丝丝愉悦,入眼是淡青色绣着青竹纹路的衣摆。
她今早穿的是这件吗?
有些记不大清了。
缓缓抬头――
泛着懒意的眸子猛地睁大。
鲤伴失神,用力捏了下对方的手,骨头错位的声音让他回神。被捏痛,璇姬皱紧眉头,面露无奈:“夫人,又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容。
被吓了一跳的鲤伴轻叹一声,语气带着无奈,确信对方是璇姬后,他绷紧的神经再次放松又变作那副懒散的姿态,拖着懒洋洋的音调:“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怎么突然想起变作男人?
想到自家小妻子偶尔不着调的小乐趣,全当夫妻情趣,鲤伴自然乐的宠溺。盘腿坐起身,摸了摸下巴,眼底露出惊艳,对于她这副样子还是相当满意。
不得不说,即使化作男子,璇姬也是极为妩媚,唇红齿白,笑起来时眉间带艳,没有女子的雍容,平添一抹清朗。
和梦境中的玄姬有七八分相似,不过眼前的璇姬更为挺秀些,少了分柔美。
看到璇姬这副青涩少年的模样,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心尖似被柔软的小刷子轻轻拂过,痒痒的,又带点异样的悸动。
只因是她,所以悸动,无关性别?
璇姬皱眉,伸手探上他的额头,嘴中嘟囔:“难道是中暑了?”
看样子小妻子还玩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