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的第三天晚上。
连休跟戚流道了晚安后,闭着眼睛躺下酝酿睡意。
“咚咚咚-”
本来都快睡着了,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他吓得腿抽抽,他艰难地下床开门。
方雨双手端着一个平板,画面里是视频聊天,上面有三个人开了摄像头,加上连休一共是三个年轻的男人。谢广昭双手端着一个千层蛋糕,蛋糕上除了七根跳动着火苗的蜡烛之外没有任何的装饰。
“生日快乐!”他们四个人同时说。
连休打了个哈欠,让开了身。谢广昭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方雨调整好平板的角度,唱了一段节奏感极强rap。
谢广昭三人清唱了一段副歌。方雨又唱了一段口齿清晰的rap后,打了个响指,四个人同时唱:“不管未来如何即使是生日之外的日子我也希望你能够快乐。”
连休的困意都被扫去了。他许了个愿,吹灭了蜡烛。
“wooo!”
方雨说:“天儿是真的找不到拍子,下次不带他了。”
温天洲说:“大哥,我努力过了。”
江逐黎说:“努力过还唱成这样,切!”
连休下刀之前犹豫了一下,因为他不确定会不会像舒娟那个生日蛋糕一样埋着小彩蛋,不过这个顾虑很快被温天洲打消了。
温天洲说:“早知道你回来我就不寄到学校去了!”
连休一边切蛋糕一边说:“你给我寄了什么东西?”
温天洲说:“给你做了一包儿。”
连休说:“带出去玩儿的?”
温天洲说:“可以放好多卷子。”
连休扯了一下嘴角:“行吧。”
连休睡醒之后,打开微信看到置顶的人发来的“早”,脸上的笑直到洗漱完都没停下。
他走到一楼。方雨和谢广昭坐在地上,在吃从外面打包回来的东西。方雨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休儿,给你买了油条!”
油条?!
连休不禁想起那天。
那天早上,戚流拿着两根油条问他该把口红藏在哪里,下了晚自习后被戚流拿蛋糕糊了一脸,完了还要顶着一身奶油去跑步。
简直是噩梦般的回忆啊!
连休咳嗽了一下:“我喝粥吧。”他坐在方雨对面一勺一勺地喝着。
谢广昭说:“早点回来啊,雨哥晚上要亲自下厨。”
连休翻了个白眼:“您那点儿花花肠子谁看不明白?摆明了想拖着我一块儿受罪!”
方雨一拍筷子:“嘿!怎么说话呐?”
连休和谢广昭赔了个笑脸。
方雨说:“害,您一会儿可得收敛点儿。”
连休说:“我尽量。”
方雨和谢广昭在车上说了一路,连休的心里有了个大概的模板。
车停在一栋独栋别墅前,方雨说:“别委屈自己,有事儿我们替你兜着。”
“好。”连休喝完了谢广昭给的饮料,下了车。
等方雨他们走了,连休按下了门铃,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那扇黑金庭院门缓缓打开。一位盘发的中年女人笑着站在门后,她微微欠身:“少爷,夫人在餐厅等您。”
连休走了进去,面无表情地说:“谢谢,您去忙吧。”
“好的。”中年女人关上了门,微微欠身后离开了连休的视线。
连休慢慢地往里面走,周边的一切跟他印象中的样子没多大区别。喷泉水景、叫不出名字的植物、就连黑色的木门和房子的颜色都是老样子。
连休把原本就打开的木门又拉开了一点,他从容地走进去,玄关的摆设、客厅的家具都跟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即使很久没回家,他还是熟练的走到了餐厅。
铺着桌布的长餐桌边上坐着一个短发女人,她端着一个精致的白瓷杯放在嘴边小口地抿着,专注地翻看一本杂志。
连休走到女人对面,纠结了两三秒,还是叫了一声:“妈。”
中年女人微微点头,轻声说:“坐。”
连休拉开凳子坐下。
中年女人说:“生日会打算在哪里举办?”
连休说:“已经办完了。”
中年女人说:“晚上去王府井吃饭,你孙伯伯的女儿小洁也会来。”
收敛一点。连休咬了一下嘴唇:“好。”
中年女人说:“搬回来住,一家人住在一起多开心啊。”
连休深呼吸了几口气:“我晚点去方雨那里拿点东西就回来。”
中年女人说:“不许去!楼上的东西原封不动摆在那里!你要什么没有?”
连休说:“行。”
中年女人说:“你在那边成绩一落千丈,放完假别回去了,跟小洁一起出去。”
连休说:“以后吧。”
中年女人说:“我不是找你商量的。”
连休深呼吸了几下:“可我想读完这个学期。”
中年女人放下茶杯,抬起头说:“在那里简直是浪费时间!还要麻烦外公外婆!你过意得去吗!”
连休垂在桌底下的手已经悄悄攥成了拳头。他垂下头,拳头重重地砸在大腿上,冷笑一声:“你过意得去吗?”
中年女人直直地盯着连休:“你什么意思?”
连休抬眼说:“你们连原因都没跟我说就把我的学籍转过去了。”
中年女人眼睛里的怒火中烧:“你以为我想吗?是你爸非要你去的!”
连休说:“现在让我出去的是你吧?”
中年女人说:“是我!妈妈都是为你好!”
连休冷笑两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中年女人没有挽留,而是低下头说:“明明小时候那么听话,怎么现在越大越坏了呢?”。她像一个失魂的病人在喃喃自语,一缕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垂下来。
连休走到三楼,轻轻地推开了那扇价值不菲的木门,一阵冷气扑面而来。走了几步后,看到里面那张大床铺着一套蓝色的金丝四件套,上面躺着一床柔软蓬松的被子。
乍一看,一切都是老样子,却唯独丢了放在床头柜的东西。他的心紧了一下,快步冲到床头柜前跪坐下来,拽开最上层的抽屉,里面放着一些药片,拽开第二层抽屉,里面放着一些杂物,拽开最底下的抽屉,里面干净到连灰尘都没有。
连休扶着床沿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怒火一点一点地吞噬他的理智,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冲下去找那个女人问个明白。
他刚握上门把手,口袋的手机就响起了戚流偶像的歌。本以为是误触,他拿出来一看,是戚流打来的电话。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他清了清嗓子:“喂?”
“嗨!有没有收到我的礼物?寄到你家去了!”
戚流的声音还是往常那般爽朗热情,一下子吹散了连休的烦闷,即使有重要的事情缠身,连休也选择暂时放下,好好听这个热情的大男孩说完他的话。
“你哪来的地址?”
“你之前网购的时候我瞄到了你的地址信息,快递没给你打电话吗?”
“没有。”
“那你再等等!这是我精心挑选很久的东西!你不许扔掉啊!”
“该不会是吓人的东西吧。”
“当然不是了!是一个可以放很久的东西!不过我先不告诉你,这样的话等你回来再打我也不迟。”
等我回来..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回去。连休苦笑着摇了摇头,强装出一副正常的声音:“那你可得小心了。”
“我给你变个魔法,好不好?”
“不好。”
戚流紧接着说了一段连休听不太清的话,他仔细地分辨其中的字句,大概猜到了戚流在说什么。
“戚流真帅戚流真帅...”
连休扯了一下嘴角:“你在干什么啊?”
“嘘!我在念咒语!”
连休:“....”
“嚯!哈!嘿!连休心情好起来!”
“噗!”连休跌坐在门边:“好傻逼的咒语啊。”
“虽然不知道你怎么了,不过你要是在那边过得不开心就回来,我陪你刷题,化悲愤为知识!”
连休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今天有点事,晚上再跟你说。”
“好,晚上可以视频吗?”
连休翻了个白眼:“就算我说不好你也会打来。”
“哈!还是你懂我!好了你快去忙吧,晚上有空了dd我!”
连休挂了电话。
他重新站起来,手在门把上停留了几秒,打开了门。
孟清澜就站在门外,妆容精致,神色冷峻,眼神就好像要把连休杀了一样。她的红唇轻启:“现在出门。”
若不是戚流打来电话,只怕连休现在已经失去理智了。他面无表情地跟穿了高跟鞋的孟清澜平视,一字一句地说:“我的东西呢。”
孟清澜没有丝毫退却,直直地盯着连休的眼睛说:“那些能比得上你的前途吗?这么大了还分不清主次!”
连休刚要发作,耳边好像响起了戚流刚才说的那句话“心情好起来”,还有今天凌晨方雨他们唱的那首歌。他们的音容笑貌在他的脑海里一帧一帧的播放,都在劝阻他:停下。
连休重重地砸在门框上,越过孟清澜下楼。身后不断响起高跟鞋的声音,他走到院子里也没有回头。
刘姨站在门口,他快步走过去,低头说:“刘姨,我床头柜上的东西呢?”
刘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他很是不安,他大概猜到了它们的去处,他僵硬地扯出一个微笑:“您说吧,我都能接受。”
刘姨“啧”了一声:“别担心,它们还在。”
连休顿时松了一口气,拍着胸口如获新生。
刘姨把连休拨到一旁:“您往里稍稍,有车来了。”
连休转头看去,一辆红色的车缓缓驶来,而身侧的黑金大门也缓缓打开。红色的车稳稳地停在他身前,他不情不愿地坐到副驾驶。
孟清澜姿态婉约地坐在后座,手上的戒指和玉镯都散发着冷光,剪裁得体的礼裙露出了她深深的锁骨,白到跟首饰一起发光的天鹅颈还带了一条银白色的吊坠。她单手拿着手机,面容冷峻,似乎在浏览什么重大的事情。
连休戴上耳机,闭上了眼睛。
在这辆车上注定睡不着,他时不时睁开眼睛,看到的都是无尽的车辆,半小时前就在西直门桥上,现在还没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终于停下了。
连休插着外套口袋跟在孟清澜后面,口袋里的十指把玩着两颗抹茶糖。他偷偷地吃掉一颗,神色如常地左顾右盼。
孟清澜突然停下,她回过头说:“你身上这件外套看起来很廉价,去换一件。”
连休下意识抬起手看了一下。这件衣服的确跟他平时穿得那些有很大的差距,但这是戚流的衣服,洗过一次还能闻到那股淡淡的奶香味。
这无疑是当下最能给他安全感的东西。
连休淡淡地说:“就这件吧。”
孟清澜迈出长腿走到他面前:“你就穿这种衣服去见人?真不知道你怎么好意思穿出来!”
连休笑了:“我喜欢就好。”
不管是衣服还是衣服的主人,我都喜欢。
孟清澜沉默地盯着他看了几秒,转身继续走。
他们来到一家火锅店,在服务员的热情引导下来到了包间。
孟清澜脸上挂着职业的笑容,她娴熟地走到一位妇人旁边坐下,热情地跟妇人寒暄。
连休礼貌性地跟包间里的各个长辈打完招呼,默默坐在孟清澜身边,打算充当背景板。耳机里的音乐因为换歌戛然而止,他短暂地听到包厢里的聊天内容。
“小休。”跟孟清澜聊天的那位妇人对连休笑着说:“刚才小洁说她去三楼逛街了,你可以帮我找找她吗?”
连休本能地想要拒绝,话到嘴边,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情,他站起身说:“好的。”
他直接出了火锅店,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拿出手机点开戚流的窗口。
-朽月十八:“我提前来了,所以大概率提前走,野王带带。”
连休捏着手机等了好几分钟都没等到戚流的回复。
在写作业?还是出去玩了?
连休扯着外套左右看了看,余光瞄到楼下某家品牌店,他果断坐上了扶手梯。
一进去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果断选择无视,而那个人也好像没看到他一样。
他故意绕开了,走到旁边一件件地看过去,然后拿着两套衣服进了试衣间。
意料之内的合身。
连休看着镜子笑。如果戚流在旁边,肯定要吹上个百八十遍的。
他从试衣间里出来,把衣服换下来交给导购,意外地遇到了刚才看到的那个人。
女孩说:“你这么早就来了啊?”
连休看着她手里的男装,扯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嗯。”
女孩把手臂的衣服举起来:“正好试试!”
连休往后退了一步:“不试。”
女孩说:“这件是给你选的!”她举起了一件跟他身上那件差不多的外套,她失望地说:“不过你已经有了。”
连休不知道哪根筋短路,他脱口而出:“哥帅吧?”,说完他就后悔了。
穿戚流的衣服会传染吗!
女孩愣了一下:“嗯,特别帅!你不试可以,记得保密啊!”
连休说:“知道了,不过你最好早点完事,伯母还在等你。”
女孩甜甜地笑了:“所以我特地选了这家火锅店,为的就是--”她拖了长音,眨了一下眼睛说:“快!”
连休不想接话,但出于礼貌还是随便说了两句,然后赶紧结账走人。
他一边走一边点开戚流的聊天窗口,还是没有回复。
按照戚流的性子,他真的可以一天都不碰手机。
连休只好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慢慢地荡回了火锅店门口。火锅店门口摆着一排桌子,他看到了一张空桌上放着一盒飞行棋,嘴角不禁勾起笑容。
他向门口的服务员说明情况后在空桌坐下,一个人摆弄那盘飞行棋。
五个人的友谊,只有四个颜色。他作为最小的孩子,只能第二轮上桌,这一上桌就直接玩到太阳下山,完全不用担心自己沦为最后一名被淘汰顶替。
玩着玩着,对面出现了一个身影,一只纤瘦的手指夺过了还在转动的骰子,双手捂着骰子升到空中:“妈咪妈咪哄!给我6!”说完猛地松手,骰子在棋盘上转了几圈,停住了。
一个大红圆点呈现在两个人面前。
连休笑了笑,单手拧了一下骰子,六个小蓝点出现在棋盘上。
“啊!真没劲!”女孩单手撑着头,瘪着嘴看连休移动棋子。
“你怎么不进去?”连休抬眼说。
“因为没劲啊!”女孩嘟起了嘴:“他们总是问东问西的,烦都烦死了!”
连休点头表示赞同。
“欸,连休同志,你在那边过得怎么样?”
“挺好。”
“那你有没有处对象啊?那边的人应该比较单纯!”
“你这套话技术跟他们有什么区别?”
“你看,你刚才发现了我的小秘密,作为交换,你不应该跟我说你的感情状况吗?”
“不应该。”
服务员走了过来,弯着腰说:“先生、小姐,包间里的客人请你们回去。”
哎,躲不掉啊。
连休面无表情地说:“好的。”
女孩悄悄附在女服务员耳边说了什么,女服务员把她那几袋东西都收了起来,女服务员说:“先生,请问需要帮您暂时保管吗?”
连休瞄到那些袋子:“好的。”
他先走了进去,女孩小跳着跟在后面。
“欸,连休同志,你今天很急啊!”
“所以你搞快点。”
连休回到包间里,孟清澜看他的眼神闪过一丝不悦,她不动声色地捏了一下自己的西装小外套。
连休摊了摊手:大家都看到了
孙伯母指着两张空凳子说:“你们两个那么久没见了,就坐那里吧,好好叙叙旧!”
连休也没有反驳,跟女孩坐一起不是什么坏事。他一坐下就转了一下手机,点开了微信。
女孩把手机横了过来:“陪我打游戏吧!”
孟清澜咳嗽了一声,说:“不好意思,是我疏于管教。”
孙伯母笑吟吟地说:“我这个女儿才是!最近多了个爱好,这不一坐下就拉着小休打游戏吗!”
连休听到这里,小声地说:“谢了。”
女孩的视线从手机转移到连休的脸上:“那还不赶紧上线!”
连休再次点开戚流的聊天窗口,确认没有新的信息之后才上线。
女孩突然说:“咦?你的段位怎么这么高?”
连休耸了耸肩:“不知道”。他平时就跟戚流玩一下,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躺出了一个印记。
女孩嘟嘴:“没劲没劲!你请的代练多少钱啊?”
不仅不要钱还□□。
连休当然没有这么说,他淡淡地开口:“你玩还是不玩?”
“不玩不玩!”女孩小跑到孙伯母身边,摇着孙伯母的手臂说:“妈,我饿了。”
连休对这套方法叹为观止,他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己是完全做不出来的,不知道戚流那货能不能做出来呢?
服务员开始上菜时,她坐回原位,连休的背景板角色彻底结束了。长辈们总是打趣两人,除了开不好笑的玩笑就是问隐私,连休象征性的敷衍一下,他给自己订的目标是:吃饱喝足回家睡觉。
孟清澜说:“小洁,连休陪你去上学好不好?”
女孩微微歪头说:“欸?”
连休小声说:“帮我搞定,免费拿印记。”
女孩点了点头,用手指捏着自己的下巴说:“好是好啦,不过伯母您再给我一些时间让我突击补习一下!”
孟清澜说:“连休教你不好吗?”
女孩给孟清澜夹了一份烫好的菜说:“当然不行啦!这样一来连休同志不就知道我的水平了吗?您的好意我心领啦!”
灯光下,孟清澜眼中荡漾的柔情和那宠溺的语气都给了这个年轻女孩,她会略过那些女孩不喜欢的菜,只把那些女孩光看着就流口水的菜品夹过去。而那些贵的菜品,都用漏勺捞出来,强行塞在连休的碗里,还给他舀了一碗汤。
连休看着那碗飘着葱花的汤笑了一下,抬手让服务员多拿一个碗。
孟清澜微笑着说:“怎么不吃?儿子?”
连休强行挤出笑容:“我自己来就好。”
口袋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连休偷偷拿出来瞄了一眼,是戚流发来的信息。他把手机放到桌底下,单手解锁手机点开了聊天窗口。
旁边的亲戚说:“小休,这顿饭不合胃口吗?”
连休抬头说:“挺好的。”,他粗略地扫了一眼戚流发来的信息,然后开启盲打模式。
除了旁边的亲戚和小洁,没人知道这个一本正经吃饭的冷面少年其实是在偷偷玩手机。
在学校光明正大的玩手机,在学校外面却要偷偷摸摸的。连休跟戚流聊了多久,小洁就跟孟清澜聊了多久。
要不是被那只纤细修长的手碰了一下,连休都不知道她们把话题转到他身上了。他一脸懵逼地看着小洁,小洁低声说:“伯母让你明天带我去玩。”
连休果断说:“我明天有事。”
孟清澜脸色都变了:“你能有什么事?小洁多久才回来一次?”
连休刚要说话,小洁小声说:“我们各玩各的。”
连休撇了小洁一眼,对孟清澜说:“好的。”
饭局结束后,他们再次坐上了那辆红色的车,孟清澜坐在副驾驶上,连休坐在后座,他刚带上耳机,小洁就坐了进来。
他疑惑地看着小洁。
小洁甜甜地说:“伯母,我恭敬不如从命了!”
孟清澜回过头,微笑地递了一盒巧克力过来:“真乖。”
连休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
回到家后已经是十点了。连休慢悠悠地上楼,小洁挽着孟清澜的手臂走在后面。
连休站在自己房门口,回头看了一眼。
孟清澜带着小洁进了旁边的套间。
连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拿上衣服进了房间里的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