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艾法拉的科学体验课
最后，何俊峰花了整个下课的时间，好说歹说老半天，才总算让艾法拉明白他这样发传单对考试成绩没任何帮助，彻底断绝了想法。
终于，下午第二节课开始了。
“怎么又是黑山姥姥的课啊……一天两节生物课简直要人命啊！”
“就是，她一把年纪了怎么还不退休啊。”
“我讨厌梅老师！”
空气中充斥着不同寻常的气氛，之前打闹讲话的学生一个个就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唉声叹气此起彼伏。艾法拉又一次成了例外，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于是艾法拉又拍了拍何俊峰后背：“怎么大家这个反应？那个梅老师很可怕吗？”
何俊峰已经习惯艾法拉的这种行为：“可不是吗，要是有的选我真想这辈子也别看见她。”
艾法拉有些奇怪：“到底怎么回事，可以说一下吗？”
“我就知道你这个平时连老师姓什么名什么都不记的肯定会问这个问题……”何俊峰转过头去，“吐槽一下也好，你听好了。”
梅老师，人称黑山姥姥，据说在成为这所学校的老师之前是某个机构的科研人员，小道消息说是因为年轻时太刚正不阿被人穿小鞋，就离开了那边跑来学校教书。因为幻霄帝国在生物科技方面很薄弱，因此没怎么考虑就接受了她。
当然这都是众多不靠谱小道消息里最靠谱的一条，其余甚至还有什么梅老师是植物成精什么生化怪物克隆人之类的说法。
不过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梅老师有一个相当有个性的习惯——每次上课她废话连篇正课很少，但一到考试又要求学生一个个都满分，不然就就是各种河东狮吼撒泼卖横……
这是一个相当让人无语的事情。
“……总之就是这么个可恨的性格。”
经过何俊峰的介绍，艾法拉对这个所谓的梅老师愈发好奇起来。
没让艾法拉等太久，很快教室外传来重重的脚步声。在艾法拉专注的目光里，她首先看见的，是一个大肚子……
艾法拉一下子愣住了：“哈？”
那是一个宽厚、稳重、方正，刚正不阿、别具一格的妇女，这些形容词不是指性格而是指身材。正如何俊峰说的一样，杂乱的头发，精神抖擞的老脸，她是一副十足的泼妇模样。
但让艾法拉惊讶的不是这点，真正让她差点缩到桌子底下的原因是——
那个老师，艾法拉上午还见过。
还记得那棵树和那只猫吧……
果不其然，梅老师走进教室第一眼就看向了坐在后门旁边的艾法拉。
“一个暑假不见听说班上有人很拽了是吗？”梅老师扫了一眼艾法拉就没再看了，“看不起老师，无视规矩，都不知道你们平时脑子在想什么。”
“你们闯祸那都是班主任的问题，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不管你们考的好还是不好，对我的工资一点影响都没有！”
“考不考得起大学是你们自己的事，对我来说你们什么都不是，但对你们家长来说，哼！”
“个别同学看来实在是目中无人习惯了，都不知道这种人以后去社会要怎么生活，我都不想说他，算了，你们耽误我时间上不完课那是你们的事……”
艾法拉小声说：“虽然是个关心学生的好老师，但我莫名想揍人啊……”
何俊峰没敢讲话，只是象征性点点头。
好一会，梅老师从头到尾没有提“楚文”名字的骂声总算结束了：“行了，不浪费时间，我们直接上课，这个学期任务很重。”
只见梅老师打了一个响指。
那一时间，艾法拉的瞳孔扩散了。
艾法拉清楚地看见，随着梅老师这个动作，纯白的世界从她身边蔓延开来。白色吞噬了整个教室，唯独留下了她自己和班上所有学生。
恍惚之间，艾法拉发现她来到了一个纯白的空间，没有痛觉，明显能感受到一种做梦一样的不真实感。
其余同学也和艾法拉一样，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行了行了，都过来，又不是没进过虚拟空间你们慌什么慌。”
‘这就是说了好多次的虚拟现实魔法吗？原来魔法真的可以做到创世啊！这位教魔兽的老师是很强的魔法师吗？’
艾法拉自然而然将虚拟现实这种科学产物当成了魔法。
在艾法拉感叹这个奇特空间之后，梅老师让学生们整齐地站成了几排，然后开始训话了。
“来来来，你们这学期第一次上虚拟现实课给我听仔细了！这些本来该班主任给你说的，现在我来讲！”
“先介绍一下啊，这是幻霄的最新技术，不需要穿戴设备就能进入虚拟现实，是什么原理回头自己去查，以后我们上课都会是这个模式，这个学期开始，七楼的实验室就废弃了。”
“这里和头盔的虚拟现实没什么区别，无论是谁，体质都是一样的！这里没乱七八糟的疾病，这里也没有死亡！”说到这，梅老师的身上露出了一种很狰狞的气势。
艾法拉感觉生物老师心情有些不太好，貌似上午把她惹生气了。
惹怒一个大魔法师的后果……艾法拉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继续看下去。
“现在技术好了，所以我觉得，你们上课就该更专注一点，别给我开小差。现在直接上正课，第一章讲母虫类生物，现在我就给你们看看。”
一个响指。
随着梅老师的行为，艾法拉感觉这个世界开始扭曲起来。
线条开始勾勒，变成三维建模，细节飞速处理，紧接着是上色渲染，最后，一只看起来特别吓人的巨大虫子就出现在老师面前。
它有臃肿到难以活动的身体，几乎没任何用处的足肢，以及狰狞可怕的外表。
“母虫生物，是现在应用最广泛的模式，考试肯定要考的！给我听清楚了。”
“母虫最开始是人们对蚂蚁基因进行研究后做出的战争工具，后来发展，被民用化，比如工厂流水线的活体设备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顾名思义，这种生物有一个母体，以及数量众多的子体。子体一般没有大脑，在它脑子的地方只是个接收器，只在接收到母体发出的信息才行动。”
“母体的特征回头自己翻书看，我今天要讲的是子体的分工合作。”
“接下来，我要一个同学上来给我们当小白鼠，反正这个空间死了又不是真的死，谁上来？”
说到这里，梅老师有意无意地在瑟瑟发抖的同学之间搜寻起来，直接找出了混入其中的艾法拉。
“楚文，就是你，过来！”
“啊？”艾法拉一愣，虽然不明白要做什么，但心里的畏惧还是让他走上前去。
只见其他同学飞快后退，没一会就只剩下老师、艾法拉和那一大堆虫子了。
“现在你就是它的猎物，开始狩猎！”
梅老师似乎做了什么，那只虫子突然颤动了一下，不再是死板的建模，而像获得灵魂一样开始蠕动起来，大量的幼虫被生产。
‘这节课是要我和这只魔兽打架？’
艾法拉感觉到死亡的威胁。会死，一不小心真的会死！
但艾法拉又明白，这个纯白空间是不会死人的，两个截然不同的想法让艾法拉很难受。
在魔法世界，巨型虫子形态的生物自然是存在的。在村子长大的艾法拉为了活下去自然从猎人那里学习过野兽的习性，她一点也不觉得虫子恶心，这是她能活着走到卡米皇城的依仗之一。
‘果然是魔法学院的考试啊，直接实战。’
‘不过这里我的身体比什么地方都要好，我应该可以做到！’
“好了，现在大家认真看，我给你们解说。”生物老师一副公报私仇样子，带着让人恨不得想揍一顿的笑容说道，“母虫一般没有移动能力或者移动能力极度薄弱，它只需要操控子体。不同子体分工合作，接下来我就要用最简单的捕猎活动作为案例。”
班上没有一个人嘲笑艾法拉，有的只是唇亡齿寒的沉默。
因为是虚拟世界，老师可以任由怪物杀死学生而不用担心后果。
艾法拉擦去额头不存在汗水。
可怕，这个怪物相当可怕。
但同时它有个致命弱点……那只大虫子臃肿的身体根本没有移动能力。
子体变得越来越多，分化成各种不同形态，艾法拉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在所有人吃惊的目光里，她毫不犹豫大踏步冲向了母虫。
“楚文想做什么？他难道想还想反杀？”
“怎么可能，老师都说了我们遇见这种怪物只有当口粮的份！”
但这些艾法拉都听不见，她此刻进入了一种奇特的状态。
从小锻炼出的战斗技巧，对魔兽习性和身体结构的理解，虚拟空间对身体的强化，两大依仗的叠加，让艾法拉拥有了夸张的反应力与身体协调力。在母虫生产派出兵种进攻之前，艾法拉已经飞快的跑了过去。
虫子们很快向艾法拉涌来，但艾法拉以更快的速度双手举起一只有锋利锐器的虫子，将它奋力扯开。
马赛克飞溅，艾法拉取下那个不知道是獠牙还是足肢的东西直逼向母虫。
用从虫子上得到的武器刺穿母虫的头部，在腹部绕一个圈，延伸到腿部再一刀砍下，在喧闹的虫群降临之前，整个可怕母虫已经伤痕累累。
艾法拉只是稍微一用力，母虫瞬间碎成一地的马赛克。
场地之间一片寂静。
许久，才有一个声音打破了沉默：“那啥，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虽然众人都知道一个暑假过去，楚文发生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变化。虽然上午艾法拉搞了那么多事，大家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很强了。虽然……但现在发生的依旧再次打破了对楚文的印象。
还是那句话，这家伙一个暑假到底经历了些啥？
接下来的生物课，艾法拉就再没被这个老师针对了。
下课后，艾法拉也退出虚拟，回到了现实。
生物课和接下来的数学课上完也用了两个小时，接下来便是体育课。
“楚文，你真的没问题吗？”说话的是何俊峰，自从生物课之后他就一直魂不守舍。
“没问题呀，一个在原地动都不动一下的野兽不是有手就能赢的吗？”
艾法拉缓缓抬起头，看着何俊峰脸上见了鬼的表情。
“不是，我是说接下来是体育课，开学第一节体育课要各种测试啊，你能行吗？”
“No普萝卜冷！”
“不要又说奇怪的语言啊！”
体育课艾法拉和其他学生一起来到了运动场，出于各方面艾法拉不理解的因素运动场被设立在了室内，无关天晴下雨都只能在室内运动场上体育课。
体育老师倒是很普通，是一个肌肉匀称的男人，他没有搞任何形式，做完伸展运动后就雷厉风行直接开始了测试。
首先是投掷实心球。
艾法拉掂量了一下球体，发现对于现在这个身体来说确实很沉，但也不是不能接受。他很快调理呼吸，设计动作。
“好了可以开始了，按顺序一个个来，高中生平均都能到30米的，26米及格，现在开始！”
听从老师的指使，同学们按顺序站在指定位置开始投掷起来。
“喝啊！”
“五香盐24米，下一个。”
“呃！”
“陆仁贾36米，下一个。”
“呀！”
“何俊峰你踩线了重新投。”
同学们似乎以发泄生物课郁闷的方式在叫喊，老师从专业设备上看数据报数的声音接连不断，很快就轮到艾法拉了。
“下一个！”
“嗯，好的。”
艾法拉认真地回答道，拿起球，从视野里确认了要投掷的方向后，调整肌肉和呼吸，最后以标准的姿势将其投掷了出去。
一阵强烈的风，一个黑影从艾法拉手上脱离出去划出一条标准的45度角抛物线，最后重重砸在地上。
“楚文，40米？？？？”
这下，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都一起震惊了。
“怎么可能！楚文他体育居然可以及格？”
最后体育老师很快把骚动平息下来，在过去不久，测试要做的就是百米跑。
“那么，准备，开始！”
老师手一挥。
艾法拉双腿一蹬，身体就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快把其他同学远远甩在身后。
艾法拉发现，这具身体虽然灵活性远远比不过自己原本的自己，但也许是平时可以吃饱饭的原因，身体的力量都比自己那具女孩子的身体要强不少。
即使是原来孱弱的身体艾法拉都能用来和野豹赛跑，就不用说楚文这具身体了。
直到艾法拉冲过终点好一会，其余几个同学才追上来。
“楚文，9秒42！”
操场上，瞬间被沉默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