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歌听着，心上唏嘘。
和天罚之地比起来，东临大陆虽然版图较小，灵气薄弱，但好在秩序清明，算是一片修炼净土。
男人淡淡又道：“八方海域，上古界，妖族的天下，在无尽海岩之上，生存着翼族，喰族等古老的血统大妖，它们统治着整个八方海域，也是唯一留有远古大妖遗脉的一界。”
慕九歌想起在圣羽学院藏书阁，被雪音惊掉到地上的那本书，她轻喃喃：“大妖密录……”
莫非，就是记载关于这些大妖种族的？
冥千夜瞧着她眼中的疑惑，“妖兽，是受到天道诅咒的大族，它们的血脉里面只有嗜杀，本能。”
“而大妖，区别于妖兽，是继承了妖兽的强悍血脉，又具有人形的一个特殊种族，拥有与生俱来的高贵血统以及强悍体魄，包括超然于人族的样貌。”
慕九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不知为何，她突然就想起了雪音的哥哥，那种美的不似凡人的精灵样……
说到最后一界，冥千夜的嗓音明显迟缓了下来，淡漠冷然：“亡灵冥狱，和长生界一般强大的存在，一个关押背弃天道者的黑暗囚牢，极恶之徒魂归之处。”
他一字字，道：“永夜长存，无尽黑暗，坠狱的灵魂，将永世不得超生。”
慕九歌将这些听在耳中，眸光颤了颤，试探性地问道：“那是不是，圣域，也远远不是灵师修炼的巅峰？”
冥千夜转过来的视线，微染上了点笑意，却看得慕九歌心上发毛。
她露出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哭笑着摇摇头。
“巅峰？”男人笑了下，随后说出一句覆灭慕九歌认知的一句话：“圣域，只是跨入真正强者的一个门槛。”
果然！
慕九歌快哭了。
她好不容易爬到了紫尊，感觉自己离拥有整个世界不远了，还没来得及笑，然后有人告诉她，她还没摸到门槛？
这是一种何等操蛋的感觉！
谁他妈之前告诉她的，蓝级是门槛！
慕九歌眉心一点点拢了起来，“所以，鸢雪姬还有现在降临的这一位，都是圣域之上的强者？”
冥千夜眸光淡漠，嗓音也稳得好似说什么无关痛痒之事：“圣域之上是为君主，后为大君主，不灭神皇，无上大帝，这，才是灵师修炼的巅峰。”
男人眸中的暗红一深再深，直到一片黑暗，好似容纳着整个四海苍穹。
圣域，君主，大君主，不灭神皇，无上大帝……修炼之路果然浩渺无尽，远不是眼前所见，老师当时想告诉她却没说的，应该就是这些了吧。
慕九歌两指钻着太阳穴，做好心理准备：“所以，追杀你的那两位，是个什么级别的人物。”
两秒安静后，男人开口：“半步神皇。”
慕九歌身躯狠狠踉跄了一下，差点没直接栽到地上去！
也就是说，一只脚已经踏入不灭神皇了？
有没有搞错？
慕九歌笑得比哭还难看，“你怎么不招个大帝去？”
她以为自己算是能惹事的了，却万万没想到，这家伙深藏不露，她身边就坐了一个最大的定时炸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