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第一百七十五章祸倚福所伏(三)

  不惑天的偏殿里,气氛凝重。

  现已过去一个时辰,可云清峰峰主却迟迟没来。

  云清峰不参战了?那还了得,弟子最多的就数云清峰了,若云清峰不参战,其心不聚,其力不凝,还何谈与鬼王红衣倾世一战。

  “苏峰主怎还未到?”云梦闵氏宗主闵淳忽然出声问道。

  众人纷纷的看向沈清寒,沈清寒冷冷的甩了一个脸,有意无意的看着吴冠朗,“都看着我做什么?苏峰主若是不来,也情有可原,毕竟总有东西乱吠,扰人心公道”

  吴冠朗的脸一时黑了下来,座中的人皆心知肚明沈清寒拐弯抹角的在说谁。可吴冠朗既打不过人家,又不占理,只能沉默不语,装成个聋人。

  不染在旁煽风点火道:“人生在世,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过而不该,冥顽不灵”

  吴冠朗为人最不吃气,这么三两句,就将他气糊涂了,突的站起来,气冲冲道:“我去叫苏峰主便是”

  “渊远”冷然看着这一切:越乱越好。

  沈清寒盯着那个背影,眼里的寒光都要化成实体扎在他身上。吴冠朗感觉背上寒意阵阵起来,脚步不由加快。

  苏挽歌推开门,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身白衣胜雪,头发也好好的用青带扎了起来,绝美无边,气势凌人,如同回光返照一般,一扫前几日的病态。

  禁术之所以称为禁术,自然有其的神奇之处,不过更多的却是饮鸩止渴。

  她只有三天的时间,不过,足够了。

  提着一小篮子水果去了后院,把一篮子的水果都喂给了清华,她才回到了前院。

  迎面就看见一个徒弟匆匆的跑来,她问道:“慢些,跑什么?”

  徒弟跑到她跟前,气喘吁吁道:“师尊,吴宗主来了”

  苏挽歌皱眉:“来做什么?”

  “好像是让师尊去不惑天商讨对战红衣倾世一事”

  苏挽歌恍然大悟,她倒不是故意不去,是真忘记了,对徒弟道:“你让吴宗主先走,我随后就到”

  “是,师尊”徒弟应道,小步跑出留兰居。

  吴冠朗等了一下就没耐心了,站起身来就想自己去找苏挽歌。正好看见了跑回来的徒弟,他问:“你师尊呢?”

  “师尊让我转告吴宗宪主,让吴宗主先走,师尊随后就到”

  “呵,我来就是要她和我一起走的,怎么会有先走的道理”,越过那位徒弟,直接往留兰居方向走去。

  吴冠朗走路不看路,刚进留兰居,忽绊到一个石头,身体猛的向前倾倒,双膝跪在地上。

  拿了斗笠戴好,苏挽歌便出来了,忽然看见这一幕,她很不应景的笑道:“起来说事,不用行这么大的礼,我原谅你吴宗主前几日的失礼了还不成”

  吴冠朗气不打一处来,赶紧站起来,“本宗主才没有向你下跪”

  “好好好,吴宗主没有的向我下跪求原谅,好了吧?”苏挽歌极其敷衍的话,更是让人气不打一处来。

  “你……”

  苏挽歌收起了笑容,冷冷的看着他,“怎么?吴宗主还有什么意见吗?”

  吴冠朗头一次被苏挽歌这气势吓了一跳,却还是硬着头皮恶狠狠的说道:“有,而且还很大”

  “哦,那你就有吧,反正又妨碍不到我”苏挽歌径直越过他,走出留兰居。

  吴冠朗在身后气得都快自焚了。

  来到不惑天时,眼见正殿倒了大半,苏挽歌觉得有些奇怪,便转头问吴冠朗,“你们是进行了多剧烈的商讨?把房子都震塌了”

  “你去问沈清寒啊,问我干什么?”吴冠朗阴阳怪气的说道。

  “他弄的?”

  “哼”吴冠朗鼻孔朝天的喷了一口气,甩着袖子往偏殿走去。

  苏挽歌走进进去时,赶紧全场都给她抛来灼热的目光,吓得她有些震不住场:她什么成了香饽饽了???

  苏挽歌直接坐到她的位置上,谁都吝啬给一眼。可她不看别人,别人可以看她啊,尤其是来自某峰主

  偏生离苏挽歌还与沈清寒离得不远,这快将她生吞活剥的目光硬是隔着一层白纱还能很有分量的让她感受到,再加上这里有一位让她恨入骨髓的“鬼”,真是考验她的耐力。

  她掀开白纱,朝“渊远”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渊远”心里咯噔一下,却面色无常的报以一笑,乍一看,真是和谐友爱的模范同门。

  沈清寒看着这一幕,骨头都要捏碎了。他昨日就被苏挽歌气了个半死,今日她又这般对他视若无睹,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其实这商讨之事有苏挽歌没苏挽歌都是一样的,因为她自打坐在那里,就没发表过一句话。可一向高冷有内涵的沈峰主却一改往日之风,从用兵之道到后方部署一直滔滔不绝的将他的话都塞满了整个屋子,生怕有人听不见一般。

  苏挽歌坐得昏昏欲睡,忽然想到了一件正事,便站了起来,全场“热闹”的气氛忽然停了下来,齐齐看着她。

  苏挽歌很自然的忽略了这忽然安静的空气,缓缓道:“苏某身体不适,若有什么大事,告诉我的弟子僧一行便可,苏某当言听计从,如此便先行一步了”

  说完,便泰然自若的走了出去,留下面面相觑的一干人。

  然后沈峰主好像找回了以前高冷有内涵的状态,此后的商讨他都没再说上一句。坐了一会,实在坐不住了,便站起身来大言不惭的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就走了,只留季绯月在那里听着后续的事。

  苏挽歌从上方下来,老远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那里走来走去。

  “宸越少主?”苏挽歌试探性的喊道。

  听见声音,宸越抬头看上去,“你在这里干嘛?”

  宸越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叫苏挽歌忍不住笑了出来,“我才要问你在这里干嘛呢,你倒还反过来问我?”

  “我在等绯月”宸越说道。

  “绯月,叫的这么亲热,看看,我说的法子是不是奏效了”苏挽歌走到宸越身旁,靠在一颗树上,颇为骄傲的说道。

  宸越嘴角抽了抽,“有个屁用,我差点被弄死了”

  “那季绯月怎么没成功,真是可惜了”苏挽歌甚是惋惜的叹了口气。

  “因为我有一颗聪明的头脑啊”

  “……,胡说八道,你什么时候有过这东西”苏挽歌朝他翻了一个白眼。

  宸越急眼了,“姓苏的,你再说一遍试试”

  苏挽歌啧啧叹道:“人说好话不说二遍,怎么这些话也要听上两遍才舒服?”

  “我不和女人一般计较”既然说不过,宸越便抱着手,火速远离苏挽歌几十米远。

  “你那只鸟呢?”苏挽歌无声的笑了笑他这幼稚举动。